盹儿回到泽城大学把父母交待的事情都完成后,陪着琦一起到泽城大学不远处的山上公园走走。(这个公园也是第三卷德米特里和小K去过的公园)
目之所及,皆是高大的落叶乔木,少说也有五六层楼高,还有一些被园丁修剪成好看形状的草丛。虽说没有《剪刀手爱德华》里边那样夸张和好看,但也整整齐齐赏心悦目。沿着鹅卵石的小路往前走,可以看到一个中国古风的亭子,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日式庭院。
琦和盹儿没有进入日式庭院,而是在外面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不远处空地上的鸽子说着话。盹儿不明白的是,为何琦要来这种地方说话,在哪里说话都是说话,何苦要跑这么远来到这里。琦觉得这里的空气清新,比在城市里整天看着道路和汽车好多了。
“先前我还没有跟着你们科考队出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到过这里来着。”
“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干嘛,虽然空气是不错,可真的是很累啊。”
琦看着空地上的几只鸽子:“先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有很多鸽子来着,现在只有这几只了。”
“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回去炖乳鸽了。”
“为什么你的想法这么阴暗?”
“可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很高嘛。”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些风景。接着,两个人听到了一些别的人说话的声音,声音虽小,可是也听得到。是在右后方传过来的,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似乎是刻意压低说话的音量,可有时还是抑制不止自己的情绪。本来,琦和盹儿都觉得今天下午只有她们来这里,想不到还真有其他游客,而且那两个在她们右后方的客人说话的内容也听到了。
是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老张,不是我说,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人,大多比较倔,挺轴的,大多数人一辈子只认一个大哥。你要让我那般做法,我真的很为难啊。”
“你们一辈子不是只认‘钱’这个老大吗?”
“这可不对了,你可别说得我们这么坏,我们做人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听到这句话,另一个人似乎是颇为不屑地一笑:“得了吧,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其中最安全最平坦的一条就是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并且与我们合作,这样也可以减轻你的刑罚,还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律师,让你脱罪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可当真?”
“这就要看你的合作态度和造化了。”
“可是要让我背叛我自己组织的老大,当一个叛徒,这放到哪个组织哪个社团都是死罪难逃,即使我能在白天免罪,也会在黑夜难逃惩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你还想开条件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可是老张,我告诉你,这艾斯卡真的不好惹,万一他知道是我出卖他的,肯定会被他煎皮拆骨然后再扔进海里喂鱼。”
“擒贼先擒王,我们都把你们的王给将了一军,他们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可不好说,这江湖里的水深着呢。我们这些在夜行动物,你们这些人很难明白的。”
“总之我也不强求你,你开出来的条件我不接受,我开出来的条件已经够宽厚的。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万一你不接受我的条件,我也不怕你回去通风报信,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那套方案你肯定不会喜欢的。因为,在不久以后,你和艾斯卡那些兄弟中枪倒地的新闻可能就会出现各大报纸的头条位置,让在乎你的人看到肯定心里会很难受吧。当然,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罢了。说不定,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在乎你的人呢。”
“别说了,老张。别说了,我以前也帮过你不少,不过那是与我们帮派无关的事,现在这样真的很为难啊。”
“我已经查过你的底细和资料了,你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在乎你的人。你没有女朋友,朋友也只有艾斯卡里面的那些猪朋狗友,而且关系也不是太好,他们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才出来这里肯与我见面,难道我说的不对?”
“别说了,老张,为什么你总要揭别人的伤疤?”
张琉真轻轻打了一拳他的肩膀,再扳直他的肩膀:“时间不等人啊,时间会作出正确的裁决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顺应时势的发展,面对现实,做出正确的选择。”
“也是对我有害的选择。”
“是对你有利的选择,你要凡事都往坏处想我也没办法。”
“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呀。”
“你把这句话说出来,证明你已经做出选择想当污点证人了。”
“并不是,我是说,万一我选择和你合作的话,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啊。”
“行,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我先走了,给我半天的时间。”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现在冰水里有谁不知道你的坐骑和车牌号,看见我从你的车子下来可什么也不好说了。”
“那我也可以送你回到葡兰市以后,你自己再回冰水。”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那两个人走了以后,琦和盹儿才开口说话,想不到今天出来散散心也可以听到这些内容。
“听起来他们就是坏人的感觉。”
“也不完全是,好像是一个警察,一个黑社会。”
“反正听起来都坏坏的感觉,我们以后可不要学他们。”
“你肥婆盹还不够坏?你还想学他们哦?”
“信不信我飞起来一个夺命剪刀腿把你绊倒在地上,再来一个十字固让你喘不过气。”
“好啦好啦,别说的你这么残暴,我们一块回去吧。”
琦拉起盹儿的手,一起再次走路回家。
回到琦一直在住的泽城大学公寓房间,这次轮到琦去做晚饭,盹儿在房间里,打开电脑,发现收藏夹里今天的星空节目早就开始播放了。
“听不听星空?少女Q?”
“什么玩意?还有少女Q是谁,难道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哦。”
“这么说,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少女Q准备今天的晚饭?你不过来帮忙的话,我一个人要忙活到几点才能吃饭。”
“我不想做饭,我也煮得不好吃,一会我自己都吃不下我做的饭。”
“那就不放星空广播,听点其他歌曲可好?”
“不听,就听星空广播,在这里听听其他人的八卦挺过瘾的。”
说完后,盹儿调大了一点音响的音量,星空广播节目早就开始了,现在她也只能从半路听起。传来的是一个人在独自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新的听众,又似乎不是。评论区聊天的内容没有刷出来,盹儿也不想再次刷新网页。
“我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知道这个梦的意义,不过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可能心里也和舒坦一点,毕竟这个节目就是分享彼此的故事。而我一直都是匿名状态,所以我也不用担心别人知道我是谁。”
“我做梦梦到自己在旧家的一台大屁股电视机前玩红白机里的FC小游戏,我捏着小手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玩的是《玛丽医生》。诸君,你们有没有玩过《玛丽医生》?背景音乐不是一般的魔性,即使过去多年我在梦中仍然记得这首曲子。”
“所谓的《玛丽医生》就是俄罗斯方块的魔改版本,从电视屏幕上方掉下来的不是方块而是各种颜色的胶囊。我在和小学里的小伙伴说起这个游戏的时候,总是说成《玛丽方块》或者《俄罗斯医生》。”
“就和其他独生子的休息天差不多,我一个人在家里玩着这个游戏,当时房间里已经很暗了,但我还是懒得开灯,一直捏着手柄,一直听着那段魔性的音乐。”
“然后游戏音乐消失了,屏幕里的那些胶囊也变成了不同颜色的星星在往下掉,如果是星星的话,无论是什么颜色大小都一样的话肯定是都能消除的吧。然而这些星星不停地往下掉,不停地往下掉,旧的星星还没有消除新的星星就出现了,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各种彩色的星星挤占了整个屏幕,game over.”
“灰暗的房间被点亮了灯,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人,是隔壁家的姐姐。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让我看她折的星星。她的话不多,在梦里面甚至不发一言但是我偏偏懂她的想法。”
“在折完当天的量以后,她就教我折新的星星。可是男生的手都是用来打游戏或者和其他熊孩子打架的,哪会搞这种,折了好多次才折成一个,可是却不能鼓起来,扁扁的很难看。浪费了这么多用零用钱买回来的彩纸条,这位姐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把她折好的送一点给我。”
“我在想,这位姐姐的手好巧啊,到底是妹子的手就是不一样,既会折各种各样的东西,也会写文章。”
“认真侧脸黑夜长发秒针转过美丽时间,月明之时星星竟比万家灯火更黯淡。”
停电了,盹儿愣了一会,气得拍桌子,才听到一半就没有下文。琦也觉得奇怪,出去问了问邻居,说是一个小时后才能重新通电。没办法,琦只好点好蜡烛,幸好晚饭已经作好了,两个人只能在烛光下吃完这顿晚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