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这个念头不停的在贺才仁脑中回旋。
“死,什么的,我,才不要。”他死死的抓住触手,心里下了狠劲:“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在这个世界死去!我才不要死在这么一个突然的抢劫里!我不要被这刻印的力量吞噬!我,我…”
“才仁!”陆嫕偲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才仁!”
“陆嫕偲!”贺才仁几乎是从心底喊出:“嫕偲!!!”
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剧烈的亮起,转眼就把他吞没。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激流中,不停的翻滚,不停的旋转,不停地被扯来啦去。
在混乱中,他的手胡乱的摆动着,突然像是抓到了一只手!
………………
“啊!?”贺才仁猛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病房的天花板。
“做了个梦吗?”他无力的感叹着。
“这不是梦哦。”挂在床头架子上的德战说着:“你刚刚真的经历了那些哟。”德战的口气很奇怪,好像是要强调自己的旁观者身份。
“真的?”贺才仁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上身缠满了绷带,像是个木乃伊:“我刚从死亡线回来啊。”
“是的哟!哈哈哈!”德战以欢乐的口气说着,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贺才仁不明白了:“你笑什么,看我这样很高兴吗?”
“当然是因为这样啦!”德战在说“这样”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你这个家伙。”贺才仁忍不住生气了。
“对我发什么火啊。”德战笑的更欢了:“看看你的手。”
“看什么手啊,看我不把你扔到外面去。”这么想的贺才仁下意识的想抬手,却抬不了,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住。
是陆嫕偲,贺才仁从那乱蓬蓬的桃红色小脑袋认出了他的契约者,现在她趴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右手,两个八卦形刻印几乎要重叠在一起。
“你醒了?!”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醒来,陆嫕偲惊醒了。
“是的,呢。”事情太过突然,贺才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勉强答应。
“才仁…”确认他真的醒来之后,陆嫕偲哭红的双眼又泛起涟漪,她扑到贺才仁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脑袋:“才仁,才仁,才仁,才仁,才仁,才仁,才仁,才仁!”
对此贺才仁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手掌轻轻的抚摸桃红色的秀发:“怎么了吗?县主大人。”
“才仁醒了,才仁醒了!”喜极而泣的陆嫕偲抱的更紧了。
“我醒了哦。”贺才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别哭了。”
“行了行了。”听到动静的李大夫过来了:“别哭了,他醒来就好。”
陆嫕偲这才松开贺才仁,老实的坐在一边,但还是紧紧抓着贺才仁的右手。
“李大夫,是您救了我吧,谢谢你。”贺才仁礼貌的向她道谢。
“这是我的本分。”李大夫坐到他身边:“你也得谢谢其他夫子,大家都很努力。”
“是的呢。”贺才仁想起自己在模糊状态的时候,好像是听到有其他夫子过来:“夫子们在哪?”
“别这么急,等你好了再去道谢。”李大夫给贺才仁把脉:“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呢?”
“李大夫说的是。”贺才仁现在确实很虚弱,恐怕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现在伤口还疼吗?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感觉吗?”李大夫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伤口位置。
“异常感觉倒是没有。”贺才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就是伤口那里还有一些疼。”
“真是奇迹呀。”李大夫把完脉就感叹着:“你的伤口居然完全好了,再休息休息就能康复了。”
“真的吗!”虚弱不堪的贺才仁小小的高兴了一下:“那得多谢您和几位大夫呢。”
“你还应该谢陆嫕偲。”李大夫走之前说:“是她给你输送了法力,我们才能治好你,真亏的她平时施法都失败,这回竟然这么成功,超乎我的预料呢。”说完她就离开了。
“谢谢你,县主大人。”贺才仁微笑着向陆嫕偲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才仁,是你救了我!”陆嫕偲扑进贺才仁的怀抱:“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逞强,乖乖把钱给那个人,你就不用受伤了。”
“请您不要这么说。”贺才仁摸着陆嫕偲的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是陆嫕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