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拉着绫波的手朝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们一句话也没说,气氛显得有些许尴尬。
平日里的长岛可是个“沙雕少女”,不管她们身处何处,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长岛都能把绫波逗笑,将气氛缓和下来,但今天的她看起来和平日里的她完全就是判若两人,这让绫波感到很不自在,也很不习惯。
路上她们偶尔还遇见了同班同学,面对他们的询问,绫波总是保持沉默,而长岛却只是一直用听起来莫不关心的语气告诉他们:“绫波酱身体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
她们走到了电车站,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车,在车内绫波一直想找点话题聊聊,就像平时一样,比如新公布的游戏情报、特摄玩具、XXXX担任XXXX的声优……明明有那么多话题可聊,可嘴巴却发不出声音,长岛也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她们之间好像存在着一道看不见屏障,虽然对方就近在眼前但又好像有着千里之遥。
绫波看向窗外,发现车外的高楼大厦开始越来越少,事实上,她们已经到了城市的外围,下车后,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长岛停下了脚步,而眼前的景象让绫波迟迟摸不着头脑————她的眼前是一处被已经拆掉的废旧学校,瓦砖堆积得有好几米高,而且这种地方居然还没有被封起来,难道施工队不知道这种的地方很危险吗?
不过这里除了她们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本应这个时候来清理砖块的施工队也不见踪影,看起来不是施工队忘记封锁,而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长岛解释道,这个地方曾经是个东京郊外的小城镇,因为怪兽大动乱的缘故这里曾经被作为战场使用过,而且这里曾经就是TPC第一次使用“地底贯通弹”的实战区,而之后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因为地底贯通弹对环境的巨大副作用,导致这个小镇原本赖以生存的农业被完全摧毁,虽然地底贯通弹对人体基本无害,但这个小镇至今都无人居住过,小镇也就理所应当地成了“鬼城”,至于那个学校应该是在大动乱发生之前就已经被拆了。
而长岛之所以要拉着绫波大老远的从东京赶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在大白天“活见鬼”,而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而且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最适合谈论这种事了。
长岛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绫波说:“绫波酱,最近你… 呃,我还是不绕边了,我就直说了,你有超能力对吧?绫波酱。”
长岛的问题其实绫波早就预料到了,但听她亲口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绫波还是有点震惊,甚至有些许害怕。
“欸?唔… 嗯!”
绫波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沉默了数十秒,而绫波觉得这数十秒比十几个小时还要漫长,她心里想,长岛酱已经知道了我一直隐藏的一切,说不定,她以后不会再和我做朋友了,因为我是个“怪物”,稍不注意就会让别人陷入危险,没人会想和我这样的“怪物”做朋友的,搞不好妈妈也…… 我该怎么办?以后还谁会喜欢我呢?
绫波低着头,都快要哭出来了,而长岛好像在憋笑,表情开始扭曲。
“噗,哈哈哈,我就知道!绫波酱!”
“欸?”
长岛一改先前的严肃嘴脸,立马变成了平时的“沙雕”形象,搞得绫波一头雾水。
“我就知道你有超能力!我早就猜到了,好帅啊!呐,呐,你的能力是什么?什么时候得到的?啊!—— 别告诉我你是像超人一样是宇宙人留在地球上的后代,或者是那种像汉·索罗一样的星际旅行者… 啊!疼疼疼!!!”
绫波用力地扯着长岛的脸,用那种好像看到厕所里别人留下的已经凝固的屎一样的眼神看着长岛。
“啊!—————— 住,住手啊!绫波酱~”
或许是听到了长岛可爱的求饶的声音而心软了,绫波放开了长岛,而且一想到长岛沙雕的本质,就对她生不起气来,只是叹了口气:“呀嘞,呀嘞。”
长岛捂着被绫波捏红的脸,解释道:“人家只是想尝试下那种深沉的动漫女孩子形象嘛~ 人家只是想看看绫波酱会是个什么反应嘛~ 干嘛这么生气嘛~ 绫~波~酱~”
长岛故意用嗲声嗲气的声线来换取绫波的原谅,看到长岛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一样手足无措,绫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如果是别人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她的原谅,那她只能说“做梦!”,而且说不定还会把那个人的脸给打烂,但眼前的这个人偏偏是长岛,这让绫波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之后长岛还是好好地向绫波道了歉,只不过是嬉皮笑脸着的那种,绫波的气也完全消了,该是步入正题的时候了。
绫波向长岛道出了一切,自己应该是从那个杨勇信那儿回来后就已经有超能力了,只是自己最近才发觉,之前好像也使用过,只是自己没什么印象了,至于自己有什么能力,好像除了发出超高温和音速飞行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长岛突然从废墟中捡起了几块砖头,搭了起来,然后冲绫波说:“你试试能不能发射出能量光波什么的,就朝这些砖块射。”
能量光波?说起来,好像自己确实使出过,可到底该怎么使出来,绫波自己也不知道。
“我试试……”
绫波朝砖块抬起了手,但什么也没发生。
“也许,是你姿势不对?”长岛说道。
绫波又调整了下姿势,试了好多种中二的姿势,但光束还是没有发射。
“也许,是要念些咒语什么的,就像魔法少女那样。”长岛又出了个主意。
“欸?!还要那样吗?”
可绫波根本想不出什么咒语,她的词汇量本就匮乏,还是长岛“灵机一动”给想出的。
“波纹疾走!—————— 你觉得怎么样?”
“额…… 这不是波纹吗?和能量光束有什么关系吗?”绫波吐槽道。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说不定能量光束也和波纹一样和呼吸有关呢?”
“呀嘞,呀嘞~”绫波再次叹了口气。
绫波再次抬起手,十分中二的喊道:“Overdrive!——————”
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绫波看了看自己的手,别说光束了,连高温也没有释放出来,长岛也没法了,说不定绫波的超能力只有她看到的那些,能量光束什么的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绫波酱,说不定… ”
但绫波却肯定了长岛的幻想。
“不!长岛酱,我刚才感觉到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我的身体里,有股强大的能量正在流动!”
“欸?不会吧?真的是波纹?”
“不!不是的,但和波纹类似,也是一股靠呼吸控制的能量,我能感觉得到!长岛酱,你真是个天才!”
长岛听到突如其来的赞赏脸都红了,毕竟从小到大因为一直没过变的沙雕性格,几乎没人把她说成是“天才”。
绫波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多,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而且它们好像能理解绫波的思想,全都汇集在了绫波的手上,渐渐地,绫波的双手开始发出金光,绫波的白发也渐渐变成了金色。
绫波抬起双手朝砖块发射了金色的能量光束,砖块在光束的沐浴下瞬间被融化成了液体状态。
长岛张大了嘴,迟迟合不拢。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她如此想道,这也太酷了吧!
绫波身上的金光还未散去,绫波调节了呼吸,体内的能量开始朝身体的各个部分涌去,不一会儿,绫波的身体开始闪烁着金光,而这光芒也没有太过耀眼,人类的眼睛仍然可以直视,所以长岛还是可以看见绫波的模样的,她现在就宛如漫威电影里的“惊奇队长”一样,只不过最大的区别是这个“惊奇队长”是真真正正存在着的,摸得到的,不是只存在于电影荧幕里的。
绫波将能量聚集在身体下部,蹲下身子,一边抚摸着地面一边调整着呼吸。
长岛看得出来绫波是想干什么,虽然她在很多超级英雄电影里都看到过这“俗套”的一幕,但眼前的发生一切对她来说还是太疯狂了。
绫波望向天空,将聚集的能量释放出来,推动着身体飞向天空,绫波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儿就到达了音速,接着她调整了身体的方向,原本是笔直向上的方向,现在是朝西边飞行。
绫波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她穿梭在云间,能清楚地看到地面上的一切,街上的人群,高耸的楼房,还有那远方的山峦,而自己周围的景观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美,她看得痴迷,而她现在的高度不算很高,仅仅只有五百多米,但即便是这样的高度,对以前的她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而现在她还可以飞得更高、更快!
绫波停止了前进,漂浮在天空,她再次望向了天空,再看了看地面,她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她径直冲向更高的天空,时速已经超过了音速,但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气温也开始骤降,事实上,她的头发已经被冻住,衣服上也结起了冰,但她自己却浑然不知,没一会儿,她就因空气稀薄而无法呼吸,体内的能量也完全消散殆尽,绫波身上的金光也已褪去,身体被引力给拉了回去,巨大的重力加速度,让绫波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万一就这样掉下去的话,就算摔不死,恐怕也会缺胳膊断腿吧?
绫波努力让自己不失去意识,同时又努力调整着呼吸,但也许是速度太快的缘故,绫波的呼吸一时乱了节奏,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能量产生得断断续续,这些微弱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飞行,随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绫波也逐渐慌乱起来,她上课无聊时设想了无数种自己的死法,包括“吃火鸡面被辣死、被可乐的二氧化碳涨死、看动漫的感人情节被虐死、被长岛的笑话笑死、被家里的网速气死……”,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在获得超能力后为了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而飞到几千米的高空上自由落体然后摔死。
“可恶,我会就这样英年早逝吗?!我还想多玩点游戏,多看点特摄和动漫啊——————”
“波纹疾走!—————— 你觉得怎么样?”长岛的话浮现在绫波的脑海中。
“对啊,呼吸,只要呼吸协调了,能量自然就会涌现出来,就像波纹一样!”
绫波闭上了眼睛,放任的身体往下坠,放松自己的身体,调节自己的呼吸,渐渐地,绫波已经感觉不到重力的影响了,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终于,能量开始在身体里不断地涌出,身上的冰也已全部融化,身体再次发出金光,而且比之前更加耀眼,宛如一颗金色的流星。
“Overdrive!——————”
不知怎么的,绫波在无意识间再次说出了这句台词,并在身体砸向地面前的一瞬间再次升空,这次她向原来的方向飞去,回到了长岛的身边。
“唔哇!绫波酱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飞得太‘high’飞出大气层了!”
绫波向长岛道出了刚才她经历的一切,并表示,自己和电影里的惊奇队长还是有点差别,至少她现在还没法飞出大气层。
而现在,绫波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很大的了解,但她觉得还是要做进一步的深入了解,毕竟这能力强大到说不定还可以和那些巨大的怪兽较量一下,万一要是控制不住的话,很有可能会给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的。但现在绫波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从早上起她就还没吃过早饭,而现在太阳已经移动到了一天中的最高点,看来是时候去补充一点“外部能量”了,绫波和长岛边走边聊着超能力的事,看起来就和她们平日里谈论动漫一样友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份能力即将带给她们的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