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吧。”贺才仁深知自己不能做那回事。
“话说搭档啊。”德战又像是感叹又像是在说教:“我说你平常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幼稚呢?”
“我也没多在意了,就是稍稍不满一下而已。”贺才仁继续走自己的:“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以为我很恼火。”
“看来这事挺麻烦的。”话虽这么说,德战却很明显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话说德战。”贺才仁掏出那盒所谓大师制造的刃油来看:“你觉得这个刃油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德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可不认为那个家伙造得出多好的东西来。”
“哟!”贺才仁把刃油放回口袋:“你还挺挑的。”
“你就不舍得给我买一次好的?”德战这话说的挺奇怪的,如果不是中年男人的声音的话,听上去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孩对男友撒娇一样。
“好吧。”贺才仁打发着他:“不过这就意味着我又得去劳烦霍夫子,怎么说呢,我并不想老是去麻烦别人。”
“嗯。”德战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想为自己的要求寻找一点得当的理由:“你先去问问好了,说不定他手里有现成的呢。”
“好吧。”贺才仁看了看手里的茶叶:“正好在送礼的时候去问问。”
贺才仁回到了书院,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手头的礼物给送出去。
他第一个前往的是山长的书房,巧的是山长正好在。
“山长您好。”他见了山长之后就双手捧上茶叶:“上回是您和诸位夫子救了我的小命,这是一点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哦。”山长倒是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施法接过茶叶飞到自己手里,再打开仔细查看,他看的非常仔细,像是在检视上面有没有毒似得。
“山长…”贺才仁见状,忍不住问到:“怎么了吗?”
“这个茶叶上回有人来推销过。”山长拿起一片茶叶在鼻孔下闻了闻:“想卖二百两银子一斤来着。”
“二百两银子!”贺才仁吃了一惊,整整一倍的利润,真亏了那个掌柜敢要。
“不过老朽没有要。”山长将茶叶盒子放在书桌上:“书院自有的茶园里的茶比这个好多了。”
“好多了!”贺才仁如遭晴天霹雳,可能是因为自己辛苦准备的礼物在收礼者面前不值得一提。
“这就是你这两天捡油树果赚来的?”山长动了动手指,贺才仁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坐到了一个茶桌上,跟山长面对面。
“是,是的。”虽然上次有过一次这种情况了,但是贺才仁还是有些对这种移动方式很不习惯。
“冒险去后林捡油树果,很辛苦吧。”山长说着就推了一杯热茶到他的面前。
“谢谢山长。”贺才仁接了茶杯之后才说:“其实不辛苦的,就像是玩一样。”
“玩什么呀?”山长的嗓音虽然没有变高,却让贺才仁突然感觉到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冒险就是冒险。”
“山长您说的是。”贺才仁很是惊恐,恐是因为山长此时的气势太骇人了,惊是因为这个平时声名狼藉的老头怎么会有这种气势?
“哎哟!”山长突然掩面做要哭的样子:“年轻的孩子为了报答师长,毅然踏上艰苦旅程的行为,真的很令人感动呢!”
“山长……”贺才仁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的跟不上他了,或者说山长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没什么了。”山长突然就恢复了一脸正常的样子:“不过这回之后你应该把该送的都送完了,没必要再去冒险了吧。”
“山长您说的是。”贺才仁总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不论山长表达出什么样的态度都不要去在意,不然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老朽还是得感谢你呀。”山长看出了他的心理,就笑着说:“说真的,现在整个书院里没有几个人把老朽当回事了。”
这个原因有很多,恐怕是山长自己作的吧,别的不说,就凭他那些坏习惯。
“山长喜欢就好。”贺才仁也拿不出其他的说辞来了,只好说了句客套话。
“怎么会不喜欢呢。”山长把茶叶拿在手里,像是珍宝一样的抚摸着:“有了这个我就能觉得我还是做过一些好事的。”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应该让人感动一番的啊,但是深深体会的话好像又有其他的什么意思,算了,贺才仁之前已经做好决定了,不随便被山长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