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齐行舟虽然骂骂咧咧,但终究是未尝动武。
这里,也少不了姜天霸的劝解的功劳。
而另外的原因是,那汉子的面食早已经吃尽,是连汤也没剩下一滴,饱足后,如风一般急匆匆离去了,想必是要赶着作活。
姜天霸与齐行舟缓缓的把面食吃尽,付了钱,便离开面摊,随意的逛着。
“这里能有这番热闹,离不开本门的庇佑,真是让人欣喜。”齐行舟夸耀道。
姜天霸认同的点了下头,附和道:“也确实如师兄说得一般。”
时间流逝,阳光明媚,早上的赶集结束,商贩们皆离散而走,不消几个时辰,便成为一处寻常的野地,似乎未尝有人于此活动一般。
“这一下子,便空了!”姜天霸说道。
“这里的商贩活动,都是瞒着官府自顾自组织的,事实上是逃了朝廷的商税,不过,我宗保护这里,他们是得交一定的费用的,不过确实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像这般来去自如,想必官府也难以管到吧。”
“有一说一,确实!”
齐行舟也估量了一下时间,觉得耍也耍够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吧,小师妹?”
姜天霸点了下头。
回到门派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早已经过了午时吃饭的时间。
向姜叔持告了命,一切相安无事。
姜叔持单独留下姜天霸,把齐行舟请退,问了一问姜天霸今日的见闻。
姜天霸说:“清水镇里,草市很热闹,有卖货的、耍戏的、还有吃食......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真是长了大见识。不过......”
“不过什么?”姜叔持发问道。
“遇到两个人,其人说了一番话,实在让小女深思,一直不得其解,甚是烦恼。”
“什么话?”
“乃是他们一些过往的经历,不是有趣的,却也真实,让人感慨。一人是行脚商,说是路上劫匪多,且言之,专抢软弱不抢强的,害得他生意难作。另一人说自己祖宗因为农养不活自己,作了小面摊的生意,转运,倒是火红起来。”
“哈哈哈,我说是什么事情呢?这些不过是些寻常小事罢了。先说第一个吧。这世上无愚人,这些作贼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了遵法的心思,总归不会自寻死路,自然是欺软怕硬!其次是说后面的,人总是要寻个活路的,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姜叔持捻须说道。
“不不不,这还不是小女所要思考的事情。今日,齐师兄对我说了他家的发迹。其中有个共性,他们祖宗都是种地的农,其子孙却有了不一般的境运,一个作了小行脚布商,一个作了小面摊,一个作了田主庶子。上面二人是由于农苦而另寻出路,齐师兄所言的善经营而延续发展,二者说法其实皆有道理,小女都有些分不清对错了!”姜天霸用手抵着下巴,作思索状。
姜叔持久久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姜天霸等候着。
终于,姜叔持整理好言语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对错?天霸,你须明白,长远的利益是不分对错的,只有该作和不该作的,你须细细体悟,自己寻个答案。”
“自己寻个答案莫?”姜天霸若有所思。
“三叔教予你一个道理。如果是为个人,损人利己无可厚非;如果是为社会,就不该把自己的所得看得太重,社会的安稳需要的力量,都需要团结,无论善恶!当然,如果两全其美也并非不可,只是太难、太难......”
“感谢三叔教诲!”姜天霸躬身道。
“不过,你能注意到这些,我很欣慰,傲慢阻止人前进的最大障碍!”
姜天霸见姜叔持面色难看,似乎有什么想法。
可他不说,也不好问。
“下去吧!”姜叔持吩咐姜天霸下去。
于是她便离开,前往自己的住所,那里摆置着一套女红的工具,还有一匹青色的布。
见着样子思索一阵,觉得似乎少些什么?究竟是少些什么呢?
姜天霸疑惑起来。
思索片刻后,才想起来,竟是没有姜天星的身材样子,不知道大小何如,如何去作!
这会儿,也是小小的犯了蠢了。
下午,姜天霸来到荆门与芽门的交接处,当然,不是大门,是过去来的那道龙背墙,作了鸟雀鸣笛,啾啾的呼唤姜天星。
姜天星正在静心堂中打坐,修行内功,却忽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心中一喜,暗暗道:“是姐姐叫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太好了、太好了。”
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便假托出恭,便一下子溜走了。
姜天霸急匆匆来到相会点,是越过墙,落到姜天霸背后。
然后,点了姜天霸的背一下。
姜天霸顿时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看去,是姜天星也!
“吓死小女了,你来个怎么没个声?”姜天霸嗔怒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近来事多,常常修行,我这也是溜出来的,可不敢有大动静,以免被人发现。”姜天星解释道。
“轻功不错!”姜天霸夸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常在修炼时被姐姐唤来,不得已练出来的,这也得多亏了姐姐!”
“嘶……呃……小女以后还是不这样作了吧!”
“别,姐姐,没关系的,习惯了,请千万保持现状!”姜天星急忙阻止道。
姜天霸觉得奇怪,不好的事情,为甚还要坚持?
不过,姜天霸也晓得了自己以往的过错。过去呼来喝去的小弟姜天星,现在还保持一般行事,确实不妥。
“还是定个时间吧,以免打扰你的修行。”姜天霸提出建议。
姜天星思索一阵,说道:“白天都需修行,只有夜中二更天的时候,才有空闲,如有需要,可以在这时唤我来!”
姜天霸点头答道:“明白。”
“姐姐此番唤我来,所为何事?”
“不是甚莫大事,且来,站定!”
姜天星觉得奇怪,可也没有言语,只是听话照做。
而后,姜天霸便掏出一根软绳,有些长度,在姜天星身体上鼓捣一阵,让姜天星又痒又麻,觉得害羞尴尬。
“姐姐这是作什么?”
“量一量,不打紧。”
“为何要量?”
“秘密!”
姜天星也是问了个寂寞与空虚。
“六尺二寸,长得甚高!”姜天霸评价道。
姜天星也不好言语,如今的他早不是过去的他。以前他可比姜天霸要矮上一些,如今长大成人了,却比姜天霸高出半个头来。现在,姜天霸需要昂起脑袋看他了。
姜天霸站在姜天星身边比了比,叹了口气,哀伤道:“欸……真是长大了呢?如今比起我要高上不少。”
姜天星还故作掩饰,不去提它,而姜天霸却自寻烦恼起来。
“姐姐,莫要伤悲,还会有长的,定能高过我的。”
“嘿嘿,小嘴抹了蜜一般。”
“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姜天星问道。
“没有了,可以回去了!”
“欸……”姜天星愣住,“没……没事了?”
“对的,快快回去,莫要荒废了修行。”姜天霸推着他走道。
姜天星一脸无奈,只好翻过墙去,回去修行。
回到静心堂。
落在坐垫上,姜天星身边的许其言说道:“这次出恭的速度,真得是破了记录了!”
姜天星听后一怒,怒瞪许其言一眼。许其言萎缩,便不再言语。
随后他便认真打起坐来。
姜天霸得到姜天星的身材样子后,心满意足的离去。回到厢房,去认认真真作起衣服来。
时间流逝,屋子内点起油灯,幽暗昏黄的灯光透过一扇窗,泄露光芒。
姜天星于卧榻上辗转反侧,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的姐姐甚是奇怪。
不行,需要探知一二,才可放心。
如今,夜色正浓,其他弟子皆已经入睡。
姜天星瞧瞧爬将起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使动轻功,出了屋门,使用轻功,来到过往住过的厢房。
只见幽暗暗一片,尤有一点亮光。
月正圆,白光包裹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已经是到了三更时分,了无人迹,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姜天星潜到房间窗户,打开窗子,里面只有一灯一人。
人儿是谁?
正是那俏美人姜天霸是也。
此时,她已然昏睡,未睡在床榻上,如此一来,怕是要受寒着凉的。
正是让姜天星担忧。
姜天星细细查看房间状况。他早已经学了聪明。这练剑的门派,皆是男子,姐姐定是要寻求些自保的手段,这屋子内各种机关,定是数不上数,要人性命。万万是要小心的。
姜天星对这个屋子熟悉非常,有个什么改动,是一眼看穿。于是,还算轻松的闪过陷阱,进到屋里,不过还是出了声响,乃是一只倒霉的老鼠,被箭刺中丢了性命。
好在,姜天霸睡得死。
姜天星来到姜天霸身边,把她抱起,途中,掉了一件事物,不过姜天星并未注意,只是把姜天霸送往床榻,把被子盖好,才心满意足。看着姐姐的睡颜,还有那热爱踢被子的坏习惯,真是让人熟悉,仿佛又回到童年时光,那时候,也是自己为姐姐盖上被她一脚踹飞的被子的。
姜天星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该再久留,以免心中邪念湧起。
便顺着来道回去。
在途中,看见块像是衣服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