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在阿兰的办公室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也要把这事给办成,可是他的心里也没底啊。只不过凭着一时的义气行事,连那些文件隔哪怎么拿也不问清楚。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阿兰把知道的信息都打印好放在一个大信封里。德米特里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并没有按下按钮,而是站在电梯口把信封里的东西先拿出来看看。
是一沓被对半裁开的A4纸,大概有8张左右吧,有的上面还贴有照片。信封的表面用钢笔写了一句话:“把内容都记在心里,看完后把这些都放进碎纸机里毁掉。”
照片用模拟还原技术显示出文件的样子,被偷走的是实质性的文件,电子版的文件还没被偷走。实物物件偷出去更有说服力,还可以找机构证明正式正的文件,到那时候把这些金融公司的丑闻爆出去就好玩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敌手落井下石,西瓜银行和这些金融机构势必会陷入被动局面。
一张纸上显示他们可以追踪的信息,文件似乎被运送到冬瓜银行在泽城靠近泽城火山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即使在泽城也是有够偏的。至于他们为何把这些文件暂时运到那里,德米特里可以想到的是,他们是在那个小网点进行文件的复制工作,然后把复印件公布出去。原件拿到公证机构证明是真的,兵分两路让西瓜银行这边的人措手不及。
看到这些资料,德米特里明白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任务,肯定还要找帮手?找谁好呢,有能力有担当还信得过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暮卫,可是他其实并不想把暮卫拖下水里,和德米特里一起趟这趟浑水,做这些危险的累活。暮卫和泽有着他所羡慕的普通生活,就让他们一直过着那种安稳的小日子好了,自己作为好朋友实在不想太过烦扰他们。
第二时间德米特里想到的就是另一个平时和自己一样逗的人——崔显神,而且他还有着隐藏的暴力属性,平时处理起这种事情可谓是轻车熟路。而且,崔显神退出他的演艺圈后一直干的都是这种脏活累活,可以叫上他一起来做任务。
在电梯里,德米特里又把这些资料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把这些都记住了。下楼后,走出那个小房间,找到先前那个脸色不好的女经理,让她给德米特里使用一下碎纸机。女经理把他带到一个办公室里,里面有几个穿着黑色裙子白色衬衣的妹子坐在电脑前办公,为何西瓜银行的女职员比男职员多这么多?这是德米特里的第一个想法,德米特里在使用碎纸机把这些资料都碎掉时在想,这种工作环境真是太压抑了。
把这些资料粉碎掉以后,德米特里走出银行,重新看到马路上吵闹的情景以及猛烈的太阳,终于松了一口气。
德米特里用手机拨打了崔显神的号码,没接听。他在社交软件那就和崔显神说了,自己有新的活,难度挺大的,你愿不愿意接?
还是没有回复,德米特里这时不知道是先回手机店呢,还是自己再等等崔显神的回复,然后约好时间地点一起商量这件事。
坐在银行大门前的阴影处,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有回复,德米特里还是打算先回去了。坐在去往巴士站台的路上,还没走到站台,崔显神就回复自己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一下你,这些事都要当面说,不要在这谈。”
德米特里把自己所在的方位坐标发给崔显神,崔显神回了个表情,表示很快就可以赶到,你先在那等着。德米特里就站在街边等了十五分左右,崔显神把那辆灰白色的二手车开过来打开车门,让德米特里进来。
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崔显神启动汽车把车子开往附近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那里有临时的停车位。把车停在那后,崔显神把车子里的一台小风扇打开,吹出微不足道的微风,不过也总比没有好。这车子的空调早就坏了,也不打算修,崔显神想把它再开一段时间就把它报废处理了。
德米特里在车子里简单地和崔显神说了这个阿兰给自己的活,问他有没有兴趣接,崔显神没有问任务的具体细节,而是直接问德米特里完成后的报酬。德米特里不可能把银行系统和加颂告诉崔显神,崔也不会对这事感兴趣。德米特里就直接对崔显神说,自己这次能拿多少钱,就可以分他一半。
“一半?那这一半到底是多少,总得有个具体的数字吧。”
“额,我也没清楚阿兰,我现在问问他。”
“你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当时就应该问清楚。”
崔显神点上一根烟,抽着烟看车窗外的行人和社区内的街景,德米特里给阿兰打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回口袋,自己也跟着点上一支烟。
“一万六千,每人八千,如何?”
崔显神没有立即回答,把烟抽完了,直接扔进车摆在前面的一个可乐罐里。
“说吧,具体我要做些什么,早确定早准备好下手。”
“你去把风和支援,我进去拿走那份原件。如果他们把原件复制好了,我就把复制件毁了,他们的原件肯定是要拿去公证的公司,你就去追拿原件。”
“无论原件复制件,全把他们堵在那里不行吗,这样他们也就出不来了。”
“那里是一个银行网点,动静闹太大了只会让别人误会我们是去抢银行的,这样一旦触犯警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原本啊,他们偷掉原件就是因为吃定西瓜银行和这些金融公司不会报警,因为他们不想把信息泄露出去才让我们去办这样的事。如果动静闹太大,他们会污蔑我们是去抢银行的,我们一旦被抓住的话,也绝不能把偷文件的愿意说出来,相当于吃了一个哑巴亏。”
“那你有什么办法,一个人突破这么艰难的障碍拿到那些原件,你的自信是哪来得?”
“我的自信源于有你这样的大将助我一臂之力......”
“这些漂亮话就不要说了,关键是行动要成功,就要有详细而安全系数比较高的计划。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进去的问题,再想办法解决怎么不被发现和怎么拿走原件的问题。”
德米特里沉默了一会,把自己手上的烟头也扔进可乐罐里,觉得崔显神说得没错,现在先去那个地点看看再说。
崔显神下车到这个社区的公共厕所放水,德米特里则到附件的便利店买点食物和水,像上次两个人一起合作到FMMP乐队的住所搞事一样。
准备好以后,崔显神就开着那辆二手破车,继续和德米特里一起到泽城的目标地点去。一路上还是像上次那样,崔显神开车的时候德米特里就在旁边休息,等到德米特里开车的时候崔显神就在旁边说他自己以前拍戏的事(大部分都是龙套经历)。
期间还到加油站加了一次油,车子车子跑起来才有劲。差不到泽城的时候,这辆破车开始“咔咔”作响,德米特里把车子开到路边的安全临时停车处,检查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崔显神蹲下绕着车子车子检查一圈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两人都没有修理汽车的经验,就不管了,回到车子里继续往前开。这种破车,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将就着继续开吧,反正都到市区里了,只要能动就行。
比较尴尬的是,坐在副驾驶的崔显神放了两个屁,虽然不臭,可是听到声音德米特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把车子开到预定的地方,已经是晚上,街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德米特里下车后点着一根烟,抽着让自己提神,现在是入夜时分最困而睡不着的时候。
崔显神没有下车,挪到驾驶位,把手伸出窗外,用手指指一栋独栋只有一层的大房子。那就是冬瓜银行的一家分行,房子的正面和后面都是浅黄色的,左右两边是青色的,房子的屋顶是倾斜角度有点大的防水板屋顶,为了排出雨水而设置成那个模样。
银行旁边还有一块草地作为停车的地方,草地用黄色和白色的油漆划出车位。那里停有一辆面包车和两辆家用轿车。当然,崔显神和德米特里都不敢把自己那辆二手破车停在那里,免得引起银行保安的注意。
抽完烟后,德米特里又回到车里,让崔显神开着车绕着这家银行慢慢走了半圈,才离开那里,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停下。崔显神和德米特里边吃买来的面包和水,一边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地说着两人分别提出的行动计划。
德米特里凭着自己的直觉感觉原文件还放在那家分行里,而且还没有复制件,至于放在哪里,只有一个人知道,那时的资料已经放进碎纸机清理了,可是德米特里还记得资料上那个人的长相。是一个光头,脖子那里还有一大块火箭图案的文身,就是他偷走了文件原件。那份资料上面还有这个光头平时出现在这个银行的时间,以及他一般的行踪等等。收集到这么多关于他的资料,就是缺一个下手逼他说出原件收放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