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姜天霸心中苦闷随口托,燕双飞听后以武林盛事相诱,也不知有和等目的。
此二人本就是如池中浮萍,乃是无根之人,自然没有个长久的住处。
姜天霸有言语道:“也不知你住于何处?”
燕双飞不知其为何此问,可毕竟自己身份隐秘,这住所乃是一个绝密的地方,断不可能告诉姜天霸的,于是反问“你住何处?”
姜天霸也没多想,道:“城北玄武街雨来客栈内,我想着既然你我相熟,朋友在外,相互之间也只有个照应。”说着姜天霸不觉低头,脸上微微泛红,倒真似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般,那相貌那神情,那个男人见了不驻足观看,瞧一瞧这皮囊的美丽?只要是见了此刻的姜天霸,恐怕她提的什么要求,就算是死,卖了祖宗怕也是愿意的。
燕双飞也是个女人,女人间总少不了比较的暗心,见了美人娇羞,那姿态那样貌,别人看了或许极为高兴,可偏偏她看了极不舒服,这会让她想到自己脸上的那道疤。这世界上总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男人女人,都是一样,欣赏的目光,审视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存在,任谁看了燕双飞那张漂亮脸蛋的那扎眼的缺憾,一声可惜了。本无恶意,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双飞那里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她的。小时候的燕双飞就是个美人坯子,流落街头,那些个无业地痞流氓,为了钱,是什么脏事恶事都办,自然也就盯上了燕双飞。小的时候她被抓过,若是说小时候的她自小便生了不为妓女的想法也是不对的,一个半大的孩子那里懂得那些许多,只是被一同撸来的姐妹中,有个嫉恨她相貌的,在一日晚上,用刀子划破了她的脸,她卖得价钱高了,燕双飞卖的哈哈笑话根本卖不出去,燕双飞恨这个女孩,她生得没有自己漂亮,而且和自己话头还挺多,以为是个朋友,结果害起她来更加无耻。燕双飞破了相了后压根没人救治她,伤口火辣辣得,她发了高烧,人贩子也不想这赔本的买卖,于是要把她当作冥婚得买卖,亏得遇到那个人,那个卖下她救好了她,然后每天照顾她,直到她好了,他便走了,连名字也没有留下,他是谁呢?总算知道了他是谁?他便是宁王世子,他救了她,她自愿一辈子跟随他。至于那个害她的女孩,伤好之后,她看见一家青楼的女小厮就是她,现在她未及侍寝年龄,故还是个奴仆,大了就会被当作商品把身体卖出去。一天晚上,燕双飞发了狠,堵住她,狠狠地打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说,那时候过来看人的就是这家青楼的花魁,她见了说你是个祸害,要我破了你的相,她就会把我买走,她也知道燕双飞比她漂亮,可为什么不能选择她?这世道不公,权利是自己争取的,她不后悔。燕双飞想起来那个花魁,她是那么漂亮,那么妩媚,任哪个男的看了不心持荡漾,那一双白花花的酥胸,腻歪歪的勾眸,轻声细语的温润,多么让人感受到舒适亲近的母性,这样的人为何要害她?花魁才二十多年华,自己不过五六岁小童,是怎样的狠心才会把燕双飞看作一个威胁,就算燕双飞长大,那十几年的年华还不够花魁赚够她的钱吗?那时花魁自然年华逝去,燕双飞自然是威胁不到她的,她为何如此诱惑别人来害自己?长大了燕双飞知道了原因,世道上的人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蠢人坏人多,她知道花魁为什么害她,因为燕双飞有着她没有的东西,那就是青春,自己即使无法保持年华自己就算无法永远光鲜亮丽,可登上高山后,谁又会期待下山?即使害了别人自己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好处,只要心中的恐慌少了,这就是值得的。是的,心中愚妄,望不可得之物,成了心魔。可那花魁又怎么知道她害的小女孩,日后要如何的折磨她。
燕双飞被人唤醒,只听得对面这个人问:“你在听吗?神游到何处,若是在学堂,怕是夫子该給你的掌心几板子。喂,回来了没有?”
“别摇了,要的我犯恶心,听着呢?你说你住城北玄武街雨来客栈,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行吧,我呢,可以搬过去和你住,你看如何?”燕双飞说。
姜天霸听了,几乎就要高兴的大叫,那里有一个少女的矜持,活脱脱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见了这样的姜天霸,燕双飞如何不嘴角上扬,可又不禁有些忧思,心中想到:“这可真是一个单纯的人!她一定是把自己看作好人了,可自己说自己是个好人是连自己都不信,我出生苦寒,自然心疼活不下去的人,可我也是会害人的,谁惹恼了我,我也是会报复回去的,手段说不上什么光彩。”
“走!”姜天霸牵起燕双飞的小手就往酒店外走。
“去哪里去?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你要带我去那里才是!”
燕双飞一听,不禁苦笑,道:“你说话每个前因后果的,我为什么要带你,你牵着我的手,要带我去哪里才是?”
“搬家啊,我帮你也,不用谢,这是自然的道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这时燕双飞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谁答应带你去我闺房了,不要脸的臭汉子,心焦讨媳妇入洞房呢?去去去,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别人,特别是你姜天霸帮忙,你滴,明白?”
“怎么,张口闭口闺房汉子的,有了?”
“什么有了?”
“哈哈哈……正所谓上有天上比翼鸟,下有地中连理枝。你说我什么意思?什么野汉子,不敢给我看看?”
“去去去,嘴巴力不干净,什么野汉子,隔着取笑我呢?我还没打算呢?莫要造谣啊?我呢?先回去收拾一下,今日先拜别了,过个几天我就去你那边住。”
“一言为定!”
“两个大屁!”
“勾手!”
“小孩子的东西你也信?”
“来吗?”
“好好好,都依你”
于是两人拉钩齐唱了一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卦要活吞一千枚针。”
两个人拜别。
燕双飞回到自宅中,在幽暗的地室里,一个声音大骂道:“狗 操 的 婊 子,杀死我吧,你这贼浪子,怎得还没有死掉?”
燕双飞看了一眼被装在罐子的人彘,哪里只剩下一个脑袋,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个花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