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血液逐渐灌满针管,将它反手插入树根深处。确认血液全部注入大树内部,我掰断针头,将注射器插回胸前的口袋。在我刚从口袋抽出手的那一刻,身后便响起了犀牛的怒骂声。“跑哪去了?”
我急忙趴在地上,无视了伤口被压迫的痛苦,我将手伸入了胸前的口袋,握住了之前收集的装有实验体血液的试管。
“现在终于怕了?”望着爬在地上难看的逃跑的我,犀牛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像你这样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以破坏他人关系为乐的臭虫,就应该以这样丑陋的姿态孤零零的独自死去!”
“真会说啊。”对于他的话,我有气无力的回应道,“杀死那些无辜者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样能说会道。”
“混蛋!”我的话语轻易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愤怒地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强行翻了过来。
你们都这么易怒让我很难办啊,我用力捏碎手中握着的试管,任凭试管的碎片**我的掌心,向着愤怒的面对这我的犀牛,我握住断裂的试管,狠狠的扎向他的肩膀。
“嘶!”犀牛立刻向后跳去,他的表情是遭到戏耍的愤怒,但这份怒火中烧之持续了片刻,立刻便被惊恐所替代。
“这上面沾了什么?这是什么的血液?”犀牛握紧了自己的手臂,他的面颊抽搐着,那副痛苦的样子丝毫不亚于腹部中枪的我。沾了什么?好问题,自然是你最怕的东西。
“僵尸的血液。”我强行憋出一个微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么?”
“你个混蛋!”犀牛怒骂着后退,他跌撞的向后跑去,慌张的样子让我长舒一口气。不知身体里哪里涌出的力量,我竟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墙缓缓走回先前坐着的位置,看着犀牛在慌乱中自己将自己绊倒后,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这地下哪里能弄到丧尸的血液,就算真弄到了,我又怎么会冒着自己被感染的风险去拉着他一起陪葬?然而犀牛显然没有闲心思考这些,对于丧尸化的恐惧早已让他失去了思考的余裕。
靠着这里研制出来的药品一定可以有效抑制变异吧,毕竟你手臂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只不过这批成品研发需要时间,你的时间弥足珍贵,我的一分一秒也价值千金。
我从狐狸身边走过,顺手将军刀从她腰间抽出。既然我们大家都在赶时间,那就别再整那么多弯弯绕绕了。我忍着疼痛从手上拔出一截玻璃碎片,将它用力向着犀牛丢去。偏离预定轨道的玻璃碎片砸在犀牛身旁的屏幕上,清脆的响声让他诧异的回过了头。感受到他那投射在我身上的愤怒的目光,我向他竖起了中指。“来啊,你这个叛徒。”
“你找死么?”犀牛最后在键盘上狠狠敲了几下,伴随着巨大的轰鸣,房间内的生产机器进入了运行状态,此时,他才终于回头正面着我。
然而犀牛的话语却让我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马后炮大可不必放。拜你所赐,我在各种意义上可都是痛的要死。”我指着腰间的伤口,因为亢奋所分泌出的急速多少麻木了这钻心的痛楚,但疼痛依然是疼痛,伤口也不会因为我的毅力凭空消失。我反握着手中的军刀,一边紧盯着犀牛的动作,一边继续说道:“身为蒙德林飞科特公司的走狗,还要伪装出一副被队长委屈了的鸟样。你的虚伪真让我作呕。”
“我不是叛徒!不是!”犀牛单手握着刀,围绕着我缓缓移动着,似乎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这有什么必要么,我这伤口哪里不是破绽?但既然你给了我继续说话的机会,那就别怪我后面说的话不中听。我朝犀牛笑笑,大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研究人员的合影中。”
“我曾经是这里的研究人员,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犀牛如此说道。“我再加入军队之后就与这里断了联系,直到之前才不得已回到这里。”
“不得已?有人逼你?”听到我的问题,犀牛冷笑了一声,回答道:“明知故问,在撕开我衣服的时候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原因吧?”
这还真不是,撕开你袖子真的是实打实的巧合。不过想必他也不会相信。于是我继续说道:“你被感染了,没错吧?”
“没错。”犀牛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一个星期前我因为疏忽遭到了丧尸的袭击,为了保护救出的孩子,我被丧尸咬到了肩膀。”
居然还是为了保护他人受的伤,真高尚啊。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可要抓住你的毛病了。“也就是说,在被僵尸感染之后,你选择了隐藏消息,像往常一样继续呆在满是孩童的避难所中?”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行啊,了不起啊你,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不会变异?是自以为是,还是这地下的研究所给予你的底气?想好回答哦。”
“你?”犀牛顿了一下,立刻便明白自己陷入了我语言的陷阱。如果他回答是的,那他就是有意隐瞒自己感染情况的混蛋,如果他承认是这里给他的底气,那既然他知道地下的研究能够帮助自己抑制变异,他就绝不可能如自己说的那样早就与地下断了联系。深知无法将我辩倒,犀牛干脆放弃了言语,直接向我发起了进攻。
气急败坏了,我测过身体躲过刀刃,反手用刀鄂卡住他的手腕。犀牛惊愕的抽出手臂与我拉开距离,懵逼的他显然无法理解为何先前还在各方面被碾压的我此时却能跟上他的速度。
虽说我受了重伤,但你的手臂同样也几乎废了一条。都是残疾人打残疾人,你的哦当作我反而还更好猜到呢。我再次架好刀,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