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山长亲自说明:“灵人和使灵的契约刻印从来都是一对,灵人身上一个,使灵身上一个,两者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是啊。”
“所以契约者可以用刻印来给使灵补充法力。”
“这不是常识吗?”众人不解:“有什么危险的?”
“当然危险了。”葛夫子插嘴说:“你们忘了?陆嫕偲到目前为止施法有成功过吗。”
“这还真是…”面对这个事实,众夫子都很头疼。
“还是让她试一试吧。”山长做出决定:“不然那孩子很可能救不过来。”
“但是。”夫子们的质疑情有可原,因为在他们印象里,陆嫕偲一次都没成功过…不!有一回,召唤贺才仁的时候:“召唤这个使灵的时候不是成功过一次吗。”
但是这个如同救命稻草的提议立刻遭到了反对:“一次能怎么样?几率太低了呀。”
“但是现在这情况,只能尝试了。”最后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锤定音。
“孩子。”山长以无可置疑的表情询问陆嫕偲:“你愿不愿意尝试?”
“可是我…老是失败。”陆嫕偲也对自己没有信心。
“孩子。”山长的声音厚重而有力:“据我所知你成功过一次,就是召唤你这个使灵的时候,现在你愿意再为你的使灵成功一次吗?”
“我…愿意。”陆嫕偲并不大声的答应,显然她没有底气。
“来吧,孩子。”山长伸出手来:“你自己的使灵,你自己拯救。”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幅令人感动的画面,表情凝重的长者,指引迷途的少女,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现在的陆嫕偲由于极度担心贺才仁,又哭了很多,声音变得嘶哑又低沉,但是她还是说了一句:“不要碰我,色老头。”说完她自己站了起来往治疗室里去了。
都这样还得躲着山长,欧阳山长啊!做长辈做的这份上也是一绝啦!您确定您不需要从山峰顶上跳下去谢罪吗?
但是欧阳山长就是那么的厚脸皮,他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走进治疗室,油亮的盘龙拐杖往地上一敲,以贺才仁为中心发动了一个宽大的圆心法阵,把贺才仁和平台一起包裹了起来。
“进去吧。”山长指着法阵其中一个像是为陆嫕偲预留的位置说:“心中不要有杂念,准备施法。”
“我…”越到这种关头,陆嫕偲反而越迟疑,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问题,而在这个问题关乎贺才仁生命的时候,她的迟疑甚至发展成了恐惧。
山长没有多说一句话,苍老的脸庞变得冷峻:“去试还有一半机会,不试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嫕偲顿时明白了,自己只能尝试,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贺才仁,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踏入法阵,她要救出她的使灵。
山长和其他夫子站成一圈:“我们要做的是护住这个法阵,不能让法阵乱掉。”
“陆嫕偲。”山长以不容改变的口气说:“你需要做的只有将你的法力不断的输出来,这个法阵会自动辅助你将法力灌进他的身体,你准备好了吗?”
陆嫕偲看着贺才仁苍白到发灰的面孔,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好了。”
“那你开始吧。”山长的声音像是不可置疑,看来他已经完全忘掉刚刚的尴尬了。
陆嫕偲跪在地上,双手抓起贺才仁的右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心里默念着:“才仁,你可千万千万要活下来,等你醒来之后,我有话对你说。”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施法,瞬间整个法阵都在发出刺眼的亮光。
……
贺才仁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惊呆了。
“这里是哪里?”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不知道是何处的地方。
明明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却不知为何能看的很远,明明像是有亮光,却找不到一个光源。
他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从集市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好像是时间倒流了一样,衣服丝毫未损,自己好像也没有受伤。
“这里是哪里?”他不知在问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
“搭档。”熟悉的声音,贺才仁转身看见一个穿的简陋模样精瘦,却显得很有精神的中年男人。
“你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却不知为何有些熟悉的感觉,比如说声音。
“我是德战。”中年人这么说着,果然声音和德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