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吧。”山长看上去更加的得意了,看来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这样是个万全之策了,既能让他满足,又不会伤害到谁。”
“可幻术究竟是假的啊。”罗夫子说着就施法,只见他怀里的女郎顿时像是脱水的沙雕一样干裂,化作烟尘消失了。
“喂!怎么可以这样。”山长却不满了起来,而且是毫不遮掩的不满:“就算是幻术,又怎么可以这样的对待。”
“我只是感觉是假的而已。”罗夫子说着就继续施法,只见所有的女郎,连同周边的事物一起化作了金色的烟灰,带着最后一点亮光消失,很快整座宫殿都消失了,两人回到了书院的道路上。
“怎么可以这样啊。”山长的不满更加的明显了:“这可是老朽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没事的时候用来消遣的。”
这个老混蛋无意之中透露了一点,那就是他居然会用法术做这种事情,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是不止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可以不用幻术吗?”罗夫子完全不把山长的不满当回事:“用点别的招数。”
“什么招数?”这下连山长也好奇了,当然他的好奇极有可能是因为想知道什么办法能在不适用幻术的情况下将这种关于欲望的事情解决。
“从外面找几个妓女好了。”真不明白,罗夫子说这种话的时候是怎么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那怎么可以呢。”山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我们怎么能让年轻人接触到那样不纯洁的东西呢!”
看来山长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很不纯洁的那种人了,话说他倒是做的和发言一致,之前和贺才仁一起去酒馆的时候,没有给他也叫一个妓女。
话说也不能完全说没关系,毕竟他们还是让贺才仁看到了他们那个恶心的样子。
“好吧。”罗夫子感慨不已:“感觉山长这会子变成了看小孩的保姆呢。”
“其实也差不多了。”山长并没有否认这点:“谁叫才仁特殊呢。”
“山长要不要考虑将事情交给别人去办。”罗夫子看来也想做点什么:“比如说我?”
“你想来的话也可以的。”山长说:“其实老朽一开始就考虑到你了,但是想到你平常很怕麻烦,很喜欢闲着,所以就没有找你。”
“请不要这么说嘛。”罗夫子只好用笑容来缓解尴尬:“到该办事的时候我也是会办事的。”
“那好吧。”山长也没有多说:“如果明天你还是这个看法的话,就让你加入。”
“不需要明天的。”罗夫子笑着说:“现在就开始如何,我觉得山长忙于书院的事情就已经很累了,我想为您分忧。”
“其实也不累了。”山长微笑了一下:“不用担心。”
“就让我为您分忧吧。”罗夫子看上去很是积极:“毕竟您是我的恩人。”
“不用提这个的。”山长莞尔一笑:“不过老朽还是必须自己去做的。”
“为什么呢?”罗夫子很是不解。
“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啊。”山长看向头顶的夜空,道路两旁的树枝将夜空肆意切割,留下的只有一条残缺的天线,像是被无数双手撕扯:“搞不好会出大麻烦,到时候老朽这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所以老朽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得让这件事情安全的解决。”
“才仁会被怎么样?”罗夫子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但是他还是打算问个清楚。
“优先保证的只有大多数人的利益。”山长的回答很简单,但是也足够的让罗夫子明白了。
“太残忍了吧。”罗夫子无法反驳,但嘴上还是很不满。
“有时候就得残忍点啊。”山长的话语变得沉重了很多:“毕竟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比如?”罗夫子继续追问。
“其实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的。”山长走到一棵树前,苍老的手摸着看上去同样苍老的树干:“我们一直在纵容才仁。”
“你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罗夫子不解的问:“任由他违反校规。”
“那些都不算什么。”山长说:“我们容忍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呢。”
“更重要?”罗夫子更加的不解了。
“我就告诉你了吧。”山长看来是认同了罗夫子在这方面的作用,所以也就没有再隐瞒:“其实我们早就在知道他是男性的情况下,还允许他住进女生宿舍。”
“他住在女生宿舍!这怎么可以!”罗夫子大吃一惊:“我以前都没有听他说过啊!”
看来罗夫子在这方面的观点倒是没有好啥呢么错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贺才仁住在哪里。
“就是这样的。”山长说:“由于他是女生的使灵的关系,所以我们为了能更好的观察他们俩,就没有说破他是男生的事情。”
“这样对那个女生很危险吧。”罗夫子不由的担心了起来:“毕竟才仁是那样的年纪。”
“别忘了他们的契约关系。”山长又强调了一遍。
“就是知道这个的呀。”罗夫子有点着急了:“但是契约关系并不能对行为构成有效的缚束啊,如果哪天才仁他……”
“这就是不得不冒的风险了。”山长说:“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可是……”罗夫子根本就无法接受,毕竟这是关乎人家女孩子名节的事情。
“没什么可是的。”山长这时的话语冷酷异常,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使灵,她有一定的责任,也不得不担上这一份风险,这点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还好才仁不是那种人。”在罗夫子的记忆里,贺才仁对陆嫕偲简直就像是养女儿那样好,自然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我还有个问题。”罗夫子还不罢休:“到目前为止,山长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指的是什么方面?”山长并没有急于回答,可能是因为他的沉稳,还有就是因为他能回答的话很多,多到可以分出细致的选项来。
“很简单的。”罗夫子也是平静的说:“从您之前的话可以听出来,山长你们这段时间为了让才仁稳住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和精力,甚至不惜让人家姑娘的名节陷入危险之中,为人师表却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那么山长你们不会只是为了维持现状而这么做的吧。”
“老朽明白了。”山长微微一笑,接着就往路旁迈步,脚下的落叶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仔细一听就会发现有着细微的不同:“我们这段时间很努力了。”
“您不说出来的话,我怎么知道您是怎么努力了呢?”这时候罗夫子的话语却是出乎意料的陌生,跟换了个人似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山长却是无奈的一笑,他俯身捡起一片落叶,接着明亮的月光细细的瑞祥叶片上的脉络,但是月光再明亮也比不上阳光,所以叶片的细节部位还是模糊一片:“就是查查资料了,只可惜不管怎么查都拿不到一丝半点的线索,所以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啊。”
“连见多识广的您都……”罗夫子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老者有点不像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无所不能的人中之神,而像是一位陌生人。
“这个世界上的谜多了去了。”山长或许是为了掩饰,就说了个对于他来说最基本的问题:“比如我们用了成千上万年的法术,不还是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法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吗?”
“那您之后打算怎么做?”罗夫子并没有在感叹上浪费时间,邋遢也好,清醒也好,不管是什么状态下的他,都不是喜欢计较小事的人。
“不知道。”山长回答的异常干脆:“但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好好的去探访。”
“我明白了。”罗夫子很简单的就理解了山长的用意,不过他还是果断的提出了问题:“多少时间内能解决呢?”
“不知道。”山长的回答干脆到接近残酷:“连解决方法都搞不清楚的事情还真的估计不出解决的时间来。”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罗夫子突然感到一丝口干舌燥,话语都变得沙哑了起来:“就这样决定一个年轻人的命运。”
“没人想要这样。”山长将手里的落叶扔掉,并注视着它打着旋儿下落:“所以我们会竭尽全力,不过我有一点想要知道,罗夫子你希望什么时候解决?”
“现在!”罗夫子明显的有一些激动:“我想要让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让明天一早,那个孩子就会像是平常的孩子一样出门玩耍胡闹,没有监视的眼睛围着他转,没有惊天的大事压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的眼睛只顾着去看漂亮的姑娘,让他想起来的只有欢笑。”
“诗歌一样的发言呢。”山长默默的转过了身子:“但是世间的事情往往不如诗歌那样美好。”
“但那是应该是一个追求。”尽管背对着月亮,但是罗夫子的眼睛里还是冒出了亮光,只是不知道是从何处发出:“值得玩命的追求。”
“没错呢。”山长说着就踏出了脚步,向着书院走去:“尽管经历过苦难,但是人们只要一有闲心,就还是会唱出歌谣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