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下午,琦刚和盹儿去盹儿父母家吃完晚饭回来,就接到了一个快递的电话,让琦下楼去收一个快递。琦签收完以后,把纸箱包裹着的东西拿回房间里,一上手还真的挺沉,不知道是啥。
在房间里打开,才知道是酱油和糖,一件12瓶酱油和一件12瓶糖。在看看快递上面的信息,是星空节目组寄来的,上面还写着新年快乐,这是樱之月饭店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这个节目好三八呀,还真的送酱油和糖过来。”
“你才三八,好好的那天晚上说什么我是酱油你是糖的,这不人家就寄来了。”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他们是来真的。”
“你还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他们了,他们才能寄过来。”
“反正这又不是我们家的地址,是租来的泽城大学教师公寓的房子。”
“啊,想起那天晚上还向珺百晓说了这么多个人隐私就头大,当时是怎么了,虽然没什么听众听我们说话,可现在回想起来很后悔呀。”
“这么多酱油和糖,用到明年也用不完,我们每天只在这做一顿饭。”
琦把多余的糖和酱油分发给周围的邻居,可还是留下了三四瓶,就一直放在厨房了。
“你也不要抱怨,反正每次都是我来做饭。”
“没毛病,你说怎样就怎样。”
随后,两个人一起出去逛街。其实,在泽城大学附近,真没什么好逛,没什么像样的商业街,除了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的公园,就是空气清新环境不怎么优美的公园。两个人都走得有点腻,干脆坐着轻轨到葡兰市,就为了到那儿的海边走走,到熟人的理发店剪个头发再回来。
再次到达风车海湾,琦又难免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还带过妹妹和暮卫一起来到这里,总觉得是过去蛮久的事情了,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久,只是最近忙的事有点多,还和盹儿还有科考组满世界地乱跑。
去到理发店,也不用弄个太复杂的发型,只是洗头以后再把头发剪短个几厘米,然后再洗一次头,再把头发吹干。
也是独特,很多发型师,俗话说就是剃头的,一般都是话痨。这次发型师没有和正在剪头发的琦说话,而是和盹儿说话。弄得有一段时间,琦还以为剪头发的是盹儿而不是自己。
“那还不如你也剪个头发,来我们这办张卡?”发型师是不会放过招揽生意的机会的,盹儿笑着摇一下头,说不用了,我一直留的是中短长度的头发,都是我妈帮我剪的。
“那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发型......”
“还是算了,习惯了就很难改了。”
等到琦吹干头发,和盹儿一起出来,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盹儿开始抱怨,说这个发型师好烦呀,其实自己并不想和他说话。
“那你就不用理他就是了,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从曲棍球比赛说到火星上可能存在生命,我也真是佩服,你们都可以到电视台当主持了。”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不那么无聊才一直在那闲扯。”
“那你也可以一直就和我说话就行啦。”
“现在不就是这样么。”
两个人搭乘返回泽城的轻轨,只是返回的车厢上人也很少,每次车窗外的景色由城市风光或者自然乡村风光变成黑暗的隧道和一点点向后飞驰的小橘灯时,盹儿总会抓住琦的手。等到窗外的景色变回去的时候,盹儿才会松开琦的手。
如此这般,琦也有些烦腻盹儿的举动了。
“你要么就一直牵着手,要么就一直放开。”
“可是我其实并不想和你牵手,只不过每次黑暗来临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我控制唔住我自己啦,就像那个表情图片那样。”
琦很迅速地把盹儿的手握着,然后再很夸张地把她的手甩开。
“别弄疼我的手,甩过来甩过去的,一点也不好玩。”
琦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把手机又放回口袋里。神色也不像先前那般轻松愉快,还是有点沉着脸。
“前几天我去了暮卫那儿,和他出去吃了午餐,一直聊到傍晚。”
“我知道,然后呢?”
盹儿和琦在一起久了,知道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就失去了刚才的亲热劲。
“然后也没什么,说了很多,大部分话题是关于泽的,一小部分是关于我的,关于他自己的很少很少。”
“泽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没有下文吗,除了静观其变还有什么好说的。”
“确实是没有下文,不过他也没放过任何线索。比如只回来一小会就又离开的索拉帕,他也去找她说了我们在医院出来时那段奇异的经历。”
“索拉帕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又不是巫婆什么的,又没有特殊能力,怎么会知道太多,而且她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吧。”
“我觉得也是这样,可是我总觉得暮卫这个人还是太倔了,把那段奇异的经历当作是某种带有预言性质的神谕,一直坚信奇迹会发生。”
“这也太傻了吧,简直不开窍。”
“我也不太好评价,反正我觉得他不傻。”琦看着自己鞋子上的鞋带,有点脏了,回去要把鞋子擦干净。“只是我觉得他可能需要看一下心理医生,再这样下去他会抑郁症吧,我觉得会有这个可能。”
“你还这么担心他哦?”
“不是说担心,而是......好吧,确实也是有点担心,我承认。我只是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握着石头悬在悬崖的半空而不拉他一把,何况他以前也是我......”
“可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靠他自己,琦,你就相信我说的吧。其实找心理医生也没用,治标不治本,只是白白给心理医生送钱。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对此十分清楚。而你们是理想主义者,总是把很多东西往好的方面想......我就这样说吧,如果他自己不争气,即使你在悬崖边上拉他一把,他也会松开你的手。”
“总觉得你现实理性得有点过分了,根本不像一个女生。”
“这是当然的了,不然怎么当你的‘男’朋友,我可和普通的女生不一样,绝不感情用事,绝对把理性放在第一位。”
“我还向他说了我们在外面的经历......”
“少儿不宜的部分也说了?也提起我了?”
“说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肥婆盹,我在外面的时间大部分是和你一起过的,怎么能省略你呢。”结束了关于泽的话题后,琦又重新开起了玩笑。
“如果不是这个车厢太窄,我一个背摔你也活不到下一个隧道口。”
“各位,欢迎继续收听我们的节目,我是小K。今天继续由我来主持这个星空节目,因为皮特还是在医院陪他的老婆和刚出生的女儿。他的女儿,体重是几磅来着,反正我也忘了。又一个新的生命来到这个地球,我们可希望这个小女孩能愉快成长,聪明活泼,不要像她老爸那样傻愣愣的。”
“诸位,说句实话我已经对这个电台主持的活腻了,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新鲜感,是珺百晓一直要让我坚持把节目做下去,本来我现在应该和我的朋友出去玩,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酒店门前小孩撒尿的雕塑喷泉前,用他的尿洗头。”
“这是我一年前的今天正在做的事情,好了,我自己出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下面的时间交给你们。”
“下面我们接听第一位听众,请问你......”
小K还没有说完,这家伙就开始说话了,而且用的不知道是什么语言。评论区的留言也说,这是他自己发明的语言吧,根本就没有这么外语。
小K想要打断这个听众,让他不要这么激动,可是这个听众的逆反心理在作祟,根本不给小K说话的机会。每当小K想要打断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很生气很激动地说了一大串又一大串,越说越激动。小K一怒之下把通话切断,星空节目暂时回归到一片安静,评论区一片叫好之声,也赞成小K这样的举动。
“让我冷静冷静,先听一首我们海王星熊猫的新歌,歌名我们还没有想好,如果各位听众有什么好的意见,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害怕失落而已
当你看着我眼睛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淅淅沥沥的雨夜
长得如同这个头脑昏沉的月份
过完一个又一个24小时,仿佛还是没有到尽头
台历上被彩色笔墨画圈的日期
也忘了是什么特殊的约定
憋着一口气潜入记忆的深处也找不到答案
不用借助任何外物的帮助
我们也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
勇敢而自豪地穿行翱翔在城市的楼房中
我听到有人在天堂的云间敲打着急促的鼓点
那是崭新乐章的召唤,那是属于晴天的召唤
天堂没有雨夜
手机响起可爱的语音提醒
仔细挑选的可爱手机绳也不是简单的陪衬
地球仪还在不停地旋转,即使没有手指触碰
还是没有找到答案,那就不要寻找好了
台历的日期边又多了潦草写上的一句话
make the change,自信的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不会害怕
一曲终了,暂时还没有新的听众接通通话,然而崭新的一天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