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山长抚摸着被风吹乱的胡须:“但是好看却没有那么好用啊。”
贺才仁当然要问一下:“为什么?”
“转移术不容易使用。”罗夫子耐心的给他解释:“首先是要求很高,只有少数法力高强的人才能掌握,而且有失误的可能性,需要很小心才行,一般来说除了非常熟练的老手之外都不合适用,再来就是法力消耗很大,有些法力弱的人用一次就瘫了,像是我们这样老手也是尽量少用,除了紧急情况下之外基本上没有用过。”
“哦!”这点贺才仁倒是很快就理解了,因为他自己也是亲眼见过,上次和罗夫子一起出去的时候他是骑着杜康而不是转移术,而在酒馆遇到山长之后他是在得知书院出事之后才使用的转移术,其他就很多了,比如遇袭受伤那回,罗夫子也是用转移术送他进的诊疗处,总结就是悠闲的时候确实没见他们用过转移术。
山长饶有兴致的看着为贺才仁解说的罗夫子在他说完之后才说:“罗夫子讲解的很细心嘛。”
“教导学生嘛!”罗夫子立马就乐呵着回答了:“当然要细心一点。”
“那么。”山长笑着对他说:“以后多多在学生面前细心一下如何?”
对此罗夫子像是被揭穿一样惊慌了起来:“千万别,山长您饶了我吧。”
“呵呵。”山长只是笑了一下,就没再说什么。
看着这段对话的贺才仁本来还在专心看着两人,但是转眼间他的注意力就不得不被转移了。
他看到了周边的风景。
月底的下弦月已经显得窄瘦,但是并不妨碍它投射出弥漫的银光,诺大的书院被彻底淹没,房屋山体之间隔着朦胧的光芒,恍惚间像是被淹没进大海之下,然后被穿透水面的光芒唤醒,而他们身在一团不大的烟云之上,飘飞在山峰之间像是一条渺小的鱼儿。
“真不错呢。”捋着胡须的山长说出了剩下两人的心声:“改天邀请诸位夫子一起开个初秋晚月宴好了。”
“倒是也可以。”罗夫子回答的出乎意料的冷淡。
“夫子。”贺才仁不解的问他:“你咋不高兴?宴会可以随便喝酒的吧?”
“小孩子别瞎说。”罗夫子拍了拍他的脑袋:“正式的宴会哪能那么随便。”
“哦。”贺才仁点点头,看来这个的讲究不少。
“加快一点吧。”乘着云团稍稍离开山峰之后,山长看似随口的说了一句,之后云团就像是加大油门的跑车一样加速,贺才仁冷不防的打了个趔趄,吓了他一跳。
只不过接下来他就没心情去害怕了,因为他这个时候又看到了外面的风景。
云团飞的很高很快,伸出头去可以看到下方大片的森林,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波光粼粼的大海,而矗立在其中的书院,就像是坚若磐石的灯塔,点点的光亮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真的好漂亮呢。”贺才仁不禁自言自语:“改天让嫕偲(读义思)也来看看。”
“年轻人啊。”山长长大嘴巴感叹:“什么事情都得跟恋爱扯上关系。”
“那可不。”罗夫子附和他说:“对于他来说,天塌下来也不如那口子重要。”
“瞧两位说的。”贺才仁笑眯眯的,却没有否定:“哪有那么好啊。”
“不过老朽可要先对你说一下。”山长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例外没错,但是陆嫕偲可就不是了,她受校规管束,晚上之后不得随意离开宿舍。”
“哦。”贺才仁点点头,但是他又想到这个规定是不是不用去遵守,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其他学生在睡觉时间过后还在书院里闲逛。
“当然这点书院管的并不算严。”山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补充说:“但是无论如何,夫子们都只会容忍学生在书院内部走动,如果有要出到围墙之外去的迹象,就会立即阻止的。”
他静静的看着贺才仁,慢慢悠悠的说:“比如说飞起来。”
这下正好打在贺才仁的软肋上了,不飞起来的话,那么要怎么观赏这个美景呢。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罗夫子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像是送上及时的网开一面一样说:“但是书院同时规定,只要有一位夫子在身边监督,且学生不会离开夫子的身边的话,就能暂时允许学生外出,所以你想和你那口子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叫上我就行了。”
贺才仁苦笑了,这话听上去很有用,因为给出了解决方法,但是这话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因为谁谈恋爱的时候希望有个邋遢大叔一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