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星将走进将军营帐之中。还未见到孔多明,却听得几声咳嗽。此咳声,是又急又重,吓死个人。
姜天星停下脚步,心中念道:这咳声?孔多明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念完,姜天星便进到里面。
见一人坐于高座。却只见其人,手缠绷带,连声咳嗽,是重伤与重病。
这人是谁?正是孔多明是也!
姜天星见状,也是大为吃惊!究竟何人,把孔多明如此伤害?
要说这孔多明,字忠德,是天仙崖内门弟子,越剑门弟子中剑术为顶尖翘楚,怕是江湖之中,在新生代武人中也是无人敢惹。
姜天星走向前,问道:“师兄,是何人伤你?”
走近一瞧,只见孔多明眼中失神,嘴唇蠕动,像是说些甚莫,他脸上有几处轻微划伤,右手掌断了大姆指。
姜天星心想:用剑者,大姆指为力之支点,如失去,使剑为难,怕是再难登剑术之高深境界了!不过还剩左手完好,若是好加锻炼也许也可用剑,可万万比不上过往厉害了。
孔多明见姜天星目视之处,把伤手收了收躲了躲,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姜天星连忙低头。
“你看什么看,有趣吗?”孔多明骂道。
这一骂,姜天星知晓自己犯了孔多明的忌讳,赔罪道:“天星未有冒犯之意!”
“哦,听说你和姜天霸关系极好,此话为真?”
姜天星听孔多明话语,听出其中似有恶意,偷眼瞧孔多明。却见孔多明眼中似有凶光,便大觉有些不妙。
此时姜天星心想:为何这孔多明要问姜天霸事情?平日中,姜天霸因武力低微而不受门内众人关注,甚至有不认识她的,远不及其十四个姐姐有名,怎么他却要问,真是不得其解了。
“确有此事,不知……”
忽的,一把飞刀掷来,幸得姜天星反应极好,险而躲过此刀,保了一命。
姜天星见那飞刀,原为自己放置桌上处切肉切果的,这却成差点杀了自已。只见孔多明左手又一掌僻来!逼近姜天星。
姜天星也是奇怪,侧身而躲避去这一掌,说道,“师兄!天星何处得罪吗?”
孔多明这一掌含了真气,一掌是要取人性命的。姜天星连忙跳开,躲避他的一掌,只见他一掌击在支持营帐的支柱,顿时,支柱拦腰而断,整个营帐倒了下来。
二人从布幔中一跃而出,孔多明从后追着姜天星。
孔多明边追边说道:“何处得罪?笑话,我瞧了你麾下军士,中有不少逆贼余孽,这是包庇罪犯,乃是不忠不义之举,其罪当诛,越剑门出了似你这这般的人,真是师门不幸,此刻,我便代替师门除了你这个逆徒!”
姜天星觉得奇怪,姜家姐妹都没意见,怎得孔多明对此有意见,还是说宁王对此有意见?如果是宁王的意思,那朝廷又是何种态度?这一深想更是觉得后怕。
姜天星未尝涉猎官场,不知此番收留贼人作兵,虽然有好处,可君心难侧,保不齐屠刀就挥向自己的脑袋,实际上乃是给自己埋了个隐患,若是上头对他看不顺眼,参他一个与贼勾连的罪名,不但他是罪犯,怕是他会连累师门,关键是会害了江天霸,这是姜天星所关心之重事。
“师兄,那些跳反的士兵,乃是排头兵,说实话就是冲锋在前的死士,我这也是为了朝廷。”姜天星几乎就要带上哭腔了。
“哼,别和我解释,你自己信,别人信是不信?官场如战场,你不依靠后台,就自顾自建功立业?是想也别想,迟早会害的越剑门全派毁灭,你还是乖乖受死!”孔多明说道,同时不忘以掌力劈来。
二人飞空,互相对拳,是连打十个回合还未分胜负。
“师兄,听我解释!”
“哼,你害我师门不幸,乃是大逆,难以相容!”
姜天星心想:好厉害一个人,一手对二手,带伤打拳,竟然还能把自己步步逼退,这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如我有罪,自会负荆请罪于越剑门请掌门定夺,可不该师兄来出手!”
“你还想寻找活路?找死!”
“这可如何是好?望孔师兄指条明路!”
“朝廷并非铁板一块,君王御臣,则有党争,如今有两派,一为战派一为和派,看似各自有理实际上都是托词,实际上都是以扳倒对方方为实心,所谓为国为民只是宣传,当然实际上民心也极为重要。如今你一个不靠,迎接你的就是两派的怒火!”
“孔师兄的意思是,要我投靠一派,寻找依托?”
孔多明一笑,停下攻击说道:“确实如此,如此一来也好依托上面,只要有才能,又讨得上司欢心,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姜天星心中想象,也略有所动。自己也十分认可儒家出世的理念,自己不过是义子,终究是寄人篱下,若是自己发达了,那么依托权力,谁也无法欺负姜天星,谁也不敢欺负自己的姐姐姜天霸,如此以来,姜天霸就可以不必活在姜学武这糟糕父亲的管教自由的生活,为了让姐姐高兴,这又有何不能做?
此时,打斗声音,是吸引来底下士兵,围上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一个都是越剑门内部打斗。
姜家十三姐妹也上前,一看,连声相劝。
二人对打,孔多明见姜家十三姐妹在,见了那些女孩容貌,牙齿打战,跌在地上,如失了魂一般躲在树后。
“别过来!你这妖孽!火中不死,还要来害我?”孔多明失魂落魄的叫道。
姜家十三姐妹也是莫名其妙。
可又奇怪于孔多明所言之事。
何为妖孽,何为火中不死?
姜天见走向前,自姜天一嫁给万家之后,这姐妹的领头就是姜天见了。
姜天见问道:“孔师兄,您怎么了。”
待姜天见走近,孔多明就大喊大叫起来,叫道:“滚,不要过来啊,你。”
姜天见愣住,也是莫名其妙。
姜家姐妹也是彼此对视一眼。
问姜天星,说道:“你怎么和孔师兄打起来了?”
姜天星叹了口气,说道:“孔师兄要杀我,说我害了宗门,不过他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是何缘故?”
“原因在于我军收留了叛变过来的大平军,我也曾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利国的好事,就怕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勾陷我等。”
姜天见道:“咱们问心无愧,又何惧别人非议?难道咱们就因为小人的勾陷的虚构罪名,而自己人相杀吗?咱不能认同孔师兄的说法。在意邪道说法做甚?”
姜天星一听,心情有些恢复,说道:“谢谢天见姐姐宽慰。”
“不必客气!”姜天见微笑相对。
“说得是,人生在世,定当光明磊落,小人非议,若是顺着其心意而行动,那也妄为一世人了!”姜天星自我宽慰道。
孔多明听见,更是怒意上涌,急忙骂道:“姜天星,不要执迷不悟!我好言好语,你不要不识抬举!”
“孔师兄,你地位崇高,为何要劝我?我的地位本就是由你来担,若要拿去便拿,何必要打我?”姜天星抱拳说道。
孔多明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啊!为什么我要和他说这么许多?”
于是孔多明步态庄严的从树后走出,不过眼神却不去看姜家姐妹,于是说道:“我回来了,这将军自然是归我担着。说得好啊,姜天星,你还有几分头脑。我等须跟随宁王一派就好,此事我来操手!安心便好!”
“万事由候选掌门来定夺。”姜天星道。
“不不不……”孔多明一笑,说道:“如今我已经是越剑门掌门了!”
“此话怎讲?”姜天星问道。
孔多明故作哭态,说道:“前些日子,我回了宗门,见宗门被破,一把火灭了我门,我如此心急,也是为了越剑门未来,我不愿看越剑门一个百年剑派就此消失,你们看我这伤便是由贼所伤!”
“什么?”姜家人惊到。
“姜天霸姐姐她还在宗门内?孔师兄,她没事吧?”姜天星急忙忙道。他是如此关心姜天霸,心系姜天霸,可万万不能让姜天霸出事啊?
听到姜天霸,孔多明面色苍白了许多,浑身似乎在打抖。
孔多明过了许久才说道:“她死了!”
恰如一道晴天霹雳,击在姜天星心头。
姜天星至今为止,无论何种大风大浪,艰苦境地,也未有过半分的动摇,可听了姜天霸的死亡讯息,属实是无法控制内心平静,脑袋一空,忽然失去听力,脑袋翁得一声,竟是急昏了过去。
孔多明于是半真半假向姜家姐妹编造故事,竟让他成了一个忠义之人,一人守卫山门,却力有不逮,受了重伤。
可最后的结果更是让姜家姐妹为之一惊。
姜学武死了,姜学明也死了!
姜家姐妹想要涌出些悲伤,可却滴泪也掉不下来,反而内心还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可她们须念及世间道德伦理,于是也假模假样的哭了起来。
孔多明何等精明之人,一眼便看出来她们的假模假样。
却说此时,一伙二十人官兵走了过来。有一顶轿子,有八人抬,那轿子华贵非常。
这并非是姜天星麾下。
可却能进来说明地位不低。
却说是谁?
只见丫鬟掀开垂布,露出轿子中人。
原来是姜天一抱着孩子出来!
“啊?”孔多明大惊,自己于她眼前背刺姜学武,如是她泄露出来,怕是要麻烦。
此番,孔多明劝姜天星归顺宁王,姜天一抱着孩子来到阵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