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午时,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热的,不过从城门到天音坊的那条十里长的小路上,人满为患。
江南歌女都静柔要来京都的事情几天前就在京都里传遍了,提到这都静柔人们就想起了《阳春白雪》和《吹箫》,尤其是那首《吹箫》不知道被这大江南北的歌女舞女翻唱了多少遍多少个版本,能够一睹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的芳容,可算是一件幸事。
江火儿和胖墩他们没等吃午饭就从学院里面出来了,心儿料到这消息要是学院里面都知道了那京都不知道的就没几个要想要真的占一个好位置的话那最好就要早些出来。
所以他们几个人一个时辰之前就到了聚仙楼。
江火儿一看到聚仙楼这心里面就想起了李敖蓝,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能和敖蓝学姐和好还是还是个未知数,前几天在神机营内院那里李敖蓝瞅都没瞅自己一眼就离开了。
“你又怎么了?”胖墩就在江火儿的身边所以听到了江火儿细微的叹息声,“早上你没精神,现在你又叹气,这可不像你鼎鼎大名的江火儿的作风啊。”
“没什么,只是睹物思人罢了。”江火儿摆摆手,“进去吧。”
太康侧目瞅了眼江火儿,火儿曾经把和李敖蓝在聚仙楼里面发生过的事情讲给过太康听,所以她就自然想到了江火儿现在睹物思人的那个思人思的是谁。
胖墩到前台一问才知道这二楼的价格又被炒到了十两银子,虽然没有祭天大典时候贵不过也算是价格不菲了。
“既然要看的话怕费什么银子啊。”太康把腰间的钱袋放到了店老板前面的桌子上,“这些钱都给你了,把你们店里好吃好喝的都上来吧。”
店老板将钱袋打开,然后大嘴一咧,“好嘞,客官您楼上请,一会就给您上菜。”
店小二领着太康和江火儿他们上了二楼,好巧不巧的又是上次那个领着江火儿和李敖蓝上去的酒保小二,一看到江火儿便是冲他点点头。
火儿赶忙从腰间掏出了一些碎银然后将小二拉到身边,“今天什么都不用下了,我是说真的,一会那个歌女都静柔要进京,我们是来看她的。”
“知道知道,我们这的规矩是只有晚上来的时候才会帮您干那种事情的。”小二点也是小声说道,”下次客官您想要哪个女人跟我知会一声就行。”说完小二就退下了。
“你刚才跟那个酒保嘀嘀咕咕什么呢?”胖墩问道,“怎么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啊,以前我来过这里吃饭,我叫他让厨子在菜里面少加点辣椒和麻油,大热个天吃那么辛辣的东西身子受不了。”江火儿笑道。
侍奉的婢女这时候也是端上来两瓶冰酒,准备给几个人倒酒。
“我们自己来就好了。”江火儿结果酒壶,“也拿点冰水上来。”
“是。”这婢女竟然也是那晚的婢女,对着江火儿流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我靠——!”胖墩的眼尖,“这婢女你也认识!?”他伸过脖子盯着婢女的背影,“可以啊,你小子干什么了,这她刚才瞅你的小眼神,真是.......”
江火儿瞪了眼胖墩,他已经感受到太康盯过来的视线了,他可不想一直这么被瞅着。
“少爷我想喝酒。”书童指了指火儿手上的酒壶。
“不行,小孩子喝什么酒。”江火儿摇摇脑袋,“我刚才不是让他下去取水了吗,你喝水。”
“哦。”书童点点头,他想喝酒的这个想法在灵武镇的时候就有了,不过江火儿一直就没让书童喝。
从这边的窗子看下去聚仙楼下面已经挤了很多人了,太阳很晒,这帮人还愿意在这里等着可见想要一睹这位才女的芳容的心之热切。
“人还真多,幸亏我们早来了。”胖墩瞅瞅心儿,“果然这会照顾人的考虑的就是周到。”
心儿抿嘴一笑,“呦,你这嘴甜的可不像你了。”
“胖墩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讨好人的话了?”江火儿提着小酒杯乐道,“还是说你只会这么讨好心儿啊~~~”
“我...我...我本来就会说好话好不好,再说我这说的本来就是真的,要不是心儿的话我们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在下面跟着挤。”胖墩支支吾吾的说道,“再说以前在灵武镇的时候我也不夸过你打得一手好炮吗。”
“好好好。”江火儿拍拍胖墩的肩膀,“我也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喝酒。”江火儿举起酒杯跟胖墩的酒杯一碰。
胖墩只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瞥见心儿在那里笑呵呵地瞅着自己,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肉嘟嘟的脸火烫火烫的,为了遮掩过这一抹红意,跟江火儿一碰杯然后将酒喝了进去。
“哦——————!!!”
人群中炸开了声音,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而来。
“看来是这位大才女到了。”江火儿将脖子伸了出去,胖墩和书童也伸着脑袋往下面瞅。
车上的青衣女子发丝如履,一根碧绿的钗子将那一头的乌黑长发都别在了脑后,她冲着长街两边的人打招呼,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典雅和高贵,根本不像是一个歌女能够散发出的气场。
“果然美如画。”江火儿点点头,都静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雨后新荷一般,清新脱俗,和一般的风尘女子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少爷你把她娶回家吧。”书童年龄尚小,所以说出的话就很天真,“我想要她做我的少奶奶。”
“噗——!”胖墩还拿着大龙虾在那里吃,听到书童再一次说出和刚才一样的话忍不住大笑,嘴里面塞满的虾肉全都喷了出来。“上峰你咋还说这样的话?”
“因为她漂亮啊。”书童指了指被胖墩喷到地上的虾肉,“胖公子你不浪费粮食的准则被打破了。”
“额......”胖墩语塞,的确是打破了,问题是他总不能现在伸出舌头去舔这被喷到地上的虾肉吧,那样也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