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本尼亚王国,被教廷逮捕的巫师基本上就只有一个下场——火刑。
克莱夫公爵知道普莉希拉才是莱斯利家族现在实际上的掌控者,所以断定她必然不可能与王室合作。
双方本质上是敌人的敌人关系。
既然如此,何必再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非要跟普莉希拉这个强大的女巫拼个你死我活呢?联手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不好吗?
所以克莱夫公爵才会撤销了对诺拉的刺杀命令,选择进行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当然,如果普莉希拉实在是不识时务,非要和自己作对到底,那灰山城堡作为自己的主场,在这里和普莉希拉一决胜负的话,克莱夫公爵也不会虚她。
想到这里,克莱夫公爵不动声色地看向刚刚登场的新人物,此人正是前文里目睹了普莉希拉屠杀现场的黑马骑士。
他名为艾伯特·墨菲,是个臭名昭著的赏金猎人,尤其擅长对付魔法,死在他手里的巫师不知凡几。
不知道普莉希拉会不会成为例外。
艾伯特却只是紧紧盯着普莉希拉,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受到全场瞩目的普莉希拉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克莱夫公爵大人。”她从座位上起身,绕着克莱夫公爵和艾伯特转了一圈,接着凑到克莱夫公爵身前,靠近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几乎顶住公爵的胸膛说道:“所以……您想要诺拉小姐怎么做呢?”
说实话,让一个能轻易屠杀几十名盗贼的女巫如此接近,即便可以趁机饱览一番对方胸前的沟壑、享受一下那甜腻的体香,克莱夫公爵还是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更何况以他的年纪和地位,美色早就已经没那么诱惑了。
但以现场的气氛来说,克莱夫公爵还必须表现的无所畏惧,否则己方难免在气势上落了下风,进而丧失谈判的主导权。
所以克莱夫公爵虽然紧张,也只能硬着头皮直视普莉希拉的双眼:“普莉希拉小姐,咱们都知道诺拉现在只是个孩子,你才是实际上管事的那个,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普莉希拉哑然失笑:“那公爵大人想要我怎样?开放领地给您和您的军队吗?”
“如果我的军队进入河间,国王陛下恐怕会直接扔下南方贵族、直接出兵来跟我决战。”克莱夫公爵摇了摇头,“我虽然支持推翻国王,但可不打算为此赌上性命。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声明和一个保证。”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份声明是说莱斯利家族必须公开宣布继续效忠于我,坚决与王室割席;
“一个保证是说你和诺拉必须向我保证,不放王室的一兵一卒进入河间。”
普莉希拉轻挑眉梢:“那诺拉小姐可以得到什么?公爵大人应该很清楚,在这个局势下选边站队就是一场押上全部的豪赌,一旦下错了注就是万劫不复。总不能只因为你我都不喜欢王室,就要诺拉小姐为您行如此险事吧?”
克莱夫公爵以为普莉希拉又是在拿诺拉当幌子,实际上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不免有些不耐:“你想要什么?”
而普莉希拉却纠正了他的错误:“是诺拉小姐想要什么。”
说着,她回头看向诺拉。后者原本拘谨地缩在椅子上,已经快要与空气相溶,突然发现自己又成为了全场焦点,一时有些慌乱:
“哎?我?”
“诺拉?”克莱夫公爵也没想到普莉希拉竟然真的是在询问诺拉的看法。
“别怕,诺拉小姐。现在是公爵大人有求于你,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普莉希拉转到诺拉背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给诺拉撑腰的意思十分明显。
诺拉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站起来说道:“公爵大人,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克莱夫公爵一愣:“谁杀了你的父亲?汉弗莱不是病死的吗?”
到了这一步,诺拉也不再畏缩,示意普莉希拉拿出作为证据的毒药,摆在了克莱夫公爵眼前:“我的父亲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把这瓶毒药给了霍伊尔叔叔,霍伊尔叔叔指使仆人给父亲他下了毒。我想要报仇,所以请您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诺拉越说越激动,眼眶已经涨的通红。
克莱夫公爵深吸了一口气,捋了捋胡须,却是摇头道:“对不起,诺拉。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倒是可以猜一猜,在如此敏感的时间,会对你父亲采取行动的无非也就是我和国王陛下两人而已。既然我不知情,那十有八九是国王所为。”
闻言,诺拉失落地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这件事我帮不上忙,那你还有别的条件吗?诺拉?”克莱夫公爵追问。
“不……没有了,公爵大人……”诺拉神情落寞,显然很是灰心。
公爵又看向普莉希拉。
普莉希拉眼珠微微一转,笑道:“既然如此,能否请您帮忙调查,到底是谁谋害了前任莱斯利伯爵大人呢?只要您能找出凶手,莱斯利家族将立刻公开宣布与王室决裂。”
克莱夫公爵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找不出凶手,莱斯利家就要继续在我和王室之间首鼠两端?”
“不,并非如此。”普莉希拉淡定地解释,“诺拉小姐可以先向您做出保证,绝不允许王室军队进入河间。只是暂时不做公开声明,直到您完成诺言,为诺拉小姐查出凶手再说。”
她的这一番话,哪怕是代表诺拉所说,以莱斯利家族身为克莱夫公爵封臣的地位来说还是有些僭越了。
克莱夫公爵的大臣们纷纷对普莉希拉怒目而视,甚至有人就要当场抽刃。
但克莱夫公爵却制止了他们:“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为了确保你们信守承诺,我要派一个使者去河间地监督。”
“这当然没有问题,尊贵的公爵大人。”普莉希拉优雅地鞠躬,“那么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天色已经不早了,诺拉小姐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我这就带她回去休息了。”
克莱夫公爵疲惫地摆摆手:“去吧……能找到房间吗?需不需要我安排仆人为你们引路?”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作为诺拉小姐的贴身女仆,我怎么可能连这点基本的业务能力都不具备呢?”普莉希拉笑着牵起诺拉的手,“走吧,诺拉小姐,咱们回房间去。”
诺拉早就已经待不住了,书房里勾心斗角的气氛闷的她十分难受,立刻跟着普莉希拉逃跑似的退了下去:
“公爵大人回见!愿神保佑您。”
却说二人甫一离开,书房里却炸开了锅。
有脾气暴躁的家臣愤然将佩剑掷于地上:“公爵大人!您怎么能允许那个贱货如此僭越!这简直是对公爵您的侮辱!”
克莱夫公爵此时胸中也有三分火气,但不是对那家臣的,也不是对普莉希拉的。
他转向旁边若无其事的艾伯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艾伯特,刚刚那女人公然挑战我的权威,还靠近威胁我的安全,你怎么能就在一边袖手旁观?”
没错,刚才的交谈中,艾伯特从始至终都没有替克莱夫公爵撑腰的打算。若非如此,公爵又岂会轻松答应了普莉希拉的条件?实在是没有艾伯特保护的话,他也就没有与普莉希拉挑起争端的勇气。
熟料艾伯特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干,那女人真性感!我怎么舍得辣手摧花?”
“……”
克莱夫公爵一时无语,只能挥手将艾伯特赶了出去。
另一边,诺拉回到房间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顿时感觉两腿发颤,几乎无法站稳,只能由普莉希拉搀着上了床,躺下后还是哆嗦不止:“普莉希拉,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普莉希拉微微一笑,坐在床边附身亲吻了一下诺拉的额头:“只要有我在身边,你就永远是安全的,诺拉小姐。”
诺拉微微点头,突然脸颊涌上一抹绯红:“普莉希拉,能陪我一起睡觉吗?我在这里不敢一个人睡。”
“当然,诺拉小姐。”
普莉希拉马上起身解开了裙装。随着黑白相间的女仆制服滑落,普莉希拉凹凸有致的白皙胴体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诺拉眼前——不,内衣还是有穿。只不过身为天生就喜欢诱惑人类的恶魔,可以想像普莉希拉的内衣性暗示意味会有多么强烈。
更别说还有**、小腹等敏感部位的特殊纹身,就算诺拉只有十三岁,某些事情还是姑且懂一点的,顿时小脸羞的通红,双手遮面大声喊道:“普、普莉希拉!你这是干什么?!”
普莉希拉满脸无辜:“当然是睡觉呀,诺拉小姐。来,你也把衣服脱掉吧~”
“等、等等!我自己来!”
时间来到深夜。
诺拉的房门缓缓打开,随后普莉希拉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
作为恶魔,普莉希拉当然是不需要睡觉的。因此将诺拉哄睡后,夜晚就成了她自由活动的时间。
那么今天晚上去干点什么好呢?
她在黑暗中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地方大闹一场,用人类的鲜血涂满全身,尽情享受杀戮的**。
然而、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普莉希拉的背后伸出,牢牢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普莉希拉瞳孔一缩,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双手的靠近!而且这人的力气简直大的不可思议,凭自己这具身体能把一个活人直接扯碎的力量,此时竟然也挣脱不得!
惊讶之余,普莉希拉作为地狱领主的战斗本能倒是没有闲着。发现力量拼不过对方,普莉希拉立刻原地腾跃而起,凭借高超的柔韧性在空中翻滚,试图降落到对方身后,以获得有利位置。
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普莉希拉跳起的瞬间便猛然发力,竟然直接将她从半空中拽了下来,随后抓住机会全身一起压上,三下五除二就以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将普莉希拉按在了地上。
“冷静点,普莉希拉小姐。”
就在普莉希拉已经气急,准备直接燃起地狱烈焰时,却听到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来是猎魔人先生,”
她只好先强压住熊熊燃烧的怒火,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屈说道,
“您半夜守在我的门外偷袭,难道是想做禽兽之事吗?”
艾伯特尴尬地咳了一声,立刻松手放开了普莉希拉:“咳……误会,普莉希拉小姐。我只是想来跟你调情的,没想到你不仅魔法造诣深厚,体术也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普莉希拉揉着手腕爬了起来,眼神幽怨地瞥向艾伯特:“世上哪有这样的调情?我还以为自己要被**了呢。”
艾伯特嘿然一笑:“怎么会呢?虽然你的美丽让我心醉,但我也不至于猴急到那种地步。”
“哎……”普莉希拉叹了口气,不想再和艾伯特继续这种没营养的废话了,“好了,猎魔人先生,你深夜突然来访,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都说了,普莉希拉小姐——
“我就是来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