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地抽出手臂,手表上暗淡的数字让我确认了现在的时间——凌晨三点。
她究竟想干什么?望着少女模糊不清的面孔,我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很重啊。”
仿佛对我的话感到不满,少女赌气般扭过头去。但她依旧维持着当前的动作,没有退让。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想到这里,我压抑着胸腔内翻滚的灰色情绪,开口道:“下去。”
少女沉默的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回应我的命令。
“下去。”我再次低语着,心底涌动的负面感情此刻已经抑制不住,恶毒的情感伴着语言倾泻而出。
但少女依旧固执的摇着头。借着月光,我注视着她那年轻修长的身体,目光扫过贫瘠的土地,最后停在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羊。依稀记得我昔年在草原旅游时曾借宿的蒙古包酒店,那里气候凉爽,空气清醒。蒙古包外,为了给客人提供新鲜高价的食材,那里圈养了许多出生不久的羔羊。
它们是那么稚嫩,那么的天真,就好像现在依旧沉默不语的望着我的宋悦,丝毫没有意识到也许下一秒自己便会成为食客餐桌上的佳肴。
下手吧,没必要犹豫了。浑浊的声音在我耳旁低语,你已经给过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况且现在这世道,谁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暴毙。在
意外先来之前,你难道就不想先爽爽?这毫无防备,白白嫩嫩的学生妹早晚会落到别人嘴里,不如今天由你来给她上一课。
别犹豫了,傻子。那些遵循伦理道德的白痴最后沦落到什么地步,你可比谁都清楚。
如同梦魇笼罩,我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燃烧的行李箱。
安馨的手臂柔软瘦弱,我毫不费力便将它们拉向两侧。失去了双手的支撑,毫无防备的少女就这样摔伏在我的身上。没给她机会反抗,我迅速从被子中抽出了身体,将安馨死死的压在身下。
“我警告过你了,我警告过你了。”血液上涌,心跳加快,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我感受到自己浑身燥热,亢奋的大脑里再也容不下除了眼前少女以外的任何东西。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是在等着我这样做是么?”我低吼着。少女的睡衣单薄,很轻易便被我从中撕开。看着眼前那具白净娇嫩的身体,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那鼓点般剧烈跳动的心脏。正当我颤抖的双手冲着她缓缓靠近时,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体因突然产生的僵直而无法动弹。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注意到身下少女的表情——她在微笑,纵使被如此粗暴对待,面对着即将施以暴行的我,她也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笑容。淡薄,平静,却又如此温暖。这幅和善的神情顿时令我焦躁暴戾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你看起来很痛苦。”少女依旧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仿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玩笑。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我的嘴角,似乎想把它勾起一丝弧度。
“我不懂得怎么安慰别人,你也不愿对我们倾诉。但若是这具贫乏的身体能让你好受些的话...我没事的。”似乎觉得有些羞耻,她目光躲闪着,任由**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
是这样么?我深深的吸着浑浊的空气,然后将它慢慢从口中一丝一丝的吐出。纵使如此,那股廉价沐浴露带来的清香也依旧蛮横的霸占了我的整个鼻腔。我的双手微微用力,让自己起身离开了安馨的身体。
我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复杂的情感在心头浮现。“你大半夜来这里就为这个?就因为我一脸衰样你就觉得我有心事?别闹了。”我粗暴的挥挥手,试图将内心那股不知名的怒火平息。“我们才认识多久?三天!三天的时间你就觉得自己看穿了我的内心?开什么玩笑?自大也得有个限度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肚子里得蛔虫?”
安馨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着,静静的听着我那无休止的抱怨。“你妹妹也好你也好,多少有点危机感行不行?这可是末世,没有法律没有伦理,你们就这样莫名其妙没有理由的信任着一个陌生人?那帮混蛋掠夺者你也亲眼看见了,我的手段你也知道了,你现在就应该给我乖乖的保持距离,等着你妹妹伤好然后远远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参与触碰这些与你无关的琐事?你想死么?”
我回头看向安馨,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悲伤,她注视着我,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光芒。
“我很痛苦。”她低声道,“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我却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人身边,我应该感到快乐。”
“但当我看到你,看到你在彷徨忧愁,看到你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我的这里却无名的痛楚。”安馨握住我的胳膊,毫不避讳地拉向自己身体。之前摸得原来不是肚子啊。我心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感受着掌心内熟悉而温暖的柔软触感,我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明明就在身边,离得这么近,我却什么都做不到,这种事情我受够了。”安馨的声音颤抖,冲动的样子根本不像平常的她。我机械地从她怀里抽出胳膊,扭过头不去看那副啜泣的神情。
我应该是一个人,我也只能是一个人。生存的伙伴永远是日后悲剧的伏笔,背叛,又或者被当作把柄胁迫,这样的桥段在这里每天都有上演。我不希望凭空多出弱点,也不希望这对姐妹因我而交上厄运。但若只是今晚,只是现在,只是一小会,或许,不会有问题吧。
“背过身去。”我低声道,微小而警惕的嗓音听起来分外滑稽。但安馨没有迟疑,她听话的转了个圈背对着我。我犹豫的掀起被子一角,咬咬牙,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