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好。”贺才仁上前施礼,既然看见了,不打招呼的话很没礼貌的。
“是你呀。”罗夫子手里忙着:“早上好。”
“早上好。”贺才仁看着湿漉漉的大秃鹫,它浑身湿漉漉的,连羽毛都竖起来了,看上去非常滑稽:“夫子这是在给它洗澡吗?”
“是啊。”罗夫子手里忙着施法,嘴里不停的抱怨着:“这只笨鸟成天去后林吃脏东西,当然得勤给它洗澡了,真是的,我洗澡都没这么勤。”
可以不可以别在学生面前说出自己的光荣事迹啊,让学生知道自己很邋遢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但是罗夫子就是这种厚脸皮的人。
“夫子。”贺才仁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向罗夫子行大礼:“夫子救了我们的那件事,我还是要谢谢。”
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好好道谢他就不罢休,因为这是救命大恩。
“不用了。”罗夫子施了个定身法,就让他像是一根柱子一样戳着,一动也不动不了。
“我说过了,我是夫子,保护学生是应该的,我不会因为救了你而感觉你欠我,你觉得你欠我我也不会接受。”他也就这会子看上去像是个夫子样,再过一会的话,谁知道他会怎么现出原形呢。
不过贺才仁只好接受了这点,他勉强点了点头,罗夫子才解除法术。
“我受之有愧。”他满脸愧意,口气都有些沉重了:“我并没跟夫子学什么,夫子就把我当学生了。”
“没关系啊。”罗夫子轻浮的笑着,一看这笑容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不其然,他说的是:“今后可以跟我多学,我会教会你怎么玩乐的”
这个是贺才仁这样的大好青年绝对不能学的啊,可偏偏罗夫子说这个,看来现场的悬疑不是不是贺才仁是不是学生,而是罗夫子是不是夫子,尤其是品德方面。
但是当事人,一脸嬉笑的罗夫子是不管这些的,他一边施法给秃鹫弄羽毛一边问:“出门干什么去?”
“去拿引法手套,我在集市上订购的。”
罗夫子一边忙着给大秃鹫吹毛一边问:“书院里不能做吗?还得出去买?”
“是给我的契约者用的,书院做的太粗糙。”
“确实啊,现在的小女孩,太娇惯了,连那样的小玩意都得用好的;想我当年一副手套用了三年,偷东西的时候弄坏了才不得不换新的。”
论自毁形象的多种方式,看来这位夫子是要全部都试一遍。
“这并没有什么嘛。”贺才仁倒是对这点没什么牢骚,陆嫕偲要什么他就给提供什么,没商量。
“你手上的手套很特殊嘛。”罗夫子注意到了贺才仁手上的引法手套。
“这是我设计的。”贺才仁展示手套给他看。
“为什么这么设计?”
“我不会法术,就用引法手套,这是用来控制法力的开关。”
“你小子挺聪明的嘛。”理解过来的罗夫子夸奖他:“不过你没有法力还真是可惜呢。”
“是的呢,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弥补。”贺才仁话有着深深的无奈。
“你也可以用这个弄些厉害的法术嘛,比如喷火的,喷水的。”
“但是那些需要辅助法术来控制的啊。”
“这个啊…”罗夫子想了想,好像是没想出什么,干脆说:“你再加把劲,说不定能找到解决方法。”
“我会的。”贺才仁说着:“那夫子我先走了。”
“你是要去镇上是吧。”罗夫子拍了拍羽毛已经干净的大秃鹫:“骑着杜康去吧。”
“不用了,用不了多少时间。”
“你还是骑着它吧。”罗夫子施法把贺才仁扔到大秃鹫背上:“那事才过去几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就让杜康陪你去吧,像是前天那样的歹人,杜康能打十个。”
好像是认同这话,大秃鹫对着贺才仁叫了一声,眼神像是非常自信。
但是贺才仁还是不想答应:“我会快去快回的…”
“不然我就不批准你去了。”罗夫子把他的话堵住了,他好歹是个夫子,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学生从命就是。”他都这么说了,贺才仁只得答应。
“去吧。”罗夫子示意了一下,大秃鹫就驮着贺才仁飞上了天空。
“哇!”秃鹫上升到高空之后,贺才仁不得不感叹眼前的风景,初秋晴朗的天空又蓝又高,朵朵白云像是精美的点缀。
在这晴空之下,像是模型玩具一样的书院山林和田野前簇后拥,几条道路和小河来回勾勒,组成了一副绝妙的山水画。
“真是太美了!”贺才仁大声感叹着:“真是太美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