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前行的方向,多半是东边吧?四周都是草丛和高树木,根本分不清前行的方向。现在的我追踪着狂将血迹的方向,我也知道那个武士也会追随着我和狂将的血迹一路追逐过来。先不提跑在前头的久月他们,负伤的我也跑不快,被武士追逐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猛地看了一眼身后,背后并没有人在追,要么武士放弃了追逐,要么武士还没到我的视野范围内。无论如何,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我赶紧蹲下身子,掀起几剖土,向着姐姐的血迹方向撒去,虽然处理地很粗,仔细一看也能看见处理的痕迹,但是这样的效果够了。剩下就是将我的血洒在翻盖的土上,然后向别的方向跑去。这样,追来的武士来追我的可能性会更高点,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久月那儿就会安全许多。
剩下的就是逃命了,一边跑路一边滴血,把追上来的敌人都往我这儿吸引,之后再趁没人的时候中断滴血,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中断别人的追踪······想得很好,但是做出来却是另外一码事。头部剧烈的眩晕告诉我,我正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我随时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而昏倒过去,而那之后,我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但是如果不把这条血迹滴远的话,久月那儿会变得危险起来。我现在只能掌握好自己失血晕眩的极限,在昏厥前尽可能地拖远血迹,我甚至做好了昏倒在路边的打算。
真是的,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受这种罪啊,这种超越极限的奔跑,除了在追赫尔薇儿的那个时候体验过,还有就是这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作死把命都赔在上头啊。而且就算这是黑之恶鬼的身体,有着神核带来的强劲体力,再跑个一公里也是极限了吧?
别说一公里,五百米,不,三百米就已经很勉强了······
啊,不行了,可能连三百米都到不了了。
我的脚在那一刻失去了力气,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在了泥地上。抬起头来的那一刻,连视线都是迷糊不清的,脑部的昏沉在意志消失的那一刻一股脑地涌入脑袋中,一把把我堕入了黑暗之中。
“和贺,从今天开始,请不要叫我姐姐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家人了。”
这是印雪姐姐的话,我记得是她在七岁的时候跟我讲的。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好好地叫她一声姐姐过,之后我都是对她以“学姐”称呼的。
不过仔细一想,那可真是令人伤心的话语啊,如果当初的我知道姐姐现在的状况,理解她的话,我们的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了吧。
“从今天开始,本人基尔伯德就是你的责任编辑了,请多指教。当然我也是印雪的编辑,或许你早就从印雪那儿听说过我了吧?反正之后认识我的机会多得是。不过我能先问个问题吗,和贺,你为什么要成为轻小说家,还是恋爱类的轻小说家?”
这是我与基尔伯德编辑见面第一天的内容。
答案很简单,我想追上姐姐的脚步啊,虽然我一次都没成功过。但是我也想超过她,让她不用再为自己的弟弟操心之类的。
······等等,这是走马灯吧?难道说我现在也在生死边缘吗?
这下可真是玩脱了,我还没······
“醒醒。”
我能听到谁在我的身边叫我,这是一个十分冷静的女音,虽然我身边并没有这样平静的声音,但我却感受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
我睁开了眼睛,视线依旧是模糊的,但涨涨的脑袋此刻却清晰了很多。我或许昏迷了很久吧,也或许就昏迷了几个小时,至少,现在的我清醒了许多。
“啊,看样子她醒来了。没问题的,之后就交给我吧,你去稳住哈尔亚加那群家伙吧。在那之前,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感到身边有人匆匆经过,似乎是声源边上还有一个人离去了,那会是谁呢?
而在我眼前的又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又会有哪个异世界的人愿意出手对我相助呢?
我将仅有的那些力气全部集中在眼睛上,眼膜在那一瞬间充血,捕捉到了更多的光线。
我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色重盔和那长长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