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犀牛怒骂着后退,他跌撞的向后跑去,慌张的样子让我长舒一口气。不知身体里哪里涌出的力量,我竟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墙缓缓走回先前坐着的位置,看着犀牛在慌乱中自己将自己绊倒后,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呢,不打算继续狡辩了么?你这叛徒。”刀刃在空中碰撞,强烈的冲击震得我虎口发麻。攻击被我挡下,犀牛立刻便后跳与我拉开距离。
“我没有背叛队长。”犀牛将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由正手变为了反手,“像你这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作聪明的混蛋,我就应该在刚遇到的时候是就把你解决掉。”
“是么?这么说,你没有背叛队长?”我向后一步,用刀鄂精准的捕捉了他的刀鄂。“那些被你杀死的同事呢?你也没有背叛么?”
犀牛呆滞的瞬间,我用力将他的匕首拉向身后,与此同时我的另一只手猛地挥出,沉重的拳击正中了他的面门。
疼疼疼,这一下用了腰部的力气,好容易才忍住的疼痛此时加倍的浮现,我捂着向外深渗血的肚子向后退着,犀牛也因此得以逃出了我的追击范围。他不可思议的擦去流出的鼻血,似乎我给他的惊喜又多了一分。
手掌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望着鲜红的手掌,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不想死的,但看这个情况恐怕再难减伤安然一面了。也罢,至少让我用这第二次生命给这一切画上句号。
我望向犀牛,以微笑来直面他的满腔怒火。犀牛,我非善人,也不会厚颜无耻的自称正义。你那副真心究竟是否如你所说与我无关。我站在这里只因为你的梦想,我不会去批评他是否现实抑或是正确错误,他挡了我的路,阻碍了我的前进。所以,我们之间的冲突注定便只有一种解决手段。
你死我活。
“你杀害了你的同事和伙伴,更在地下几番设置陷阱想致我们于死地。你现在却还厚颜无耻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自称没有背叛,跟我谈什么你的一切举动都出自善良和正义。正义?正nmlgb。”我随口吐出一口吐沫,落在地上的却是一片血迹。“相信你?好啊?你只要能够解释清楚我手中的这张关于你监视任务的报告书,我就相信你真的是为了正义,来啊,解释啊?”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被水浸湿的英文报告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狠狠的抖了几下。
“不可能!”犀牛呢喃着,大声反驳道,“不可能,你说谎,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你说谎!”他朝我猛攻过来,目标却是我手中握着的报告书。
如果你真的相信没有那种东西,那倒是表现的冷静淡定点啊。这般像是被戳到了痛楚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可疑吧。不过也罢,这种时候你要是淡定我反而才难办。
我故意漏出破绽让他攥住了报告书的一角,刷拉,尽管纸张已经被水湿透,两个大男人的拉力对于它来说还是过于残忍,纸张应声而断,被干脆地撕成两半,望着露出一丝松懈神情地犀牛,我握紧刀,狠狠额挥了下去。
真是,白痴。利刃划过他的脚踝,鲜血从深可见骨地伤口中喷涌而出。
“啊!”犀牛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扑倒在我身旁,不敢相信的注视着自己已经残废的双脚。我的这一刀干净地斩断了他的脚筋,若是没有专业的人员为他及时手术,犀牛的后半辈子恐怕就必须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但前提是他得有后半辈子。我随手丢掉匕首,一脚踢走他刚从腰带里抽出的手枪。“老实点!”我控制住他仅可使用的手臂,将他身上的全部装备一并没收后才放任他一个人不甘地趴在地上。
嘶,好痛。这一脚又牵动了伤口。战斗结束,逐渐失效的肾上腺素使我不得不倚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失去了反抗能力地犀牛接连不断的咒骂着,说着一些听起来便自以为是的蠢话。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根本无法理解为了今天我做了多少准备,你不可能理解,你这种人怎么会理解!”他奋力地支撑起身体,靠着单手向着试验台爬去。“你根本无法想象为了这一切我做出了怎样的牺牲,见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妨碍我!”他大声咒骂着,居然开始留下凄惨的眼泪。
“是,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有过怎样的牺牲。”我艰难的地从犀牛身边走过,在他绝望的目光中靠在了正在生产疫苗的机器旁。一罐罐树液在此被提取精炼,最后注射进入了小型的密封试管中。
望着面前整齐排列的金色试管,我随手拿起一罐,握在手心把玩着。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牺牲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俯下身,强忍着疼痛直视着面前的犀牛。“你希望我们能信任你,希望队长能相信你,可归根到底,你却压根就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队长,对吧。”
“我没有相信过我的队长?”犀牛的脸僵住了,那副表情仿佛在说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傻话。果然,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么?看到他的表情,我没来由的有些无奈。
“你觉得我在胡说?”我将试管轻轻放在他的面前,“如果你真的信任你的队长,那你为什么还要隐藏起自己被感染的事实,为什么要有意与队长分开,为什么要用乌鸦作为交涉的人质,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最后才说明那你那所谓的计划?”
我望了一眼狐狸,回过头继续说道,“归根结底就是你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队长,你认为队长会不听你解释的将你处刑,你认为队长不会允许你独自行动,你认为没有乌鸦队长就会拒绝与你交涉,你认为队长根本不会相信你那幼稚愚蠢的理由。所以到底是谁辜负了谁的信任?你从来没有将信任托付给队长,又如何能让队长坚定不移的给你信任!”我指着犀牛的鼻子,大声道:“摧毁队长对你信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正是你犀牛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