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恐怖电影一点都不恐怖嘛。”
天年擦了擦脖边的冷汗。
顺手关掉了电视,立即站起来准备去买些菜回来准备晚饭。
换好鞋出门后便哼着小曲前往不远处的菜市场。
“今晚要吃些什么呢?”
而此时的家门外……
“咚咚——”
强硬地直接敲门,站在门外等候的男人见没有回复便走到隔壁谢泰叔的门前。
“咚咚——”
“谁啊?不懂得按门铃吗?”
带有一丝不满情绪的谢泰叔打开门后,见是熟人后便开始招呼:
“进来吧。”
“好咧。”
这个右手提着大黑袋子的男人将袋子放在鞋柜上,换好鞋后便走了进来,毫不犹豫地坐在沙发上。
谢泰叔坐在他的对面,习惯性地点了支烟:
“呼——”
大股烟味扑鼻而来。
“怎么样?要来只吗?”
谢泰叔从烟盒中抽出一只递给他。
“常常抽烟可不好。”
说完后还是收下了,点好火后便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真是口是心非啊。所以你来干嘛的?”
谢泰叔将竭尽的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摁。
“呼——这香烟还真是不错啊!”
这位男人舒服地吐出了浓厚的烟雾。
“我来这里干嘛?肯定是找天年喝酒啊!只可惜那家伙不在,真是失望啊!谢泰叔,你这香烟品质不错,卖吗?”
“不卖!这是珍藏款,除了招待客人,其他时候我还不抽呢!”
谢泰叔摇头拒绝,不过又若有所思:
“你说天年不在家,不会吧?之前才看见他还在的,也许是因为他出门了吧。”
“那家伙会出什么门啊?”
男人手中的香烟被摁在烟灰缸,看着鞋柜上的黑袋子,稍微有了想法:
“谢泰叔,要不我去拿酒过来喝?反正也是准备和天年一起喝的,他既然不在,那我们先喝吧!”
谢泰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男人有些疑惑,见谢泰叔如此严肃,不禁轻松地来了一句调侃:
“不会吧?别告诉我谢泰叔你已经戒酒了啊?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会?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天年,他可是最喜欢喝酒了,而且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下酒菜。要不我们去天年家里等天年回来吧?”
男人还是仔细思考一下:这样做的确对天年不太好,还是老老实实与他一起喝好了。
于是连忙点头认同谢泰叔的建议,随后起身朝鞋柜走去:
“走吧,谢泰叔,我们先去天年那儿等着,兴许我们还能蹭到一顿丰盛的晚饭呢!”
“说得也是呢!哈哈哈——”
谢泰叔跟着提黑袋子的男人走到了天年的门前,男人将黑袋子递给旁边站着的谢泰叔。
“谢泰叔帮忙拿一下。”
随后男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屏息凝神,将右拳握紧,备出准备打出全力一拳的姿势。
“你这是……?”
“我要用我的最强一拳打破这扇门!”
“……”
“接招吧!我可是琦玉啊!认真一拳!”
[琦玉:选自《一拳超人》中的角色]
全身气力朝门爆破,盛大的爆炸瞬间席卷了这栋楼。在硝烟弥漫之中,黑雾渐渐淡散。迷茫从中走出一人,提着分毫不损的黑袋子,一脸不屑。
[以上皆为男人幻想]
事实上:
“疼疼疼——”
男儿连忙抚摸自己手上的疼处,心疼地吹了几口气。
“噗嗤——”
“喂,你这憋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噗嗤——”
“你还笑!”
正当男人与谢泰叔在门口思考如何进去时,门的主人——天年回来了。
双手各提着许多东西,十分愉悦地吹起了口哨。
结果谢泰叔一眼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天年,连忙大声招呼:
“天年,快点过来!”
天年听见这句话以及看见在他家门口等候的二人时,本想着直接跑过去,但突然回忆起先前谢泰叔找他的事情。
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装作是医院里腿脚不好的老大爷。
“奇怪,天年的腿脚是不是不太好?”
“有吗?”
男人见状后主动跑上前去扶他,一把让天年的手靠在他的肩上,随后加快速度。
天年瞬间吓得腿软:
“不是……暗才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不需要你扶啊!”
“当然是准备去你家喝酒啊!走的这么慢还不需要扶,少逞强了!”
“喝酒?我家?”
“对啊!”
“呼——”
天年轻松地呼一口气后将暗才的手撒开,随后直接飞速跑到自家门口。
谢泰叔见天年腿脚貌似已经利索了,便不再追究了。
天年将几袋子菜纷纷放在地上,随后拿出钥匙直接开门。
门开了。
天年提起这些菜直接进门往厨房走去,谢泰叔将酒放在茶几上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而暗才顺手开灯后也坐在沙发上,还顺便找到了天年刚才出门时随手扔掉的遥控器。
“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呢?”
恰好这时,谢泰叔尿急借用了一下天年家的厕所。
暗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上各种各类的恐怖片,稍微有些兴奋:
“果然还是恐怖片最好看了,没想到胆子最小的天年居然还喜欢这个。”
目光最后在一部恐怖片上定下。
“好了,就这部好了。《咒怨》看起来还不错。”
渚暗才是一位貌似家里有矿的摄影师,初次与天年结识是在半年前的漫展上,当时作为摄影家的他追求极致的艺术,后来看见在漫展大厅所卖的《魔王人生》后,仅仅阅读了一小份,但……
“我要见这个作家!立刻,马上,头一次发现与我一同追求相同艺术的人。”
后来两人在作家招待会上相遇,简单几句后一拍即合!后来作为朋友的暗才便常常来他家做客。
而暗才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闲的没事来找他最好的朋友——天年喝酒。
而讨厌的事情便是酒不够好,不够喝。
但他十分害怕一件事情。
你看现在在恐怖片面前喜笑颜开的暗才,就仅仅是多嘴地向正在厨房处理食材的问了一句担心的话:
“对了,天年,小忧今晚会来这里吗?”
“小忧吗?刚才在买菜时她在电话里说她要来。”
暗才瞬间腿软,手连忙颤抖地扶住两肩边的沙发上,强咽下口水。
谢泰叔洗完手走了出来,看见了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又看见屏幕上正播放的恐怖片。
“噗嗤——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人也会怕这种东西,哈哈哈……”
“难道……你……你不怕?”
因为激动而导致口吃起来,当听见暗才把话题转移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一脸自信。
“我早就从这玩意毕业了,就算来千万部这样的恐怖电影都不怕!”
挺着胸膛自信的谢泰叔的回答让此时害怕的暗才有些疑惑:
“可……我怕的是小忧啊!”
“小忧?”
“对啊!”
“小忧?!!!”
暗才一个劲地点头,谢泰叔如同生锈而导致行动缓慢的机器人,卡顿回头望向厨房里忙活的天年:
“天……天年啊,小忧……会……来吗?”
天年没有回头来仔细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后继续专心忙活。
谢泰叔生硬地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小说仔细阅读,就静静半卧在沙发的另一角,而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暗才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暗才恐惧般地看完电影后,正准备换下一部电影,可天年已经开始在厨房招呼他们来吃饭了。
“哦,来了。”
暗才提起那一袋子的酒往餐桌走去,将袋子放在桌上后便喊正在专心看小说的谢泰叔过来准备吃饭了。
“来了。”
谢泰叔随手将桌上的一只书签夹在书里面,放到原处后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叮咚——”
“叮咚——”
门铃在房中回响,明明三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听见门铃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热情去开门,因为三个人此时的内心中所想的出奇地一致:
“那外面绝对是小忧!”
天年尴尬地自言道:
“哎呀,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罐啤酒,一起拿出来喝了算了,哈哈哈——让我看看在哪里呢?”
天年一边不时地扭头看两个人的动向,一边在保鲜室乱翻。
谢泰叔见状连忙热情地走到天年的旁边,陪他一起找:
“果然还是两个人找会比较快一些吧?哎,看吧,找到一瓶。”
“那是果汁。”
天年极小声地跟他提醒。
“是吗?哈哈哈,看来现在卖的果汁都有酒样了。”
两人整齐扭头看向正站在桌边的暗才,一脸计划得逞的奸笑。
“真是的,什么时候讨论的合伙来坑我?”
咽下口水的暗才走到门前,颤抖地打开了门,当看见外面所等候的人后连忙跑进去。
在月光之下,一袭素白的短裙,背着一个朴实的橙色单肩包,金丝眼镜之内的眼睛如同珍贵的红宝石闪耀于世间,她就是屋内三人所提到的小忧。
原名苏小忧,主要的工作为自由插画师,天年见过她作画,评价极其的高。
而两人初次见面是由天年找小忧约稿引出的,后来成为亲密的朋友。
“小忧很可爱,很害羞,简直就是含羞草嘛。”
这是天年最开始认识的小忧,后来的小忧却是这样的:
“天年,你家刀呢?”
“要干嘛?”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在一起啊?别说了,刀呢?”
还有这样的。
“天年,你觉得我们以后可以换个新房子吗?”
“???”
“哎呀,反正以后都要在一起了,为什么不现在换个新房子呢?”
“……”
甚至还有这样的。
“小忧,你为什么总是跟天年谈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暗才,你作为第三者卡在我与我的天年之间这才是更乱七八糟的吧?”
“看嘛,莫名其妙就把天年归为自己的东西,天年是你的玩具吗?”
小忧露出一副脸红却享受到极致的表情:
“如果可以,我倒想当他的玩具。只要能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方式,什么关系,都在所不辞。”
以及暗才与谢泰害怕小忧的原因:
“天年,你突然把我叫出来吃饭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眼前这杯果汁里面有你精心准备的东西吗?”
“呵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要是不喜欢这杯西瓜汁,我可以喊服务员换。”
“不用啦,我就是喜欢你给我点的。”
“……”
“话说左右这两个位置是什么?把这两个椅子移走怎么样?”
“哎?可是这是谢泰叔与暗才的,我还担心天月也要来呢,所以等会准备去再要一只椅子。”
小忧突然起身,沉默无言地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包向门外走去。
天年疑惑地多嘴问了一句话:
“你要去干嘛?”
在夜晚额外刺眼的红光从眼中闪耀,咬牙切齿地露出可怕的微笑:
“夜晚浪漫的约会不需要第三者。”
据那两位正走路上忽然遇见小忧还依旧谈笑风生的两位的叙述:
小忧当时右手拿着伸缩甩棍,幽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眼前的二人。
“当时我们是由于太远,而且周围漆黑的环境,所以没有看见她手上的伸缩甩棍。”
结果走近时小忧突然冲了过来,两人突然意识到危险性,连忙往后跑。
“你们跑什么啊?等等我啊?”
“那你冲什么啊?而且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那么危险的样子?”
“对啊!”
小忧不再多加解释,直接疯狂冲刺。
最后二者因为精疲力尽倒在了地上,小忧如尖刀般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他们,正当小忧准备下手时,二人的救命稻草打来了电话。
“是小忧吗?你去哪儿了?怎么随随便便就走了,我在外面买了些烧烤,来我家吃吧。”
小忧的伸缩甩棍掉在了地上,激动地回应天年的邀请:
“好,我现在就去。”
“嗯,记得叫上谢泰叔与暗才哦!”
电话挂了,小忧还是主动对倒在地上的两人伸出手,将他们拉了起来。
二人小心翼翼地拉住小忧的手顺势起来,暗才拍了拍背后刚才所沾的灰尘,一脸不解地询问正在收拾甩棍的小忧:
“你没事拿甩棍干嘛?”
“当然是想让你们睡一晚啦,毕竟今晚可是我与天年的第一次约会啊,好不容易工作完后难道还要与你们一起与天年约会?”
“……”
此时绝不是时间暂停,只是单纯地二者无言以对罢了。
“哎,我们要不先离开吧?”
谢泰叔向旁边的暗才比手势:
我们快点跑吧!
暗才会意后笑着跟小忧解释:
“小忧啊,我和谢泰叔要去别地干事了,你帮我向天转告一下啊,我们先走了。”
“哦……”
小忧看着灯光之下二者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满是——激动!
“太好了,终于能和天年独处了!”
而此时一本正经站在门外的小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暗才。
“暗才,天年在吗?”
暗才乖乖让路,等到小忧进去后。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次没有直接拿甩棍出来了。
“我在!”
天年双手各拿着啤酒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小忧: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小忧煮了什么好吃的?”
“就简简单单一些家常菜吧?”
“嗯,就算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只要是天年炒的,我都超级喜欢!”
小忧熟练地坐到位置上拿起筷子直接开动了,而谢泰叔则万分紧张地坐在她的旁边。
暗才看见谢泰叔坐在小忧旁边小忧没有生气,很是好奇:
“不生气吗?”
“我……我生什么……气啊?这菜真好吃!”
呼,看来今天的小忧是正常的。
三个人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天年,你最近写小说写得依旧是很好啊!但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惑?”
放筷子到碗边的谢泰叔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困惑?”
“对,毕竟在网上看你发表小说,但最近的小说内容的确有些枯燥乏味,无法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
谢泰叔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起了嘴。
“是吗?”
天年随意想想后顺手拿起旁边黑袋子里的一瓶酒:
“蓝带1844,喝吗?”
谢泰叔接过酒瓶,直接豪饮起来,享受到这份只属于美酒激情的谢泰叔二话不说准备直接一次解决这瓶酒。
“哎——这酒是真的棒啊!比我以前喝的酒都好喝,不过也是真的贵!暗才你家也是真的有钱啊!”
看着酒瓶精美的包装以及往日在酒吧里听过蓝带1844的名号,不禁发出感慨。
“一点小钱罢了!”
暗才向天年示意给他也来一瓶,天年同样给他一瓶。而自己也准备豪饮一口了。
小忧见状娇羞地向天年示意:
“天年,我也要一瓶!”
“不行,老老实实喝果汁去!”
“不要,我现在主要就想喝你手中的酒和‘那个’……”
“‘那个’是什么?”
“哎呀,就是你晚上你常常做的‘饮料’啦!”
“哦,你说那个啊!真的可以吗?女孩子还是最好别喝哦!”
“没关系!”
天年走向茶几上拿起杯子向厕所走去,在小忧一脸期待之下,天年带着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桌上。
而另外两位由于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所以特意跑到沙发那边坐着喝酒。
小忧仔细地盯着这杯子看,但是无论怎么看,在小忧的眼里那只是一个空杯子而已。
天年去自己房间特意拿了包咖啡粉回来,小心地倒在杯子里,然后接完热水放在小忧面前。
“……”
“这是什么?”
“哎?你不是说要喝我晚上创造的吗?我晚上常常自己泡咖啡喝。”
“……”
小忧一脸嫌弃地拿起杯子细细抿了一口:
“啧,好苦啊!”
“本来就是啊!”
“你能不能以嘴相送啊?”
“不能!”
天年同样来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准备一口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