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他会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
完全不在乎别人有没有注意到他
他的社会存在感为零
可是这样也无所谓吧
被沙丁鱼一样的人群淹没
独自一人进行着无法传达出去的话语
在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中
一次次把自己确认和找寻
明天还会和昨天前天一样吗?
即使不一样他也不会觉得特别兴奋
不和他们相容就不会有伤害
这一点谁都清楚
无法前行的时候只是想着活下去就好
或许无人能回答的希望就在眼前
——《存在感代号为零》
没人在乎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也没人在乎你杀过谁。这是凯恩斯对自己说的话,这就是邢志平最觉得可悲的地方。可能真的如凯恩斯所说,没人真正在乎自己杀过谁,甚至自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受害者的名字也没人在乎。警方一开始可能还会因为工作需要而追查自己,日久天长,时间一过去之后甚至警察也把他忘了,自己可能只是以某个代号的方式存在于某个悬而未决的卷宗里。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杀害那个名叫邢志平的柬埔寨人,他想起23岁时的自己,当时他和邢志平先去缅甸再去越南一起做军火交易,都是一些从越南传来的那个年代的苏式武器、美式武器,还有部分中国造苏式武器。
交易完成,他和邢志平开着一辆装有这些武器的卡车到越南的岘港,第二天从岘港开船出发前往葡兰岛。在船上,他们两个因为分成的问题而产生分歧,两人因为这件事结下矛盾。到达葡兰岛后,他们把这批武器卖给蝮蛇组织。这也是蝮蛇组织自成立后得到的第一批武器,当时古谈的爷爷,也就是蝮蛇组织的头领,通过这批武器武装自己的人,挤压其他社团组织从而让蝮蛇组织在葡兰岛一家独大。
完成这笔交易后,真正的邢志平,也就是那个柬埔寨人,打算洗手不干了,转投其他正当行业。他不同意,要继续做这种军火交易赚钱。邢志平同意做最后一笔交易,当他们再次踏入缅甸的大地,在完成那笔军火交易后,他就把邢志平杀掉了。在回到葡兰岛后,他就冒名顶替了邢志平,相当于他就用了死者的身份在葡兰岛继续生活,本来岛上就没多少人认识他们两个,包括从他们那里买军火的蝮蛇组织。这样,在他真正存够他想存的钱后,就可以舍弃邢志平的身份,用他自己原本的身份回孟加拉生活。
“硕鼠”牌皮卡车晃晃悠悠地开下公路,开进一个小镇,再往里开,到了一间开起来没人居住的小茅房。凯恩斯和邢志平,把那些买来的枪械和装备搬下车,搬进茅房里放好。这是他们商议劫金库的新地点。这个地点是斯塔安排的,然而现在斯塔并不在里面。
凯恩斯走出这间小茅房,把“硕鼠”皮卡车开进房子后面的那一块空地,车头调往出去的方向停好。这辆车他们是不打算用的了,但是为了万一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利用它来逃生。
邢志平在房子里看着窗外的草丛和树木,景物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很稀松平常的林间情景,再普通不过的简陋房子,不会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事实上这里离橡胶园也比较近,这也是斯塔选择这里当作藏匿地点的原因之一。
邢志平身上不带手机,他看了看碗表上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斯塔才能到这里。兴许他现在还是在葡兰市市区里面,兴许不是。邢志平在心里盘算,这次的劫金库行动是他最后一次和别人行动,以后无论如何再不接和别人同伙作案的单子。他天生就是一匹独狼,只有在自己单干的时候才能发挥自己全部的手段,才能有安全感。然而这次的劫金库计划诱惑太大,他无法忽视这样的诱惑。以前他也时不时和别人一起劫上一票,但都没有这次行动这般麻烦。
凯恩斯把那辆黑色的破旧皮卡车停好后,自己一人步行到小镇里,再打算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出去,他还要去准备爆破金库所需的炸药和其他物资。等到准备好这些材料后,他会和斯塔一起开着另一辆好一点的吉普车回到那个小房子。
凯恩斯既不喜欢斯塔,也不喜欢邢志平,他只是出于其他原因和他们一起参与到这起劫金库的计划当中。当然,他在和斯塔和邢志平聊天当中只会说自己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参与的。
琦久违地走进庄园别墅,弟弟正在放假,看见姐姐回来相当高兴。他把姐姐的行李拿进一个客人来庄园别墅时住的客房。
“放心,姐姐,客房里的东西都定时让女仆清理收拾,很干净的。”
“原来我自己的那个房间怎么不能住呢?”
“啊,那个房间已经给妹妹住了,她也到了一个人拥有自己房间的年纪了,不再和叔叔婶婶住同一个房间。”
“我倒是想回我原来的房间看看现在已经变得怎么样了......”
“那就等妹妹回来吧,我也没有她房间的钥匙。”
“她去哪里了?”
“和叔叔婶婶出去外面度假了。”
“那就算了,其实不看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我也不再那里住了,只是刚回来庄园别墅有点怀念过去自己的房间。”
“其实那个房间按照妹妹她自己的意愿重新装修过,已经和你住的时候不一样了。”
琦在客房的床边坐下,拿起一本放在桌上的书,是法布尔的《昆虫记》,可能是上一个来这里住过的客人从书房拿过来忘记放回去的。翻了几页那本书,又把它放下,想想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人,难得回来一次竟然要睡客房。
“姐姐,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是你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琦把房间的门关上,拉着弟弟圣的手在窗边的位置坐下,顺便也把窗帘给放下。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些拿来玩的金银币吗,一抓一大把的金币银币,把它们甩向高空,看着它们落下。”
“隐隐约约记得,我还知道后来爷爷把这些金币银币还有金砖都统一放进金库里,不让我们到处撒到处玩了。”
“对,而且那个金库就只有我们家人才知道,就连仆人都不知道。但是你看这幅画。”
琦从自己的小型旅行箱里拿出那幅卷着的泽留下的画,在桌面上展开它,圣看了一眼画里面的内容,金库被炸开的墙壁口,散落的金币银币,墙上的大血手印,以及地上滴落的 血迹......这些画面的内容隐约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姐姐,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该不会想说,这个金库就是我们别墅地底下那个金库吧?”
“从一个神秘的商人那里得到的,我想那应该就是我们家的金库。”
琦为了保护泽,不想这么快就把这幅画的作者信息说给家人听,免得让他们误会泽。只能暂时骗自己的弟弟说,这是在泽城在一个神秘商人那里得到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金库,我们也不能确定那就是我们家别墅地底下的金库,莫非姐姐去过我们家的金库?”
“你再仔细看看,金库里的金币银币,上面铸有爷爷的侧面头像,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的爷爷。”
圣这次拿起画,对着灯光比较亮的地方再看一遍,确实那些金币银币的铸币图案很想爷爷的侧脸像,但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姐姐,你把这幅画给我,我拿去给他们说一下吧。你说的那个在泽城的神秘商人,把他的地址也告诉我,我去告诉他们。”
“我回来首先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让你不要这么快把这件事说出去,说不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呢。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个神秘商人没有地址,我只是从他的地摊那里把画买来的,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她了。”
姐姐这样信任自己让圣觉得很高兴,但他不觉得这事瞒着家人,特别是爷爷。如果金库真的有被劫的可能的话,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才让他们知道就太晚了,说不定家人还会怀疑自己和姐姐。圣打算瞒着姐姐把这件事告诉爷爷,让他来定夺。可是他已经答应姐姐不说出去,他也不想背叛姐姐。
“这样吧,姐姐我们去找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一个警察,人挺不错的。找他并不是报案,而是说自家最近附近有点不寻常的迹象,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顶上我们的庄园别墅。希望他能派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可疑的迹象。”
“这幅画只是展示画面,并没有说明金库被劫发生的时间,我们怎么能知道就是最近呢,我觉得派人来看也没什么用。”
“至少能确定现在是安全的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说不定以后金库里的财宝爷爷都拿出来套现呢。”
“你说的警察,靠谱吗,信得过吗?我们葡兰岛的警察我总觉着不太靠谱。”
“这个姐姐你可以放心,绝对信得过,我是上次劫掠案认识他的。他名字叫张琉真,是负责蝮蛇组织案子的头头,上次我们家决定亲自制复仇蝮蛇组织,就是他让我们不要这样做,为此警察给我们做了很多的让步。现在蝮蛇组织都被他们打垮了,他也升为第六分局局长,我和他的私交还可以,我们去找他帮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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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觉模仿封面我拍的那只猫的睡姿,手臂曲着有点热,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