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突然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有自主意识,而其他人都是设置好程序的NPC。在游戏里,NPC(Non-player character,非玩家角色)指的是那些不受玩家操纵的游戏角色,通常为玩家提供信息或触发剧情。而在名为“人生”的这场“大型现实游戏”中,我们见到或所接触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会是NPC吗?抑或,这个现实世界会是一个更高级的设定完毕的游戏吗?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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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狭长的巷道里,一位樱色长发的少女正夺路而逃,夹杂着些许米白的长发随着她的狂奔顺风飘起,不过少女早已无暇顾及。那张显露出的绝美的脸庞上此刻写满惊慌与痛苦,“已经....逃脱了..吧?”话音刚落,她的瞳孔倏地收缩,本能地向后一闪。与此同时,两个隐在黑斗篷中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一前一后堵住了她的去路。“已经逃够了吧?该束手就擒了。”其中一个黑斗篷以听不出感情的讥讽语调说。“不,不要,我...还没完成...——呃!”樱发少女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颤抖着蜷缩在巷角。
她话音未落,另一名黑斗篷突然掣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刺向了她...少女还未来得及呻吟,便匍然倒在血泊中。抽回匕首,黑斗篷冷冷地对着虚空中说:“世界同调时间UTC(β)-210625-063501,识别代号A005报告A301,目标A305[背叛者]已被清除——”“突发状况产生,有目标正向本区域移动,来不及回收残骸了,我们暂且先隐蔽,视情况变化行动!”先前的黑斗篷突然发出警告,两名【暗杀者】眨眼间隐匿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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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打量四周,只见狭窄阴森的一间屋子,大概有百十平方米,四壁是锃亮的金属银白色。没有窗,却感觉到外围的黑暗恐怖;没有灯,室内却依旧洒满骇人的凄冷金属亮光。面前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排排密匝匝的课桌椅的暗影,一直延伸到这个感觉狭小却不能够感知到尽头的空间的另一端……
这里,究竟是哪里呢?
头痛欲裂,抚额痛苦思索之时,空间内乍现一声令人胆颤心惊的轰雷时,仿佛连那些蒙胧的黑暗也被撼动了些许,一道惨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面前的桌子在白光的映衬下显出诡异的花纹,赫然映出一张垂下的扭曲的苍白脸孔。心中悚然,那脸庞却转瞬即逝,想要回想具体细节时,脑袋便更加痛了。
猛一抬头,赫然发现面前的桌椅居然坐满了人,他们背对着自己,穿着统一的极其熟悉的校服,俯身在面前似乎是一张纸的上面机械地写着。
这是……考场?这个词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那是什么,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怅然若失,但是心中却笃定了这个不明的想法。
是的…这是在…考试吧?
这么想着,桌上突然显现出一张空白的纸卷,一支笔凭空现形在桌面上,如此诡异的场景,自己却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右手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准备写起来,笔头落在纸上,却没有任何墨迹显现。正奇怪着,一抬头,突然惊异地感觉到恐怖的气息:面前的人们埋头一笔一画机械地写着,仿佛是一个个机械的NPC,按照既有的程序而行动。一股森冷的寒气蹿上后背,令血液似乎都为之凝固。能感觉到……是的……就在那里……在黑暗中,好像一双眼睛正窥视着整个空间的一切……
“啪哒——”
笔掉在了地上。
几乎在那一瞬,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顿。下一秒,那些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齐刷刷地转过脑袋……
不,是脑袋直接后转180°,以毫不符合生物学原理的方式,转向自己。看不清面部表情,但能感觉到那散发着猩红光芒的机械眼神,直愣愣地对向自己。再下一秒,全员开始向这边机械地包抄过来。
要逃…快逃啊!
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在这种鬼地方多待一秒钟了。想要挣扎,但是,骨髓中似乎浸入了严寒的冰块,令肌肉痉挛着,四肢仿佛浮在与世界隔绝的虚空中,绵软无力,已不再属于自己……这种脱力感,真令人厌恶。
逼近的人们忽然从身体里传来了沉闷嘶哑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碰撞产生的刺耳噪声,叩击着耳膜。不对,更应该是直接在脑海中映现一般:
为…什…为什么…你能…能……
“不要啊———” 脑海里传来的刺痛感令自己下意识撕心裂肺地大叫。
你……能……能能……
“不对,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谁来…救救我,这种鬼地方——
——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啊!!!”
虽然徒劳无益,但出自心底里的恐惧令自己放声大喊。“看来,要在这里…”
喀嚓——
心中一惊,连忙望去,一个“人”的面庞上陡生一道裂痕,那裂痕逐渐延伸扩大,啪嚓——
那“人”从中碎裂成无数的小方块溅落在地上,随即化为一阵蓝光消散,跳出一行闪着蓝光的字符ERROR
紧随其后,前外后继的“人们”从身体中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在清脆的裂纹声中爆裂成一个个幻发着蓝色幽光的小方块,相继在一串串的字符中消散。那个即将扑到自己身上的“人”,从腰际裂成了两半,上半身跌飞出去,还没落地便同样裂成一个个小方块。那个嘶哑的声音仿佛恼羞成怒,做着更加激烈的垂死挣扎,刺耳尖锐的哀嚎在房间里横冲直撞,震得天花板簌簌地抖下尘灰。
下一刻,整个空间在重荷下发生了崩坏,扭曲的物体发出尖厉的鸣声,光线瞬间在无穷的漆黑中湮灭,只剩耳边呼啸的狂乱风声与胸腔中那颗心脏的猛烈跳动。无边的浓厚黑暗如同一堵高墙,从上下两方向自己翻卷而来……
[一个人在平原上行进,在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堵墙,这堵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请问这堵墙是什么?]
不禁嗤笑自己的蠢,在这种关头脑海里居然跳出这样的谜语,不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心中不禁惋惜地想:自己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就要在这种鬼地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稀里糊涂地轻易Game over,实在不甘啊啊啊!
在几近永恒的加速下落中,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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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空间里,一台设备亮起了红光,一个存在惊惶地向虚空中说道:“A301报告A001,检测到不明异常!”
被称作A001的那个存在从虚空中传来答复:唔,请说。
“世界同调时间UTC(α)-210625-063506…检测到…世界线波动异常…区域EP**39…偏差值0.275649…”
“不可能,计划尚未开始,产生波动概率为0!立刻查明情况,绝对不能干扰到计划的进行!”
“呃,那个……”A301弱弱地说。
“还有什么事吗?”
“世界同调时间UTC(α)-210625-063506…【暗杀者】在波动后失去了目标A305的踪迹…[抹消任务]…失败…[目标体]意外闯入该片区域…”
……!
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过后,A001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冰冷声音答复:“暂停执行[抹消任务],毕竟排除【背叛者】是我们内部的事项,先保持对该目标的监视等级,避免惊动[目标体],坚决排除干扰[遗志体]意愿的任何障碍!”
“收到!”(通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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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游戏’已经开始了呢?”A001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