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曾生活在一起
每天晚上你都在我耳边倾诉
还记得你刚来这个房间的第一天
家庭的变故让你六神无主
雷雨袭来的夜晚
我总是能耐着性子听你诉苦
我不敢说是我给了你坚强
但是确实是我陪你迈过这个坎,治愈你受过的伤
舞蹈部的野餐活动我们成对成双
我们总能坚定不移地过滤掉嘲讽的声响
泽城火山的夜空之旅
是你陪我看到青春年少时最璀璨的光亮
可是一天你不辞而别
只我一人困守在公寓房间里窄小的床
——《火山夜空》
放学的时候,一个和琦同班,并且也是舞蹈部的女生过来问琦怎么放学了还不走。琦当时正坐在自己的座位,翻看着手机里以前照的照片。
“没什么,只是想人少一点时再下楼,反正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琦的头没有抬起来,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里逐一输入各个表情,然后又逐一删掉,反复做着这些单调乏味的无用功。这个前来和琦说话的女生在琦的旁边坐下,也拿出手机翻出琦以前分享的照片给琦看:“暑假的时候,你竟然去灰石火山那边玩,怎么快跟我说说那边好玩吗?我在泽城生活了十几年从来没去过,反而是另一个城市过来的你先去了......我倒是和几个朋友想去......大概是在模拟考之后吧。”
“嗯,我这样说可能会让你失望,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去旅游去玩,我觉得是看你身边都有谁陪着你,如果陪着你的那个人能让你高兴,再乏味的旅程也会变得有趣......”
说完这句话,琦想起暑假的时候是泽陪着自己一起去的,现在想起来有些心疼。不过,她的情绪没有表现在脸上,琦站起来,手机上的挂饰也在轻轻摇晃。
“我还是回家了,再见。”
还坐在那里的女生觉得有点奇怪,平时的琦可不是这样的,最近琦也越来越少去舞蹈部参加活动,可能是最近各个科目的测试成绩不够理想吧,最近琦的各科成绩都有明显的退步。她不主动融入这里的圈子自己也帮不了她。
想要不憎恨泽,想要不憎恨暮卫,可是还是做不到。自己又不是圣人,毕竟被背叛的是自己啊。琦这样想,手中的手机攥得更紧了。有报复的念头吗?那倒是没有,自己不是那种报复心很强的人,对他们两个人是因爱生恨。就是因为真正喜欢过泽,真正喜欢过暮卫,心里面才会产生恨意。
泽回去葡兰市后,术子老师也不再来公寓辅导功课。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琦总是觉得房间空落落的有些不习惯,睡不着的夜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爬起来只亮一盏小台灯看小时候已看过多次的童话插图的图书。
每个星期的休息天琦总会买些水果和鲜花去术子老师的家里看望一下她,每次术子老师总是说哎呀我又不是病人,下次来不用买这些东西了。丈夫买的水果和食物都塞满冰箱了,你还买。
术子老师的肚子比先前更大了,走路也比以前更不方便。看着她穿着一双方便拖鞋去给自己倒水,琦就站起来自己动手。术子老师再次命令琦坐下,再次和琦强调自己并不是病人,这种小事自己还是能做到的,毕竟自己以前就生过孩子了。
剪了短发的术子老师看起来挺精神的,就是脸看起来要比以前圆一点。
“在我们那里,现在的人要么结婚不要孩子,要么只要一个孩子。因为生活的成本实在太高,如果我们不来这里的话,估计也是只要一个孩子。”
琦有点诚惶诚恐地问术子老师,自己可以摸摸老师的肚子。术子老师说当然可以,琦伸出手,轻轻地把手掌放在术子老师的肚子上。可以感觉到轻微的起伏,术子老师的呼吸还是孩子的呼吸?总觉得孩子出生的话肯定会很可爱,自己以前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有人这样抚摸过妈妈的肚子吗?只可惜妈妈现在已经离开了自己,琦想,一个生命从孕育到出生到长大成人,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
另一边,在葡兰市的警察局第六分局里,张琉真在为一桩贫民窟里的劫案中死去的劫犯作身份确认的工作。同时传讯了杀害这个劫犯的嫌疑人,一个在贫民窟里捡纸皮维生的流浪汉老头。在一个光线明显不足的房间里,用一盏灯光其实不算强烈的灯打在老头的侧脸上,张琉真正在对他进行审讯问话。
“这把贝雷塔手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老头,看起来你不是那种会使用这种危险火器的人啊。”
张琉真把一把装在透明证物袋子里的手枪放在桌面上。
“实话告诉你,我年轻时是神枪手,低调点,不要让别人知道。”
“上面确实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不过.......算了,直接一点.......”
张琉真戴上一个手套,把手枪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老头。
“你把我当成是那个劫犯,你试着开一次枪给我看看。”
当然现在那把贝雷塔里面是没有子弹的,但是只要老头拿起手枪操作,无论他是不是演戏,张琉真都能看穿他究竟会不会用这种武器。
“神经病,如果你是劫犯的话我早就把你打死了,你还能在我面前坐在桌子上这么嚣张地和我说话?”
“老头,别那么拽,那么我问你,这把手枪是从哪里买来的?”
“捡到的。”
“捡到,这种玩意能在我们城市随意捡到?”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就是捡到的。”
“在被抢的便利店后面的那条巷子捡到的。”
“老头,看来你真的谎话连篇啊,如果你年轻二十岁,我的拳头早就落在你的脸上了。”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你们这帮废物能抓到我?况且,我觉得我做的事没什么不对,我帮助便利店杀死劫犯,我是英雄而不是罪犯。”
“你是英雄还是罪犯法庭说了算,现在你没能力请好的辩护律师,他们安排给你的律师可不是真想帮你。如果你肯和我合作,我会派能力好很多的律师替你辩护。只要你告诉我是谁给你手枪,是谁杀死那个劫犯的就行。”
“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真的当我们是智障?明明那个便利店的收银员妹子都告诉我们了,杀死劫犯的不是你而是一个穿格子球衣的年轻人。”
“小姑娘也可能看走眼,她懂个屁,她早就蹲下了。以为是年轻人进店里英雄救美,实际上我和那个年轻人一起进店里面,是我开的枪。”
“那照你的说法,那个穿格子球衣的小伙子长什么样,你开枪的时候他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不清楚,兴许是吓尿了赶紧跑了。”
估计这老头也是看准了便利店没有监控录像才这样说。
看来从这个满嘴谎言的老头那里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剩下的工作留给负责这桩案子的其他伙计来完成就得了,本来自己就不是负责这桩案子的,张琉真只是过来套点话而已。
在妓院里被杀死的蝮蛇组织的一个蛇头中枪的部位和那个便利店劫犯中枪的部位都差不多,在法医的鉴定下,可以基本确定子弹是从同一高度射出的,只是角度略有不同。换句话说,杀人者是经过训练的枪手,才会在习惯中用同样的子弹数差不多的高度角度开枪。据推测,枪手的身高范围在1米7到1米75左右,所以枪手绝不可能是那个矮矮的捡纸皮的老头。
张琉真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能知道那个杀死便利店劫犯的年轻人的样貌特征,相信就能很快抓到他,只要能抓到他,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只可惜妓院里那个贾森被杀的房间张琉真第二次去的时候被火烧了,那里的人用灭火器灭火后很多证据都被破坏,房间偏偏在自己想去进行DNA取证工作的时候着火,太多人在房间里留下无用的痕迹,这是某种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张琉真也曾经到那家妓院楼下的金铺和附近的商店打听一个枪杀案发生当天,一个从窗户跳出来的人。金铺和附近商店的人都说不清楚,就是听到了类似于枪声的枪响,然后他们也不敢出来,等到枪声响后二十分钟左右才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张琉真对他们的话也表示怀疑,有个人从窗户跳出来在商铺的蓬顶活蹦乱跳这么明显都察觉不到,可能吗?
被逮捕的那批妓院里的人和那些妓女打听到信息总是很有限,把这些零散的信息拼凑起来得到的有用信息也很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在贾森房间里的妓女名叫丽贝卡,而她逃跑了,所以张琉真让自己组的警察追查这个名叫丽贝卡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