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事,如今姐妹相处和睦,这是好事!”姜天霸微笑对姜天一道。
见时机成熟,姜天霸拿出拨浪鼓,交于姜天一手中,并说:“此乃小女的一些心意,是为侄子准备。”
姜天一拿起拨浪鼓欢喜,摇了摇,那孩儿听了,也呵呵笑了。
真是世上无长远的怨仇,时候到了一笑了之,天下太平也。
见二女相处甚欢,姜学武适时提议道路:“家有园林景致,不妨去那边游玩,此处相见太过庄穆,还是寻个放松惬意的去处。”
二女答应了,相视一笑。
“不过,此子还是交于我罢。”
姜天一有些许不愿意,可也无法,只得交于姜学武。
“你跟我来,莫要扰了她们姐妹相聚,老夫有些事情要交代与你。”姜学武逗着孩子,一边对姜天星说道。
随后,二男离去。
姜天一牵起姜天霸的手,说道:“我也在这住过几日,还算是熟悉,今便带你去逛这里的园林吧。”
“嗯!”
于是,二姜来到园林,是小亭小径,奇树怪石,万千人工山水,百般景致,犹如天成。
二人走在小径上,小径边是荷塘锦鲤,瞧那白腹红尖的莲花盛开,清水中红色、白色、金色、花色锦鲤浮沉,游动,往来翕忽,倏尔远逝,皆若空游无所依。
真得个人间天仙国度,匠心造化自然。
让游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留恋其中,不可自拔。
而且,这个园子奇大,小径弯弯绕绕,曲折离奇,岔道极多,如同迷宫一样,是走不完,看不尽。
“真得个好景致,竟是看不着边界!”姜天霸感叹道。
“那是自然,姜家的土地,可是用之不竭的。”姜天一夸耀道。
“用之不竭吗?”姜天霸喃喃道。
“有何问题?”姜天一问道。
“没、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我们姜家可真是富庶,在越剑门是见不着姜家的地产!”
“嘿嘿,那有什么,这只是冰山一角,这一个长生县,皆是姜家势力范围内!”
“原来如此……”
“妹妹,我看你年纪大了,也生的美丽,可有意中人?”
“姐姐,这说得什么话?什么意中人,可莫要取笑与我也!”
“欸……该作打算了,要不,我给你找些合适的。个个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为官一方的潇洒公子哥,或者是一身武勇的一方豪霸……”
“可小女还不曾打算,还是有心怡的再作打算。”
姜天一摇摇头道:“若变成大姑娘了,怕是嫁不出去了,也莫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随后,二女便扯些寻常小事,比如如何照料孩子,还有那口子如何如何,婆婆如何如何……
转眼间,便谈到入夜!
另一边,姜学武拉着姜天霸来到练武院子。
这院子陈列着十八般武器,有炼脚木桩,练拳木人,抗打沙袋,举重石锁,等等……
姜天星恭敬跟着,却是不敢出声。
待姜学武逗够了孩子,孩子安睡,把孩子置于婴儿床上,才有精力去理姜天星。
“长穆,来对上几招,让老夫瞧瞧你水平如何?”
“那,便僭越了!”
姜天星取来一柄木剑,架在身前。瞬儿眼神变得锐利,只见其使得战时的呼吸之法,吐纳间,调节状态。
姜学武则赤手空拳,双手别在背后,作轻松状,不甚在意,随意淡然,呼吸平稳,不似动手样子。却气场甚足,一动一静之下,皆散其威风。
果真是武高长辈,气度非凡。
“父亲,那便得罪了!”
“尽管来吧!”
姜天星冲上去,直剑刺去。姜学武随剑而退,腾出一只手来,双指捏着剑身,一转。那剑一旋,逼得姜天星差点手脱。姜学武又要夺剑,倘若成功,这场比试,姜天星便输了。
可人要面子,面对姜学武这样的江湖前辈,输是肯定会输的,可输得这样快,那也太逊了。
不过,姜天星习武已经十年有余,越剑门内功《越秀神功》已有八层功力,《天仙剑法》也算熟练,如若其愿意,是能上天仙崖自我修炼的。
可,门内谁不晓得,并非是真武艺越高就能上天仙崖的,这其中还有着更为深沉的原因。这与其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势力有关!
就说那孔师兄,能拿到掌门地位,也有这方面的原故。
何也?源于田氏与孔氏的氏族争斗,田氏家族已然败落。
就以驱除盗匪而言,实际上是二家族之私兵出动。
孔师兄能够取胜。
这也理所当然,孔家是圣人血脉,历朝历代,朝廷都封赏有加,是流水的朝廷,铁打的圣人。已然是齐地第一豪族,最大的田主。就连豪霸一方的姜家也得给几分簿面。
田家与孔家,不可匹敌也!
这世道,怎有公平二字?
只是凤生凤,龙生龙。姜天星无权无势,乃贱裔也,今升上内门,以招致各方贵家子弟打压,倘若真是升上内门弟子,那些大族自傲如此,如何能忍,定是把他除之后快。只可怜他死了也没有正义可以伸张!
故,他便藏隐其武,以求自保!
姜天星定不能如此之快败场,于是顺着剑旋,以身翻转,顺剑旋而动,竟是加快剑旋。姜学武眼一睁,不能顺利擒住剑,脱手而退!
“好手段,进步匪浅!”姜学武捋须而笑。
“还不止如此,小心了!”
只见姜天星退后一步,定住,持剑之手长直,瞬而发力,托动着木剑以大开大合之势的连带劈砍!
那剑势如流水,绵长不绝,剑影之光,宛如河上波涛水光。
姜学武掂步后撤,不迎剑而上。
“天仙剑法第二式,流水长带。架势不错,剑轨流光,竟也能逼我退个几步!不过,老夫也该稍微认真一些!”
只见他跃起于空,翻身便要踢姜天星天灵盖。
姜天星无奈,架剑抵了他一招,竟是弯腰屈腿,如万钧之力压于剑身。
姜学武翻身下地,扫腿击其下盘。
击中,姜天星扑倒在地,算是输了一招。
姜天星又翻身而起,舞动剑身,剑走如蛇,变幻莫测。
“第八式,蛇行天下!使得不错!”姜学武道。
那剑法,看不清攻来位置,若是他人,委实为难。可遇上了使剑的祖宗,那可真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不自量力!
只见姜学武提脚连架几剑,把剑势阻隔,弹走,又趁机是欺身而至,一掌拍去,掌离姜天星面部只差几分,便掌死天星了。
那掌风凛冽,呼的而去,吹乱了姜天星发型,吹的姜天星面容变幻,头簪掉下来,长发散作一片,如一川黑色的瀑布倾泄而下。
姜天星脸上表情难看,圆睁双目,脸皮微动,竟是慌了神,半晌不敢动弹。
“是孩儿败了!”姜天星拱手低头道。
“嗯,还算努力。老夫问你一句,有这等水平,为何不申请天仙崖试炼?”姜学武抚须说道。
“弟子才微学浅,锻炼不足,尚不敢自满,还需多多在棘门历练一番。”
姜学武微微点头,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世间,人分三六九等,最忌讳不知所畏,看不清自己身份。你还算聪明,不上不下,是恰好卡在贵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孩儿受教了。”姜天星表情阴郁,是一丝也笑不出来。
“不过,贵与贱,并非绝对,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今后成就如何,且看你行事如何!”姜学武缓缓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
“时间不早了,老夫也该歇一歇了!”
说罢,姜学武便离去了。
姜天星心中涌动起一股子血气,心中似乎瞧见自己能够和贵人一般生活的幻想。
可过了不久,他连连摇头。骂了一句:“娘的,白日里发些什么梦!”
待骂醒了自己,他叹了口气。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有种乎!”他念叨了两句。
夜已到来,姜天星在房脊上坐着,遥望月亮,旁边置一壶酒,手中拿一盏瓷杯,独自饮酒。
天空黑幕中银光点点,是银河、是北斗、是紫薇……
浩瀚星空,有无数星星闪耀,也有无数星星暗淡。人生路漫漫,前途渺茫,谁又能保证自己前途似锦,而非颠沛流离?
喝着喝着,便有了醉意。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姜天星感觉天旋地转,身轻如燕,是在屋檐上摇摇晃晃的走动。
可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滑了一跤,顺着斜坡滚动,翻下来。
可他毕竟是个武人,身体自然使得轻功,如猫一般平稳落地。
可终究是困倦了,便倚着石阶便要睡觉。
另一边,姜天霸与姜天一见天色已晚,姜天一便要送她回到客房安睡。
回去途中,提着灯笼,缓缓走着,竟是没有看清脚下,姜天霸差点被绊倒!
姜天霸也是一时奇怪,便拿灯笼去照,看见是姜天星,是一副醉醺醺的酒鬼模样,顿时是心中生气。
骂道:“好啊!好的不学,小小年纪,倒学会喝酒了!”
姜天一冷眼瞧了姜天星一眼,对姜天霸说道:“莫要管他,我且送你归房!”
“不妥,长穆(天星)是保护小女路途平安的,如果回去时病了,便不好了。”
“随你便,反正我不愿意搬他!”
姜天霸见姜天一态度坚决,便只好无奈叹气,是自己去背姜天星。
“妹妹,你这是……”
“姐姐,小女心善,见不得这般,便做个好事罢!”
“哎呀呀!男女之别,这肌肤之亲,是大忌,这要是让他人知道了,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哎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出去,不就没人知道了!”
“罢了,随你的便。”
“姐姐,你这是……”
“来帮忙,我也见不得妹妹受累还不行?”
“哈哈哈哈,那便多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