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至此至此书房里只剩下了罗夫子葛夫子还有山长赵老还有自己了…慢着,赵老不在了…
“我在这里。”这时赵老突然出现,但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包:“我去查找证据了。”
“什么证据?”
“这些。”赵老打开包,里面是林佳琳送给贺才仁的那件衣服还有一些没写完的信:“这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哦。”一看到信,林前辈也顾不得是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了,直接打开来看,看了几张之后就说:“原来他还打算写告别信的。”
“但是其中没有写离开的理由。”赵老看完也说:“意思都是想对陆嫕偲告别,但是没写下去。”
“稍后再说吧。”林前辈没有急于在这里发表意见,而是去问了葛夫子:“葛夫子,贺才仁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没有?”
因为是葛夫子主要负责监视贺才仁,所以林前辈才这样问。
“没有什么异常,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良好,只是在去了陆嫕偲家之后情绪变得失落了起来。”葛夫子说:“只有过一次,他好像是想去王城,被我拦住……”
“哦!”说到这里,葛夫子突然想起:“当时他好像是专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你是怎么到那里的?”
“使法术过去的?”葛夫子说:“当时很急,所以我没有顾其他的事情。”
“看来他很聪明。”林前辈思考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故意的,借此发现了自己其实是被监视的。”
“林夫子,这是我的失职。”葛夫子立即察觉了问题。
“回头再说吧。”林前辈这次来到了罗夫子面前,但是她的脸色却变得恐怖起来,一看就知道要有事发生了。
“罗夫子。”只见她异常严肃的对罗夫子说:“据我所知,和贺才仁最亲近的人,他进入禁书库的权限是你给的,他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你的使灵,这两者都是他成功发动法阵的条件,这点你无异议吧。”
“没有。”罗夫子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后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表情,反而是一种严肃刚毅的脸色,像是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
“你有什么话说吗?”林前辈看他这样,就更加凶狠的问到。
“没有,事情是我办的,责任应该我来负,没有任何异议。”罗夫子这么说着,大义凛然的声音是那么的让人肃然起敬,以至于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罗夫子了。
“你难道不生他的气吗?”林前辈这样质问着。
“不。”罗夫子立即回答:“我相信才仁应该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
“为什么这样?他可是一句话没说就把你晾在这里受罚。”
“身为大人,却将责任推给孩子,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情吗?”罗夫子却这样反问。
“好吧。”林前辈把这个问完了,然后又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贺才仁又什么异常?”
“有个,如果那件事情算的话。”罗夫子就说:“以前他一直不沾酒,但是从那丫头的家里回来之后,好像是自暴自弃了,开始喝酒了,他会想离开,也是因为那事的关系吧。”
“好吧。”林前辈没问题了:“你回去吧,这事回头再说。”
罗夫子走了之后林前辈又让葛夫子也一并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而在外面,葛夫子一脸担心的对罗夫子说:“你不想想这回会被怎么样?”
“随便吧。”罗夫子却是不以为然。
“你别这样好不好。”葛夫子有点生气了:“离开这里之后你能去哪?”
“随便吧。”罗夫子却还是不以为然。
“你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未来吗?”葛夫子真的生气了,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衣领。
“我的未来不重要。”罗夫子看向窗外,今夜的月色格外明媚:“如果我这个烂人能换一个年轻人如意的人生的话,那就值了。”
葛夫子听罢,无奈的放开他:“你还是老样子呢。”
“随便吧。”罗夫子跟没事人似得往前走去。
回到书房里,三个元老坐到了一起。
“经过我仔细的看察。”赵老说:“他这些信透露出一个意思,就是他对离开还是有愧疚的,但是无法说出来。”
“虽然没见本人,但是他的纠结已经让我们了解了呢。”林前辈说:“不过先抛开这点,我们需要先问问为什么他能跑掉。”
然后赵老和林前辈的目光一齐锁定在山长身上。
“有什么事情吗?”正在喝茶的山长跟没事人似得问到。
“别装蒜了!”林前辈生气的说:“九柱峰法阵的管理是你负责的吧,没有你解开封印,那小子能用法阵逃走?别说逃走了,他一到上面就会被你发现的吧,别说什么他自己解开的,有封印那种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其他什么地方都没有。”
“没错,就是我放他走的。”事已至此,山长也就不隐瞒的,坦然说出了真相。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前辈问出了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自事情发生开始就一直盘绕在她的心头,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或者说,还好她有着多年的经历来练成的超越平凡的沉稳,不然她非得爆发不可,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常年的伙伴居然不告知一下就私自进行这种作为!
“你们没发现吗?”山长却很淡定,看来他已经看开了这件事情:“才仁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何必强留?”
“他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受到一点打击了好吧。”林前辈对此并不认同:“只要再关心他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转的吧。”
“师父教过我们。”山长放下茶杯,一脸严肃的说:“尽力而教,让学生成才,但是切忌因自己之私欲去强求,学生的道路要任其自然。”
“好吧。”林前辈无法否认这一点,毕竟这是她作为一名教师的根本,如果否认了这点,那她还剩什么?不管怎么想这事都要比贺才仁的行为更重要。
“他不能单纯的当学生去看吧。”赵老却提出异议。
“你忘了,师父也说过,对学生如此,对世间更是如此,强求是最大过。”
“可是这件事情本身可以这么看吗?”赵老并不理会这点,而是说:“他可是超越常规被传送到这里的凡人,是不是因为结界的破损,这事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这点我有些想法。”山长说:“那就是我们为什么非得解决这个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情当做一次偶发事件,不需要过多在意,忽视掉就好。”
“恕我直言。”赵老严肃了起来,他这么说是因为后面有狂风暴雨:“你是不是因为无法得出答案所以怠惰了?你这样想真的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啊。”林前辈为山长说话:“你倒是说说,那么长时间了,我们找到哪怕一点线索了吗?”
“说怠惰也可以。”山长却说:“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事情是摆在眼前的,有些事情没必要太强求吧。”
“好吧。”赵老认同了这话:“也就是说,没必要非得把这件事情给搞清楚,所以也就没必要非得让他留下,也就是让他走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了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山长这样回答。
“那就这样让那个小子跑了?”赵老还有点愤愤不平。
“那你去抓好了。”林前辈说:“你也看到了,法阵简单的小孩子都会使用,你一把年纪也不会忘了吧,至于王城那边,以你的地位和威望,你说一声你要去溜溜,谁会阻拦,凡间虽然大,但是以你的本事,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就能看到你把他五花大绑的抓回来吧了。”
“没必要这样吧。”赵老这样说着,显然他不打算这么做。
“有一点我想问问。”林前辈突然问山长:“这是一个你逃不掉责任的事情,就是你在决定这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私自做决定,你这个问题非常大。”
“我明白。”山长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当时我确实没法拒绝他。”
“为什么呢?”
“因为啊。”山长慢慢悠悠的说:“其实以前,我们还以为好的生活能让他乐不思蜀,在这里老实的过下去,但是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人心也是难测的,所以说有的事情还真是超出了预计呀。”
“所以你就放他走了?”
“是啊。”山长回想起当时的贺才仁,回想他的样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一副只有这一条路的·样子,为此都不惜把自己当做赌注了,简直就是拼了,真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拒绝他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也就只好放他走了。”
“这样啊。”林前辈没多说,以她和山长那么多年的交情,她很清楚山长并不是随便下的决定:“虽然很傻,但是年轻人只要傻起来,说不定很较真呢。”
“那么他为什么想走呢?”赵老此时发话:“我们得理一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