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店那边,加颂和他的员工已经帮西瓜银行把管理系统做好了,如他自己所说,他们只不过是把房子盖起来,之后验收和装修的工作就交给西瓜银行的技术部好了。加颂和员工们也会协助他们帮最后的工作完成,完成以后试运行一段时间就可以收米了。
晚上他们也不用在手机店后面临时改造的办公室加班,这就意味着,德米特里晚上可以在这里睡觉了。可是德米特里还是暂时不想回去,一来是因为这里被这些码农搞得乱糟糟的,老鼠蟑螂又重出江湖,要重新收拾一下才能住人。二来是因为继续住在流浪诗人的住处可以偷偷摸摸暗中观察流浪诗人和小眉。
今天德米特里休息,一大早就躺在沙发上不愿起来,等着小眉到来,然后看流浪诗人和她上演如同小学生般的情景剧,这也是最近德米特里的一种恶趣味。当初自己错过了暗中观察泽和暮卫相处的情景,这下可不能轻易放过流浪诗人和小眉啊。
然而今天小眉并没有来,反而是张琉真来了。看到老张来到这屋子里,德米特里顿时觉得屋子里空气也浑浊不少,干脆不睡了,一气之下掀起毯子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张琉真看到德米特里在这里出现也有点惊讶,其实他很少过来,基本上有什么事都可以通过网络或者手机联系,就不用过来了。只是今天在附近执行完一个任务,就过来喝点水偷懒一会再回局里。
流浪诗人看到屋子里站着的一个身影,以为是小眉来了,出去一看,竟然是老张,也有点失望。
“今天你们怎么都丢了魂似的,看见我连句招呼都不打。”
“行了吧,我还以为是谁呢,你就随便得了。”
张琉真也不客气,把贝雷帽脱了下来后放到桌子上,打开冰箱自己找东西解暑。
流浪诗人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的时候,德米特里就洗刷完毕出来了。他自己也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本来是给狗吃的巧克力,把包装拆了自己吃,权当是早餐了。
“最近那小子艳福不浅啊,平时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怎么让他勾搭上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妹子,只是太不懂事了,我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啊。”
“怎么个不懂事法?你还想他们如何......”
“这还用我去挑明了说?”
“你可别教坏小孩啊。”
“握草,他的年纪比我还大,我的天,他还小孩,那我是什么?”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
“我从不遮遮掩掩,我从来都是直视自己的欲望。”
张琉真本来想说怪不得你家里人不待见你,甚至还和你断绝联系,如果不是你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流浪诗人和暮卫还有奥格斯丁这样的人,你只会继续摆烂下去。不过张琉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他知道德米特里的性格。
这时流浪诗人也出来了,张琉真就不谈这些,转而说起先前的事情。先前他让德米特里去处理阿兰吩咐的事情,办得还顺不顺利?
“说起来还真是一波三折,好在有我朋友崔显神帮忙,不然我可忙不过来,甚至可能还会把这事给搞砸了。我说老张,如果那件事搞砸了,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你以后都不能在与我还有阿兰之类的人办事了。”
“这结果看起来也不是太坏嘛,害得我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还会被我们处以私刑。”
“我就把这当做是你说的笑话好了。”
流浪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写剧本的大纲了,留下他们两个在屋子里聊天。张琉真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也是时候回去了。张琉真问德米特里,要去哪里,用不用自己帮忙载他一程。德米特里也没想到要去哪里。想起昨晚樱之月饭店的炎琥在CK聊天软件上邀请他到店里坐坐,就答应过去了。
“到樱之月饭店去。”
“樱之月......”张琉真再心里估算一下距离,“可以。”
张琉真的车就停在儿童公园那边,把车倒出来后,再让德米特里上车。坐在副驾驶的德米特里这才想起先前崔显神有借了自己的钱去买车,车子这种交通工具对于自己来说也有点重要啊,那辆阿兰送给自己的探路者敞篷跑车自己早就变卖出去了。现在还真是各种不方便。
“上次我帮你们抓捕鼹鼠那次,我开的那辆彗星小跑修好了?”
“怎么,惦记着那辆车......的确是好车,也是从海关那里收来的走私车。修没修好要问约什才知道。”
“我就不明白当初鼹鼠为什么要偷那些豪车,那些都有个人定制的系统,偷也不好偷,偷来了也藏不住。”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一个团伙来的,分工不同,有的人专门搞破解。然后把车子运到码头,在运到国外的黑市去卖,然后可能又转手到另一个国家,谁知道呢。”
“我开过的那辆彗星小跑也是这种类型的车?别的国家的赃车走私过来,然后被海关查扣?”
“具体是这样的我也不清楚,这你要问约什才知道,不过实际情况估计也和你说的八九不离十吧。”
一边开车一边聊着这些话题,很快就到了樱之月饭店的跟前。德米特里下车走到饭店里面,张琉真自己一人开车回局里。
德米特里搭乘电梯来到炎琥的办公室,炎琥暂时不在这,不过他的秘书让德米特里在这里稍微等一会,炎琥很快就会回来。
在等炎琥来的这段时间,德米特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从流浪诗人家里顺来的红好彩,点上一根在等。等的过程中,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还有吸烟发车的细微声响。
德米特里翘起二郎腿,把一点烟灰弹进烟灰缸里,这短暂的等待里,他又想起自己在甘巧房间里体验他发明的那个设备。自己在虚幻之境里遇到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在嘲讽自己,让真正的自己感觉很不安。后来,真正的自己拿起一把武士刀把另一个自己给砍死了,而真正的自己拿着带血的武士刀站在一片白雪茫茫的大地上。
这个虚幻之境意味着什么,里面带着怎样的隐喻,自己到现在都不得而知,如果今天自己不是身处于这个房间里面,恐怕自己也不会想起那次的体验经历。
抽完两根烟,炎琥终于回来了。德米特里想要站起来,炎琥很客气地让他继续坐着,自己过来就好。坐在德米特里的旁边,炎琥也拿出一个银白色的烟盒,打开烟盒拿出一根白色滤嘴的烟自己点上。然后他把烟盒摊开了放在桌面上,意思是德米特里抽完了也可以从这里拿。
“想不到你斯斯文文的,还是会抽烟啊。”
“年轻时的坏习惯,改不了。”
在进入正题以前,炎琥和德米特里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诸如今天的天气如何呀,最近的油价升了还是降了,最近外汇的走势如何呀之类的话题。接着,炎琥才好不容易进入正题。其实他是想打听苦遥花号餐船上的莱曼果酒的事情。
“十年前我第一次喝到莱曼果酒,那味道觉得不是很好,可离开餐船后没过几天,我就开始怀念那股味道。结果第二次回到餐船上,又喝了不少那些酒,真是回味无穷,几乎在坐旅游观光船回到港口后还在念念不忘。”
“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餐船上消费,都不忘喝上一杯那里的莱曼果酒,当时船长还是莱曼,而不是现在的奥格斯丁。这酒就是老船长发明的,配方一直保密,我自己的酒店也有不少优秀的调酒师,可是就是调不出那个酒。”
“我听说你和奥格斯丁船长的关系不错,就想让你帮我去问一下他,可不可以把这个酒拿到岸上来卖,毕竟岛上三市的市场更大一点。如果能做成瓶装酒,还可以出口到国外,让国外的人也能品尝到此等人间美味。”
德米特里没有拿炎琥烟盒里的烟,而是从自己的烟盒拿出一根继续点上,又拿起桌面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才回答:“我和船长的关系是不错,不过很多时候是我从他那里受到恩惠,我也从未给予过他什么回报,在他的船上工作也是勉强让他满意,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不过既然是你的请求,我就去试试看吧,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得不得也算是回去一趟。”
“如果能谈成,事成之后必有......”
“你先不用说,这个忙我肯定会帮,不过不是为了你的好处,而且我也不敢打包票说这事一定能成,总之先试试再说。”
“那成,客套话我也不说了,但愿能成功吧。”
这个莱曼果酒德米特里当初和自己的妹妹第一次登船就餐也喝过,确实是味道不错,印象特别深刻。自己在苦遥花号当服务员期间,就没再喝过这个酒,一是消费不起了,二是免得喝一点就想起旧事,会觉得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