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姜天霸夜宿农家柴房外突生异变,一禽兽纹衣着的人踢开柴房那破门,直接冲了进来。
一点火光,把幽暗的柴房全景照出一片红光,在那火焰的后面,正是那个人。
此人从腰上摘下一件什物,只见得他就这么往前直直一伸,那什物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出三个大字——六扇门!
那被踢倒的门,啪的一下,就见地面铺放的干草料中扬起一片灰了,那灰氤氲上升,似云似雾,火光透过这灰,在窄小的柴房的光变得斑驳了也,也照得姜天霸身上阴晴变化。
只听得那闯入不速之客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量,并同时一手手握腰别之刀,耶刀锷处被大拇哥顶起一点,火光照耀之下,露出那小截刃,激射出森森地寒芒。
空气似乎变冷了些,两人口呼,面前出现两团白雾。
“六扇门办案,你是最近来这的?跟我出来!”
姜天霸下巴微低,抬眼上瞧那六扇门的爪牙,也不说话,只是眼中藏着寒芒,一手紧合着拳,也猫着腰,一副畜势待发的姿态。
那来者一瞧,那顶着刀锷的大拇指又往外面多顶了一寸。
两个人隔着一团火焰彼此相看,气氛突然安静。
打破平静的是那六扇门的爪牙。
“练家子,姿势看得出来,你是不配合官府办案?”
姜天霸才意识到,这突发之间居然暴露了自家练家子的身份,本想假扮一个行脚商人,这下有暴露身份的嫌疑。
于是,姜天霸不在紧绷身子,而是一个大鞠躬陪笑道:“军爷,草民祖籍齐地清风镇,名唤江良玉,确实是初来乍到,不识得大人,误以为是劫道的,实非吾之本意,莫怪莫怪。”这声音确实是个男人的声音,这也绝非奇怪之事,当年姜天霸于越剑山门内,就是除了武艺样样精通,这扮男人声音,特别是学自己亲近的姜三伯的声音,是不少戏耍同门弟子呢。
“哼,劫道的?看上去年纪不大,声音倒是老成!跟我来吧,若真是行商,自不为难于你!”那六扇门的人说道。
姜天霸请了清嗓子,便随着他出去。
那六扇门见姜天霸不拿行脚商人箱子,心中起了疑心。姜天霸观其神色有异,心想是哪里让他不快。一拍脑袋。
“我那些个货物,对喽!”姜天霸折回想要回去拿行商背箱。
那六扇门的官爷那刀拦住她。
“行了,丢不了你的,方便告知,您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可以方便看一看吗?”
“这……”
“配合官府办案!”
“……官爷,我们这……”
“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天霸一紧,身子一抖,畏畏缩缩,眼睛不停的在转。于是,只见姜天霸丢出一个钱袋子,只听得叮当一响,那钱袋子摔在地上。
“官爷,您钱袋掉了!”
那六扇门的人眉开眼笑,把刀拔出,用刀尖勾起那钱袋子,手感有些沉甸,看来孝敬了不少钱。只见那钱袋子顺着刀侧滑到他手中。
“看来是却有东西!”那六扇门的人眼中一冷。
顿时只见他飞快打开行商背箱,只见上层是什么玉器,瓷杯,茶叶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能经商的东西。
此刻姜天霸慌了,道:“官爷,您这是做什么?我可是良民,不会带什么不好的东西。”
“是吧,可是你刚刚慌什么?此中必然有猫腻!”
那六扇门的人,把表面一层翻开,里面果然有夹层。
“官爷,草民小本生意,给条活路行不行?”姜天霸鞠手道。
“哼……”
那六扇门的打开夹层,有些失望。
“盐?!看来就这吗?”
“官爷,这私贩盐之事,您一定要查个清楚吗?”姜天霸此刻说话倒是硬气不少。
那六扇门的人不搭话,只是转身扯着姜天霸的手腕往外走。
姜天霸暗中舒了一口气,那战龙刀还好没被发现,正所谓藏木于林,私带铁器和私贩盐不是一个性质的,前者必死,后者则有这更大的利益纠葛。卖私盐中必然有地头蛇势力,这些京中来的六扇门,可不能得罪了这些家伙,不然办案就极大的不顺利,这时间一拖,上面怪罪下来,这一个小小的六扇门的小官,怕是要没了。而姜天霸自然就是利用这一点,陪着这人作了一场戏而已。
那六扇门的人只见得这所握之手有些纤细,不像男人的手,可见了那战损的手,那手是遭了什么,上面疤痕累累,极不好看。
“官爷,这是要去哪里了?”
“村头大树广场,那边统一由我六扇门副总旗黄河水问话。”
“哎呀,官爷啊?你不能这样做,虽然您是京中贵人,可我们背后也非无人,这样坏人财路,真得肆无忌惮吗?”
“别废话,不是问你这个,待会你就知。”
此刻姜天霸被带至广场。
此处有着许多六扇门的人押着一些人。
那里还有着一顶轿子,是华贵的轿子,一看就知绝非寻常人家所有。
想必这里面之人就是那六扇门副总旗黄河水了。
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出动了六扇门的高层出来办事?这一点姜天霸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自己一个姜天霸,值得朝廷动用六扇门高层亲自督查?这不可能啊。
还是说另有目的。
被逮来的一共十个人。七男三女,当然了,女扮男装的姜天霸算在男人中,实际上是六男四女。一个老翁年岁越六十,一个軋髯中年大汉年岁约三十六,一对三十多岁夫妇带着一个舔着大拇指的十五六岁的憨儿子,一风尘女子年约二十左右妖媚得很,一持剑女侠年约二十看样子是清澜派下山试炼的弟子,女扮男装的姜天霸,还有两个唱评书的一大一小爷孙。
远处的声音,姜天霸细细听着。
“副总旗,近些日子来此地的人十名,已经押解来了,您看如何处理?”
“本次外出行动过于张扬,那群叛贼护着前皇子闯出永福镇的埋伏,想来再抓可没那么容易了……这些人中,说不定就有那前朝皇子!”
……
前朝皇子?姜天霸心中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