头好晕啊……
我这是怎么了?
林涧雪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便看到了脸颊被几片淡绿色的鳞片所覆盖，尾巴在身后摇曳的少女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
“啊，嗯……”
林涧雪讷讷地回应。
“这是水。”
沙耶用尾巴将一个装水的杯子递给了林涧雪。
“谢……谢谢。”
林涧雪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沙耶的尾巴，冰冰凉凉的。
“啊，抱歉。”
“没事。”
沙耶收回尾巴。
“你在路上晕了过去，然后昏迷了一晚上。”
林涧雪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决定跟着怪物小姐，然后被怪物小姐用尾巴当成货物一样被运走了。
哦，怪物小姐的名字好像叫沙耶。
说真的，林涧雪本以为沙耶说的近道是时不时翻几面墙走回去，最多飞檐走壁踩着屋顶跑。
结果对方直接带着自己飞了。
“其实……我怕高。”
“那你最开始的时候怎么没晕，也没提醒我?”
沙耶歪了歪脑袋，疑惑地问道。
林涧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喝了一口水。
她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控沙耶的颜值然后忽略了自己人已经在天上了吧。
说出来那得多社死。
沙耶认真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看不懂。
算了，无所谓。
“既然你醒了，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沙耶起身离开。
林涧雪看着沙耶的尾巴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撩起了连衣裙的裙摆，尤其是两边的裙摆下压，中间的尾巴把本来过膝的裙摆被撩至白嫩的大腿处，能够清晰地看到大腿的内侧。
加上前面是正常的，所以那种晦暗的空间让林涧雪一度以为快到绝对领域了。
这种感觉在看到少女的纤柔的小腿与那泛着嫩红的纤纤玉足后被无限放大。
林涧雪不得不承认，抛开对方的非人属性外，沙耶的身体简直像是完美符合正常人类对少女外貌体态的幻想。
直到沙耶关上了房间的门，林涧雪这才将视线从门上挪开。
一直到此刻，林涧雪才将精力转移到环境上。
这是一个陌生且狭小的房间。
目测大概十六平米，墙壁破损严重，从边边角角留下的铁锈划痕上看，似乎曾经放过几个铁制的双层铺床。
不过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木制板凳和林涧雪身下的单人床，铁架木板，有点矮，不过上面铺了几层干草，所以林涧雪没有感到床板太硬。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刺啦——”
铁质的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沙耶用手端着一个木制的碗，碗里有一些水果和蔬菜。
“森林里采的，只有这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怎么会嫌弃沙耶小姐辛苦采来的食物呢，如果不是沙耶小姐的话，我现在应该是露宿街头或者下水道吧，更不要说安全性什么的。”
林涧雪连忙说道，然后愣了一下。
因为她注意到沙耶身后跟着一只黑猫。
将手里放着食物的木碗交给林涧雪后，沙耶便坐了下来，然后抱起一直在她脚边用脑袋蹭来蹭去的黑猫。
将黑猫放在大腿上，沙耶温柔地抚摸起黑猫的毛发。
“这只猫是……”
“我的朋友。”
沙耶一只手摸着猫的脑袋，一只手挠了挠猫的下巴，黑猫躺在沙耶的身上，发出咕噜咕噜声，极为乖巧。
“我能摸一下吗？”
林涧雪也喜欢小动物，只不过因为各种因素，林涧雪放弃了养动物的打算。
“吃完早餐吧，我不确定你摸了猫毛后吃东西会不会生病。”
“好。”
林涧雪听到沙耶的话，心里一暖，吃起了碗里的食物。
“沙耶小姐一般都吃什么呢。”
林涧雪看着碗里的果子，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问道。
沙耶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新鲜的血液、肉以及各种植物。”
她没有说生吃老鼠什么的，说了估计对方刚吃下去的东西就都白吃，直接吐出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林涧雪显然也没有多想些什么，继续问道：
“那沙耶小姐会吃熟食吗？”
“能吃，但没必要，我的体质与你们人类不一样，是可以生吃大部分食物的，而且……我不太喜欢死亡的生物。”
“这样啊……”
因为有过心理准备，所以林涧雪很容易就接受了沙耶讲的话。
毕竟林涧雪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患有异食癖的人类，不要说吃生食了，吃腐肉、沙土、玻璃啥的一大把。
这样想想，沙耶喝血吃生肉简直不要太正常，更何况对方的身体结构本就与人类不同。
只是可惜林涧雪是人类，吃不了生肉，以她的体质，吃生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生病，以后估计只能靠吃素菜度日了。
沙耶看着对方略微有些失落的表情，这次，她终于读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东西。
“你想吃熟食的话，也可以自己做。”
“诶，可以吗？”
沙耶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后，林涧雪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猫。
黑猫在沙耶的腿上很乖，也不怕生人，任由林涧雪抚摸。
林涧雪一本满足地抬起头，笑着对沙耶说道。
“看来沙耶小姐也很喜欢猫呢。”
沙耶摸着猫的胡须。
“谈不上喜欢，我不具备你们人类能产生的大部分情绪，只不过有她在，我才能产生一点情绪，不至于如同一潭死水。”
林涧雪没想到对方会认真地解释了起来，直到此刻，她才稍微感受到了沙耶与人类的不同。
每当林涧雪看着沙耶时，总会下意识地把对方当作一个人类少女。
哪怕背后有着尾巴，脸上有着鳞片，身体暴露着的四肢有类似藤蔓的烙印。
沙耶是人类吗？
不是。
但沙耶是怪物吗？
不是。
那沙耶是什么呢？
不知道……
林涧雪看着对方抚摸着黑猫时眼神中那转瞬即逝的温柔。
她想到了报纸上所编撰出的一种与恶魔并列的名称——
天使。
宛若神所降临人间的天使。
这个名称准确吗？
其实既不合适，也不准确。
但是不妨碍林涧雪印象中所空缺的天使形象的“原型”被沙耶的印象所填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