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浑身散架了一样。
这是杰西卡醒来时的第一个感觉。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不算太空旷的房间,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
抬头看去,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发出柔和光线的LED照明灯。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眼角所瞥见的是白色的床单,床比较硬,似乎是考虑了保护骨骼的因素。
杰西卡花了十几秒的时间,终于想起了,这是这里的临时病房。
“哟,你醒了?”
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杰西卡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夹杂着一撮黑色的银发,金色的瞳孔,以及远比同年级少年要白的皮肤。
“……隼人?”杰西卡略带疑惑的问道,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随后发现那是因为自己的脑袋上贴着一个降温用的冰贴。
“别急着起来,你的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
话没说完,杰西卡已经撕掉了脑袋上的冰贴,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会折寿的。”隼人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杰西卡。
“简单来说,长期的疲劳,一口气爆发了出来。”隼人将水递给杰西卡后,俯下身捡起杰西卡扔掉的冰贴,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医用垃圾桶里,“要不是我从木棉医生的实验室回来的路上经过健身房,然后碰巧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你,估计你得在那儿晕一整夜。”
“是么……”杰西卡喝了口水,然后揉了揉尚未从酸痛中恢复过来的肩膀,“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换作其他人一样会这么做。”
隼人头也不回的说道,只是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啪嗒。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杰西卡露出敌意的眼神,甚至还做了一个随时可以攻击对方的姿势。
不过隼人当然没有理会这些,他只是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跟前,随后想了想,又将其搬到了自己认为是安全距离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什么?”杰西卡略带疑惑的问道,隼人略带强硬的语气让她有点不爽。
“对你身体简单的检查结果是长期性疲劳导致的暂时性休克。”隼人将身体微微向前倾。
“那又怎样?”杰西卡冷冷的回道,这也不怪隼人,比较没有哪个女生对突然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高兴的起来。
“两个小时。”
“什么?”
“这是电脑推算出的,你这个月来平均一天的深度睡眠时间。”
“……”
杰西卡沉默了。
其实不用隼人说,她自己也明白。
这两年来,她几乎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最近几天几乎就没怎么睡觉。至于安眠药,如同咖啡因一样,那种东西对进化者没什么用。
然而就是这样,她才会加大自己的训练强度。
对于她来说,自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忘却那些回忆,只能拼命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忘却这些东西。
“跟你无关,隼人……”
即便是猜的出来的回答,隼人依旧是愣了一下,事先准备好的话一瞬间像是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有些时候我想打落你的门牙。”
杰西卡站了起来。
“你的过去令人悲叹,这一点我承认,对于你们兄妹俩来说这的确很残酷。如果有人否定这一点,我也会冲上去给他一记重的。”
杰西卡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看向隼人,红色的瞳孔仿佛是要点燃他一样凌厉。
“但这不是你颓废的理由,真木隼人。恕我直言,你父亲去世后的这几年,你又做过什么?是继承了他的精神,还是推翻了它?就算是后者,我还能对你保持一点敬意。”
隼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面对瞠目结舌的隼人,杰西卡没有多做反应,转了个身,向着门口走去。同样是在屋内,隼人当然不可能将杰西卡反锁住,实际上那也只是隼人为了取得主动权而造的势,现在看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当杰西卡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隼人终于说出了话。
“逞强什么啊,明明就是做梦还在哭的人……”
这只是隼人抱怨似的自言自语,声音也非常小,但当这句话传到杰西卡耳中时,却引起了她很大的反应。
随着一声巨响,杰西卡直接扳断了门锁。
失去了门锁的门随着冲击力被弹开,而杰西卡也没有说什么,留下目瞪口呆的隼人,走出了房间。
“我的天呐……”隼人感叹道,随即摇了摇头,也走出了房间。
“哥哥……”
“雏雉?”
门口站着的,是正穿着带着可爱图案的白色睡衣,揉着眼角的雏雉。此时看到隼人出来,马上跟自己的哥哥打了个招呼,随即目光便又转向不远处杰西卡的背影。
“啊,杰西卡啊……”隼人挠了挠头,“不用管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会吧。不好意思啊雏雉,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不是这个,哥哥。”雏雉摇了摇头,看向隼人,“装备部的人让我问你,借的防刺服什么时候还回去?”
“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