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很久没有睡得如此不设防备，对许恨心这样走路带有目的性的人，他不会睡得太死。
古雾雨那种像野兔子在身边蹦跳的，他也不会设防。
可现在他睡得很沉，不知何时床头亮起了一盏烛灯，放了一些飘香的小吃。
许恨心坐到床上，俯下身摸他耳朵，温柔低喃：“还睡吗，起来吃点东西。”
沈郁睡意浓稠，不愿意睁眼，只在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傻弟弟。”
许恨心笑了笑，去打了一桶热水来，弯腰摘掉他靴袜，一边说“你接着睡就好”，一边把他翻过来让他的双足泡进热水里。
“烫吗？”
沈郁被她摆弄得清醒了不少，只是还没有坐起来，整个人像挂面一样躺在床上，两条腿搭在外面，浸在微热的木桶中。
“你好像我妈。”
“.....像什么？”
许恨心爬到床上，叠着腿坐着，伸手去解他衣服。
沈郁拿开挡着眼睛的手，视线往她身上移了移，看到她垂在胸前的麻花辫，还有几缕自然散落的发丝。
烛光下的面庞温柔美丽，脸上是认真的表情。
“坐起来，我给你擦一擦，然后把衣服换了。”
沈郁手掌撑着床坐直了，衣衫大开，皱眉道：“你不用这样吧，我又不是三岁，而且我身体也好了。”
许恨心还是去脱他衣服，笑着说：“我喜欢照顾你，喜欢给你脱裤子脱衣服，也喜欢帮你擦身体。”
“我不喜欢。”
沈郁随便晃了两下脚就要拿出来，许恨心马上按住他大腿说：“再多泡一会儿，你小腿很酸吧？”
沈郁看着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僵持住了。
许恨心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沈郎，你要说到做到，你既然跟我走了，就不要再拒绝我。”
沈郁惊讶她会和自己说这番话，好像拿了根羽毛刷伸到他心窝里刷他，弄得他又疼又痒。
他忽然语气松软道：“那也不用这样啊…你喜欢，也稍微想一下我喜不喜欢可以吗？”
“你真的不喜欢吗？”
许恨心注视着他双眼，哄着说：“以后姐姐照顾你，你不用自己拿筷子，只管张嘴就好，衣服我也帮你穿，你只要伸胳膊伸腿，晚上姐姐抱着你睡觉，摸摸你，让你舒服，你也可以摸摸姐姐，你什么都不用做，姐姐开个医馆赚钱养你，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但是要按时起来吃饭，吃完了再睡。”
许恨心边说边去抱他，手慢慢地伸进他敞开的衣衫里，揉他的腰，一寸寸移下去，揉一下屁股，再小心翼翼移到前面，却悬着等他同意。
沈郁眉头越皱越深，按住她的手背，但没有原先那么排斥，只是无语地说她：“我听出来了，你想把我当猪养，把我养成废物，吃饭也要你喂，衣服也要你穿，什么都要找你....不是，你图什么啊？我现在就纯粹很好奇，你图什么呢？”
沈郁莫名想搞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要是让他这样照顾一个人，没有一天他就会感到厌烦。
就是再美的仙女让他这样照料一天两天他也受不了啊。
“我就图你喜欢我，离不开我啊，你本来就爱犯懒，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一直懒下去，有什么不好吗？”
“听上去是很不错。”
沈郁甚至仔细想象了一番那幅画面。
“可我是男人。”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是男人也成了开玩笑了吗？？”
沈郁一本正经的话突然把许恨心逗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郎当然是男人，还是又大又粗的男人。”
“.....”
沈郁下意识把她的手从自己裆部丢开，许恨心又抱上来摇晃他：“但是男人也可以被疼爱啊，沈郎不想被姐姐疼爱吗？被姐姐宠又不耽误你是男人，对了，你又忘了，以后要叫我姐姐，再一直你你你的称呼我，我只好想办法让你长长记性了。”
沈郁又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感，而这份压迫感里也有一些其他陌生的感觉。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刚刚的毛躁被她的话抚平了。
于是顺从许恨心脱了他的衣服，帮他擦了身，又穿上新衣服。
脚也泡完了，肌肉放松了许多，舒舒服服靠在床头。
许恨心抱着他的肩，温温柔柔亲他脖子，看他淡淡皱眉，认真地问：“你喜欢吗？喜欢被姐姐疼吗？”
沈郁真的很舒服，从那场风波以来，此刻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他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愿意想，沉溺在许恨心营造的温馨氛围里。
她的亲吻很柔软，口吻又带着坏坏的笑意，像在欺负他，又像在讨好他。
沈郁枕着脑袋，感受到脖子上传来她手臂的轻微重量，在她又问了一遍“喜不喜欢”的时候，不知真心地点点头。
许恨心露出稍微满足的笑容，继续对他说：“想要姐姐一直疼你吗？”
“那就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姐姐永远疼你，永远爱你。”
沈郁听得身体产生本能反应，被她的话说得心动，本就已经松动的土壤更有土崩瓦解之势。
..........
..........
沈郁神经绷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内心仍有一丝挣扎。
许恨心盯着他的眼珠，吻一下他的鬓角，然后决然地伸了进去。
“唔....”
指尖碰到一股火热，忍着叹息紧紧握住。
睫毛湿润地在他耳边说：“忘了她吧，我比她更爱你，爱得多。”
沈郁心里那根弦断了，眼里摇晃着她温婉好看的麻花辫。
..........
沈郁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是许恨心的面孔，是她无人能比的深情双眸。
许恨心也望着沈郁，可她却从他眼里看到一抹徘徊的固执，最后一丝惆怅仍然在他眼底挥之不去。
她忽然变得豁达，至少他和自己的距离在逐渐靠近，五六年时间，救命之恩，都没能拉近的距离，现在终于近了这么多。
许恨心有着惊人的毅力，在喜欢沈郁这件事上，不择手段，不断突破底线，唯一保持住的就是这份毅力。
于是她把这场击破他最后防线的试探，默默变成了一场欺负的游戏。
她只是坏坏地问他：“舒服吗？”
.........
.........
然后两只手握住，听见沈郁发出一记惊叹。
“姐姐给你种的蛊，当然要负责帮你解决啊。”
笑了笑，声音柔媚下来，哄道：“乖沈郎，你说请姐姐帮帮我，我就让你舒服死，好不好？”
“你走....开啊呜...别...别动……”
许恨心又笑出婉转动人的笑声，感受着沈郁因为她的动作像鱼一样弹来弹去。
“还不说吗？”许恨心又在临界点停下，恶人一样逼他，“实在太难的话，那就叫声姐姐总可以了吧，再不叫，会玩坏的呀，玩坏了我也很心疼的。”
“混蛋…”
“不是混蛋，是姐姐，是爱你的好姐姐。”
三番五次弄到极限之后又强行压下去，沈郁受不了伸出了手，却被她抓着五指相扣，警告地说：“不准自己碰。”
语气凶巴巴地说完，她又伏下去，把耳朵凑到沈郁嘴边。
“快叫，姐姐听着呢。”
同时手里疯狂加快，逼得沈郁只好叫她：“姐姐...别折磨我了…”
许恨心听到他低哑嗓音，同样兴奋得不行，舔他嘴唇说：“姐姐不折磨你，姐姐是在爱你....”
随着话音结束，她手心微微一拧，终于放过了沈郁，一阵突破认知的爽快随即到来。
许恨心用力抱住他，让他埋在自己饱满柔软的胸口，让舒爽持续蔓延。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汗湿淋漓，缓缓接吻。
从深情变成游戏，说不上谁的心理负担轻松了，谁的心理负担变重了。
但是沈郁真的很爽，从来没有这么爽过，爽到他趴在许恨心怀里久久不愿抬头，脑袋彻底一片空白，身心也是一片空白。
许恨心还在轻抚他后背，等待双方的呼吸渐渐平静。
她用一种怜爱而又贪婪的眼神望着怀里的脑袋，嘴角淡淡地笑着。
在心里默默对他说，沈郎，你能体会到我有多爱你吗？在我怀里你可以永远卸下武装，依赖我，向我撒娇吧，变成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人吧。
你会的...你一定会的....
她搂着沈郁的脖子，摇摆小船一般轻轻哄他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