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丘诗羽出去后,我又整理了一遍厨房,才走出了发生了不少事情的地方。
房门左手边的地上,我发现了一枚发卡。
那装饰着樱花的饰品静静的躺在我的面前,好像死去的小动物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看起,又是从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静悄悄的离开,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
果然一切事情不可能尽如人意。
我把躺在地上的发卡尸体捡起来,藏进了自己的兜里。
客厅里没有人,所有人都躲在自己屋子里。
或者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某种变化,由我一手造就的变化。
窗外的月光比平时更加明亮,所以哪怕是关着灯,我的房间也并不黑暗。
吹一夜的风我会生病吗?
不知道答案的我打开了窗户,一阵寒流立刻钻进了我的衣领,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立刻把窗户关掉了。
刚刚的寒意还萦绕在我的身体久久不肯散去。
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不要尝试这种事情了吧。
但本来就没有困意的我变得更加精神抖擞了,不知道是刚刚的风的原因还是自己有意而为之。
总之,现在总想做点什么,因为我现在无法放空自己,总是会有奇怪的思绪影响着我。
翻到了雪之下雪乃的头像,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某种无聊的想法。
打开了社交账号,我随手回应了一些留言,没有继续理会。
作者的头衔好像在提醒我可以做些什么,所以我坐了起来,拿出电脑来到了客厅。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选这个职业呢?家里好像并不怎么缺钱。
爱好?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某个人吧?
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会不会有效果就是了。
电脑屏幕的光并不能驱散客厅的黑暗,反而让包裹着我的黑暗更加深沉,也让我更加安心。
平时总能迅速打出很多故事的我,现在只能无意义的按出无意义的字串符号。
我合上了电脑,也合上了客厅仅存的光明。
我的眼睛不能在黑暗中发光。
因为毕竟人不是某些动物,没有办法在黑暗中熟练的聚光。
等了好久,眼睛才稍稍适应了这种环境,我也能看到客厅的某些物件的轮廓了。
但这些物件并无描述的意义和价值,也不能帮我入眠。
我停止了无意义的探索,闭上眼睛,开始寻求入梦。
身上的薄被可以让我更加舒服,沙发也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躺在上面,软绵绵的触感终于让我感到了一阵困意。
然而,这阵困意很快就消失了。
这再次证明了人有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比如说哈欠,比如说睡觉,再比如说愧疚和喜欢。
我并不想再次起来了。
睡觉也好,发呆也好,这里好像更舒服一些。
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这个时间到底是谁呢?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于是我也坐了起来。
“啊......彻明哥哥......”
穿着睡衣的樱岛花子被突然坐起来的我吓了一跳,然后看清了是我以后高兴的喊了一声,但表情迅速低落下去。
情绪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啊,花子。
“睡不着吗?”
“不,我,那个......是的。”
樱岛花子下意识的反驳,但最后还是承认了。
“陪我坐一会吧,我也睡不着。”
“哦。”
樱岛花子来到沙发旁,看到我给她留出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如果再离我远一些,就会坐到沙发外面去了。
然后樱岛花子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与樱岛花子都沉默着不说话,这让我有点后悔刚刚的邀请,到底要如何做呢?
明天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跟樱岛花子讲过吧?这样没关系吗?
她发现了厨房的那一幕,也没有关系吗?
怎么可能啊!
根本欺骗不了自己啊!
面对这种情况,我总有一种想要拥抱她不要让她伤心的冲动。
“花子。”我低声喊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但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却异常的响。
“啊!”
樱岛花子被我突然的喊叫吓到了,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我立刻冲了过去,扶起了她,“没事吧?”
然而樱岛花子没有回应我。
我也是关心则乱,这种高度完全没有问题。
就算被摔到,也不会受伤才是。
但是,为什么没有回应我呢?
我抬起了樱岛花子的脸,她的眼泪从小溪变成了崩溃的河流,但依旧没有说话。
“为,为什么哭呢?”
我轻轻的为她擦拭眼泪,问出了我原本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或许是我的温柔,如果这也算温柔的话……总之,我的动作让樱岛花子有了回应。
她看着我,梗咽着喊我,“……彻,彻明……哥哥……”
是我的做法,是我没有回应她的感情,让她觉得难过了吧。
“抱歉,是我刚刚不该说话。”
我下意识的欺骗自己,找了理由。
“……不,不是的……”
樱岛花子想要为我开解,但却击溃了我刚刚的理由。
“那么,是谁让你伤心呢?我去狠狠地惩罚他好吗?”
惩罚已经开始了,从看到你流泪的那一刻,我的自我惩罚就开始了。
“……是,是花子自己太笨了,没有人……”
樱岛花子摇摇头,但随着她的话,眼泪越来越多。
如何做呢?
究竟要怎么才能让她不再哭泣呢?
对了,摸摸她的头应该就会好一些吧?
于是我摸了摸樱岛花子的头。
但这次失败了。
樱岛花子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动作变好,反而像拉断了心里的某根弦一样,扑倒我的怀里,大声的哭泣。
“哇……我……我好难过……明明……明明只是摸摸我的头,就要幸福的死掉了……可是……我好难过……”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樱岛花子用言语发泄她的情感。
或许这种声音已经把某些人吵醒了。
但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直到樱岛花子累到睡着,也只有我们两个。
我为樱岛花子抚平了在睡梦中紧皱着的眉头,然后我看着自己刚刚的手,思索着。
这是属于我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