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副狱长猜想着:“他把那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不一定是那种事情,但是一定会很大。”狱长说:“不过我们就不知道了。”
“要不去打听一下就好了。”副狱长说:“不是只有陆国公有女儿吗,干脆去打听一下他女儿最近怎么样了就是。”
“这怎么可能。”狱长一口否决:“陆国公有三个女儿,你知道是哪一个?”
“应该是最小的那个吧。”副狱长猜想着:“毕竟她和才仁年龄相仿嘛,这个年纪在一起很容易出事的。”
“那个好像是在上挂山书院吧,那里防备非常严格的,谁能去打听。”狱长对此完全不抱希望:“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过问这些事情,除了好奇之外没有什么动机,除了麻烦之外没有什么好处。”
“那就像是上级命令的,我们继续保持沉默好了。”副狱长这样回答。
“稍微思考一下也不是什么错误,至少能让我们大概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狱长说:“不过还是那个问题,他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至少都惊动梁国公来处理了。”
“我听说陆国公和梁国公的关系不怎么样啊。”副狱长说:“怎么也不可能好心到帮忙收拾眼中钉吧。”
“那就有这么一个可能,抓住才仁对于梁国公来说有用。”狱长这样分析着:“说不定抓住他对陆国公会造成伤害呢。”
“为什么是造成伤害呢?”副狱长非常不解:“才仁有那么大本事?”
“是啊。”狱长也认同这个看法:“我怎么看才仁都不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虽然喜欢耍小聪明但是那幼稚的样子能伤到国公的话他们也别混了,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特殊位置造成了他能起到重要的作用,就像是一块不大的石头,在别的地方恐怕很难引人注目,但是放到路上的话,就有可能绊倒人。”
“是这个道理不错,但是才仁被关在这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副狱长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问题。
“是啊。”狱长应声着:“那个,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副狱长嘿嘿一笑:“知道的话我还在这里混吗?”
“没关系,猜一猜也好。”狱长笑着说。
“难道是用来气陆国公?”副狱长突然笑出声来:“让他抓不到眼中钉?”
“有可能。”狱长也笑了:“上级怎么想的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呢,不过要是被逼急了还真有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那要是梁国公用这个炒作呢?”副狱长觉得这个对话变得有意思了起来:“炒作路国公女儿的这件事情,给陆国公抹抹黑。”
“那是不可能的。”狱长立马回答:“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的话,梁国公自己得倒霉。”
“为什么?”副狱长不解的问。
“因为陆国公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孩子。”狱长说:“首先还没有成年,这不算是胡闹只能说是年少无知,况且这还是情爱方面的问题,不是杀人放火,舆论很容易就会原谅这样的孩子的,倒是梁国公拿人家的孩子炒作,怎么看都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吧。”
“说的也是。”副狱长说着:“话说之前好像有类似的事情啊!梁国公攻击陆国公,说是什么陆国公的女儿触犯了禁术,闹的沸沸扬扬的。”
“那个不是没有下文了吗?”狱长回答:“后来说只是陆国公的女儿走失了而已,已经找回来了,倒是梁国公因为没有证据被陆国公控告无理取闹呢。”
“那个。”副狱长想起来了什么:“这事是不是才仁干的?”
“很有可能。”狱长稍稍沉思了一下就说:“要是能跟他聊聊这个就好了。”
“但是上级限制我们和他交流啊。”副狱长也思考了起来你:“不过我觉得上级这么做应该是有目的的。”
“是的啊。”狱长说:“看来这事小不了。”
“那硝石那件事情怎么处理?”副狱长提起了这点。
“你想要开采吗?”狱长反问他。
“想的。”副狱长并没有说呢迟疑,不过却变得非常恭敬:“您也知道我们的收入都很少,如果能有点额外收入的话那再好不过。”
“副狱长。”狱长却绷起了脸:“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不是可能是才仁打算逃走所使出的手段?用钱来诱惑你,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逃走的机会。”
“这个……”副狱长愣住了,狱长的担心不无道理,贺才仁毕竟是囚犯,谁也不能说清楚他到底会不会想要逃走,而如果他逃走的话,自己坑定是要遭殃的,说不定一整个监狱的人都会被牵连,他知道的很清楚,那些陈旧的条款虽然说很久都没有让人提起了,但那好歹也是这里的正式管理条例,如果触犯的话,轻则罚款,重则撤职,甚至还有可能被关进牢房,从狱卒变成犯人。
但是要放弃吗?这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副狱长这样的人来说,这个诱惑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这里说一下副狱长的家庭情况,他身在一个大家庭里,听上去不错,但是这个大家庭并不是童话里那样温馨,他有着体弱多病的双亲,有着一个同样体弱的妻子,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双亲每月的药费是万万不能省的,妻子的身体必须时常买一些补品,不然很容易营养不良,而孩子们的学费更是无论如何都得拿出来的,那是不管任何人都绝对不能剩下的支出。
以上已经将他不多的薪俸花的一干二净了,但是这样还不够,人总得吃饭穿衣,杂项的支出也不是容易节俭的,更何况他还有着一群贫困的亲戚,需要他时不时去接济,谁让他是这个大家庭中收入最高的一个呢。
被生活的重担压着的他不得不想方设法去额外增加收入,每天下班之后他都会去打零工,一牛二牛他们干装卸的工作其实就是他发起来的,其他的也打过不少工,每天累死累活的这才勉强维持了收支平衡。
那么他身为副狱长好歹算是一个官,他有贪污过吗?
答案是没有,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清廉,而是因为他没钱可捞。
之前提到过,上级对这里经费的管理非常吝啬,发下来的钱甚至不够基本的维持和清理费用,之前连修补一下墙壁都得靠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对此上级非常无情。
至于他们看管的犯人也是,虽然看似在他们的手里,但是其实没有他们捞钱的机会,因为犯人的家属都被限制,不可能见得到他们,有受贿的机会都被上级捞去了。
对此他在心里是非常的不满的,非常非常的不满,同样是人,同样是调查院的工作人员,待遇也相差的太多了,他见过上级单位的人,哪怕是纸面上职位还比他低的人都过的很爽,薪俸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人家却有很多的额外收入,比如住房补贴,交通补贴,食品补贴……等等,算下来机会是他的一倍还多,更何况他们还有贪腐的机会,这样差距就多的让人不能直视了。
比如面前的狱长,虽然同样在这座楼里工作,但是他和自己的差距还是大到了简直不在一个平面上。
薪俸的差距就不说了,待遇也是天上地下,配发给他的午餐是由大厨专门制作的,一顿就值他十天的工资,这样的差距怎么可能让人不去注意?就算是平常的相处那么和善,但是内心里还是不可能忽视这种差距在,至少在知道宇宙一盒茶叶就值一百两的时候,他几乎都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怒。
而现在,他很清楚,要做这件事情的阻力很大,尤其是狱长这边。
在这里想做这么一件事的话,几乎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尽可能多的人受益,那样大家才会点头同意,尤其是狱长,他在这里的分量非常的重,以至于就算全体同意,只要是他不认同就不会有人想要去做。
现在难点就是这样,就算是可以挖矿,收入的钱也绝对不够让狱长动心的,那么这件事对狱长来说就没有任何动力,相反关于贺才仁可能会有异动的警觉让他不会想要那么做,他是个等待退休的人了,不会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
有点长时间的思考之后,副狱长觉得自己必须张口了,虽然到底没想好该说什么,但是再让狱长等下去显然不合适:“我觉得还是开采吧,那毕竟是一个收入来源,正好补充经费,您也知道上级派下来的经费太少,修墙的工作还得我们自己去做,常此以往不好吧。”
“你这话看上去没错。”狱长面无表情的问:“但是贺才仁要是刷花招呢?”
“我会好好的看着他的,保证不会让他耍什么花招。”副狱长这回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就做出了果断的回答。
“这可不是回答啊,副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