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这样吗?”老狱卒慢慢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
“你刚刚又不是没有看到。”大家这才注意到了老狱卒,只不过是在对他的言论表示嘲笑。
“那有什么?”老狱卒却说:“其他人都休息了,只有你们还在这里干站着。”
“其他人都休息了?”
“是啊,连狱长和副狱长都休息了。”老狱卒很自信的说着:“只有我还醒着,下来溜达的时候看到你们在这里站着。”
“真的都睡了吗?”狱卒们一脸不解:“开什么玩笑,刚刚还那样生龙活虎的,这会子就睡觉了?”
“是啊。”老狱卒回答:“狱长好像是在喝酒。”
“喝酒?!”狱卒们面面相觑:“难不成刚刚那是耍酒疯呢?”
“说来狱长刚刚的样子是脸有点红啊。”有人开始回忆细节。
刚刚狱长下来的时候脸确实有点红,这个的原因是因为下来的太过急躁导致心跳过快面部充血所致。
“好了,总之狱长都休息了,我们还这样干站着干什么?”人群之中最懒的那个狱卒立即坐在地上,这样的人是巴不得能好好的偷懒,老狱卒的话立即给了他理由。
“慢着。”其中最为认真的一牛却说:“狱长就算是睡觉了,谁能保证他什么时候起来,到时候怎么办?毕竟他可是命令过我们在这里守着的,要是被抓到了该怎么办?”
“是啊,也就是一回的事情,我们还是坚持一下好了。”有人附和他说。
“没关系,狱长睡的很沉的。”这个时候老狱卒却又说话了:“要不我替你们看着去?”
“那就太好了!”那个最懒的狱卒立即迫不及待的答应着。
“不行!”但是一牛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毕竟这个人算是这里除了副狱长之外的第三号人物,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也得弄出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是有本事的事情的那种人,他立即像模像样的指挥:“你站着放哨,其他人休息。”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他点到的那个人恰好就是那个最懒的。
听到他下令之后其他狱卒都直接躺下,也不顾什么就在那里睡下了,一牛也紧跟在后,而那个最懒的虽然眼睛瞪得很大,但是也只好站着。
不过别忘了他是最懒的那个,在看到这些人都睡了之后,勤劳不起来的他索性心一横,也跟着睡下了。
至于老狱卒,他在一牛睡下之后就走开了,慢慢悠悠的身体头也不回的进了班房。
贺才仁眼看着这些事情发生,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确切的说他还期待着这种事情发生。
在确认所有人都睡下之后,贺才仁再次走到何筑基面前:“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一样没人偷听。”何筑基回答的时候手里还在干着活:“话说你不注意一下吗?狱卒们可是近在咫尺啊。”
“没关系,他们睡着了。”贺才仁回答之后又说:“话说你真的注意吗?”
“我想是不注意吗?”何筑基反问道。
“你注意的话不是应该不理我吗?”贺才仁说:“无视我那危险的举动。”
“可是我觉得我需要尊重你啊。”何筑基背对着贺才仁笑着:“所以才回答了。”
“我觉得你不需要这么做。”贺才仁回答:“毕竟我们是合作的伙伴而不是领导和从属关系。”
“面对不一样的位置还能被你这样看重真是我的荣幸。”何筑基用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口气回答。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囚犯。”贺才仁对他的言论并不认同。
“囚犯能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有大鱼大肉来吃吗?”何筑基的问题点在了贺才仁最引人注目的一点上。
说来也是,至少从装束上来看,贺才仁并不像是那种被关押的人,毕竟那整齐的装束与其说是囚犯不如说是职员。
“不过我也不能出去好吧。”贺才仁苦笑了一下,他说起的事情恰好是自己现在不得不去重视的,就算是处境看上去不错,但是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人所希望的吧,毕竟金笼子再好也是笼子。
“没错,这就是我们都在这里的原因。”何筑基笑了:“也是我们合作的原因。”
“你就想这样把宝贵的时间用在闲聊上吗?”贺才仁忍不住问到。
“当然不是,不过聊一聊也有助于增进大家之间的了解。”
“听上去跟下个月就要被处决的不是你似得。”
“好吧好吧,说正事。”何筑基就问了:“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呢。”贺才仁对这个也是很疑惑,他是非常非常的疑惑,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慌张。
“你成天在他们身边,还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何筑基的质疑不无道理,原因很简单,谁叫贺才仁一直在他们身边呢。
“我还真不知道。”贺才仁真的是诚实的回答了,如果知道的话他应该就不会疑惑了:“不过看那个样子,好像是重视我的安全似得。”
“就是这样。”何筑基接着去形容:“拿着那些家伙下来,很明显是有什么需要动用刀兵的事情,但是看到你没事了之后就住手了,应该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看你本来就是安全的所以就判断不必出手,然后又在这里留下了狱卒,看来是想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狱长应该是知道了只有你一人在监督我们干活,就觉得我们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就大张旗鼓的下来想要保护你,但是看你没事了之后就无需动手,留下几个狱卒来保护你的安全是吧?”
“看上去应该是这样的。”贺才仁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原因很明显的,之前他们几个在这里很好,可以无障碍的交流,但是这下就有了问题,之后有人看着,还怎么愉快的交流?
“貌似那个狱长很关心你的样子。”这个时候别说是何筑基这种敏锐的人,就算是一般人也能看出来这个问题了。
“是的呢。”可以的话,贺才仁并不想答应这一点,毕竟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狱长的关心很有可能会阻碍他的行动,但是他又不能否定这点,因为如果不是狱长的关心的话,他很有可能死在之前的那一天了。
“那么为什么他要对你这么好呢?”何筑基提出了这个问题的根本。
“我不知道。”贺才仁回答的很干脆,可以的话他希望事实就是如此干脆,不然他就不会头疼了。
“你这个当事人能不知道?”何筑基当然不会被这样打发,傻子也没有被这样的话就打发了的。
“是这样的,狱长说看我很有潜力的样子,所以想要交好我,好让我今后再帮助他。”贺才仁只好回答了这个他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你看上去确实很有本事的样子。”何筑基回头打量了一下贺才仁,但是接下来却说::“但是我不认为你有被那个级别的人看上的资格。”
“我看上去有那么不堪吗?”这回贺才仁倒是有心去在意自己的评价了。
“应该有,但是不明显。”何筑基说:“依我看就算是你很有能耐好了,但是用这个来解释狱长的作为还是不太合适,因为你在这里的身份可是囚犯,他优待一个囚犯的话就必须有很重要的缘由,我认为以你今后可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并不一定能让他觉得够成为一个缘由,况且这里的狱长我我知道,当年调查院的副院长之一,唯一的儿子死了,所以才退下来的,这样的人还会贪图财富,想想可能性很低啊。”
“你知道狱长的事情?”贺才仁小吃一惊,连忙问着。
“知道,像是那样的人物,外面流传的很广,像是我这样占山为王的当然也有耳闻了。”何筑基解释了之后就说:“话说我刚刚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的真的有道理呢。”贺才仁点点头,对于狱长那样的快要到老年的人来说,儿子死了就等于今后的念想没有了,这样的人还会唯利是图吗?不太可能,而且看狱长平常的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贪钱。
“所以我认为啊。”何筑基突然压低了口气,小心的对贺才仁说:“此时必有蹊跷,有更大的问题隐藏在后面。”
“什么问题?”贺才仁连忙问道。
“如果我们这样假设呢。”何筑基就说了:“如果他关心你不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上级要求他这么做的话,你觉得这个解释对吗?”
“这个……”贺才仁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
“是的。”何筑基还在他身边说:“这个事情并不是他自己想做,而是有上级的命令,上级命令了他才不得不这么做。”
“这个……”贺才仁这会子有点呆滞,这并不是因为他智商不够,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思考,而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所以在何筑基面前显得很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