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的有怪物吗？
方源手里捏着手中洗好的照片走出了冲洗店的暗房。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虽已到上午，但天空被云层包裹着，看不到太阳，方源有些迷茫。
洗好的照片里，有两张夜景图。
方源抬起手，看着照片上的图景。
漆黑的夜色背景下，月色被云层掩映，而图片的正中央，则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介于房屋与夜空之间。
照片上的生物似乎移动的速度很快，勉强能看到一个轮廓，背后有一对宽大的疑似翅膀的部位，后面似乎还有着一团什么东西，不过后面的那个没有翅膀。
“从轮廓上也不像是鹰还是其他大型鸟类。”
方源思索着，他总感觉这个T市有点奇怪。
“怪物、失踪案、德理克特、地下城……这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晃了晃脑袋，方源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经过之前几个小时的睡眠，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精力。
不管有什么联系，还是实地考察一下吧。
回想起昨夜面馆里面那两位青年交谈的话。
似乎昨天晚上就发生了一起怪物出现的案件。
方源决定先回到自己之前拍照的地方，然后找到照片上的房子。
“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有些不安的想道。
——
“欸……您从哪里抓到的，沙耶小姐?”
林涧雪看着挂在沙耶尾巴上的鱼，有些惊奇，毕竟沙耶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尾巴末端就挂上了一条草鱼。
“河里钓上来的。”
“用尾巴?”
沙耶点了点头。
好家伙，尾巴的奇怪用途增加了。
“这里是被废弃的工厂，也没有保鲜措施什么的，所以我一般都是现抓的。”
沙耶看着林涧雪说道。
“拿着一下。”
“哦，好。”
林涧雪抓着草鱼，黏黏滑滑的，还在动，是活的。
突然，林涧雪听见一道细微且清脆的‘咔嚓’一声，草鱼不动了。
然后，沙耶的尾巴末端离开了鱼身上，林涧雪看着原本应该是扁平的三角形的尾巴末端成了立体的箭头型。
能把鱼钓上来，应该就是靠两侧倒钩一样的尖刺。
“原来沙耶小姐的尾巴末端能改变形状吗？”
“可以。”
沙耶平静地回答道，锥刺型的末端变回了扁平状，然后她甩了甩尾巴末端的血和透明偏暗的黏液。
那是鱼脑。
‘咔嚓’声是沙耶破坏了脊椎神经，据说这样子鱼死得彻底，口感也好。
沙耶的尾巴是光滑的鳞片，闭合性很强，很轻易便甩掉了尾巴末端的脏东西，也不会留下腥味什么的。
林涧雪看了看沙耶又看着手里的鱼，问道：
“沙耶小姐您要吃这条鱼吗？”
沙耶摇了摇头。
“我吃过了，这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是想制作熟食吗？”
林涧雪点了点头。
“那我去处理一下。”
“你会做?”
沙耶看着林涧雪熟练地拎着鱼鳃处，也不嫌脏什么的。
林涧雪笑了笑说道：
“之前做过几次菜，鱼的话我还算拿手，对了，沙耶小姐，这里有河吗?”
“这座废弃工厂是沿河的，不过虽然废弃时间挺久的，但我不建议你去那里洗，上游在森林里，那里的水流比较干净。
还有，叫我沙耶就好。”
听到最后一句，林涧雪一顿，然后笑道：
“好……”
河流距离工厂不是很远，也就差不多十几分钟的路程。
不过考虑到鱼的新鲜程度，沙耶最终还是用尾巴带着林涧雪走过去了。
她们来到了一处不算湍急的林间小溪。
感受着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草的清香，小溪的流水流动拍打着石头的声音，林涧雪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然后，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额……沙耶小……沙耶，咳咳，抱歉，称呼习惯了，一下子没改过来”
林涧雪略带歉意地看着一旁看着自己的沙耶。
看着沙耶没有介意的样子，林涧雪这才放下心来，然后问道。
“沙耶啊，我们……带刀了吗？”
果然这么称呼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林涧雪苦恼的想道。
沙耶不知道林涧雪心里有多少戏份，摇了摇头。
“我都是生吃的，而且工厂里也没有刀。”
“那沙耶一般对鱼鳞和内脏是怎么处理的?”
“直接吃啊。”
沙耶疑惑地看着林涧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出这种问题。
“也是……”
林涧雪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手里的鱼，一时间犯了难。
然后，林涧雪看向了站在一旁石头上的沙耶，以及身后晃动的尾巴。
“沙耶小……妹妹，那个，要不借你尾巴一用?”
虽然有些疑惑林涧雪询问的时候为什么要改称呼，不过沙耶算是反应过来了对方要用刀处理草鱼，毕竟人类好像不适合吃鱼鳞和内脏。
怪物做了太久了，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人类的常识。
沙耶这样想着，然后走了过去。
“需要我来吗，还是想自己来做?”
“咳咳，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自己来试试。”
林涧雪还以为沙耶愿意将尾巴给她用，结果就看到沙耶径直走向溪流中。
少女的双足没入水中，清澈的流水拍打在少女白皙纤细的小腿上，溅起白色的水花。
林涧雪不知道沙耶在干什么，不过她只注意到沙耶似乎是为了防止裙子被水沾湿，还用手捏着裙边缓缓地拉高。
然后她就看到沙耶身后的尾巴逐渐升高，尾巴拉起的裙边高度要比沙耶手捏起的裙边高度要高，几乎要到大腿根部的位置。
不过沙耶似乎看上去很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然后就在某一个瞬间，抬高的尾巴迅速刺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不过林涧雪没有怎么注意，因为她看到了。
“蓝白……”
林涧雪轻声呢喃着。
“你说什么?”
听到沙耶那熟悉的性冷淡的声音，林涧雪吓了一跳，好像自己在干什么做不得人的事情，支支吾吾道：
“额……没，没干嘛……就是好奇沙耶你在干什么。”
然后林涧雪就看到了对方的尾巴上正缠着一把石刀。
整体是黑色的，有白色的纹路，刀柄刀身是用这种不知名的石头整个切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