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视线

作者:狂妄自大愚者 更新时间:2025/3/12 1:34:12 字数:2043

春风一过万花开,朝阳有道是暖来。原非本是幽谷处,瘴气散尽香果园!

此处乃是一个山中幽谷,谷中人不是编户齐民,乃是躲于山谷中隐民,正如陶渊明桃花源记记载的一般,于山谷平地河边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是也。

姜天霸一见好不欢喜,于是回忆起自懂事起便虽伯父姜学昌身边学习古代文学诗歌,于是便念起了这传世的名篇的开头:“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可还未念完,只听见呜咽声声。身边人燕双飞原也是被这诗情画意,文人之风所染,也正如文人墨客,虽肚子没有半点墨水,但听得姜天霸走起步来,摇头晃脑,口吐莲花,是风貌不凡,念的东西听得懂,只是不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虽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文化人就是云里雾里,只要一念诗这感觉就是和平常凡夫俗子不同,心中也不禁生出敬意,正打算听完她要念些什么,万万不知道啊,姜天霸竟掩面拭泪,呜呜咽咽,似有无穷忧思,万分痛苦,恰如文人画中湘妃哭竹,凄婉唯美,哀转久绝,也感染一同忧伤,走近前去,小手轻抚姜天霸肩膀,探脸问道:“你怎么了?”

姜天霸抬眼看她,只有摇头,口中呜咽声不绝,似乎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哭声。

“这里难道是你的伤心之地吗?”燕双飞低头思索,在探脸问道。

姜天霸摇头。

“唉~不管是什么?还是莫要沉湎于伤心之事,万事皆看开些,总不至于活得累。走,我们且不追贼,先在树下乘凉,歇歇吧!”燕双飞既问不出姜天霸心中苦闷之事,故携其手,牵于不远处一个枣子树下。

只见那枣子树,其高四丈,树皮灰褐,长枝圆叶,有花有果,果若灯笼青青绿绿点缀,又如夜星分布。

燕双飞目视久,涎溢满口,心中妙计,又如蚱蜢一跃,风声嗖嗖,落于地上,把手探于姜天霸前,如戏法一般变枣,一见这饱满脆枣油光肥润,也转悲为喜,挑了两颗,对着燕双飞嘻嘻一笑。燕双飞见妙人已笑,心中也美,遂和其一同吃枣。

春风温柔舒适,枣树下清凉,两位妙人端坐,也自然有人多看两眼。

一村中老伯问:“二位姑娘都是生面孔,这里荒郊野地,鲜少外地面孔,却迎来新客,少见少见,二位可是遇到麻烦走不出山?”

两位摇头,姜天霸道:“有些私事,来找人,不知老伯可知这附近可有拦路抢劫的,若是知道,能否告知一二!”

“嗯……老伯我只是个种地小民,莫要问这些,若那些人寻到我来,我家可要遭瘟了!我且走且走也!”

那老伯健步如飞,转眼便不见人影。

姜天霸和燕双飞彼此对视,只好无奈。

燕双飞问:“你觉得他们知不知情?”

一两丈远,夫入地除草松土,一妇携幼箪食壶浆,呼喊着:“他爹,且停下休息,来来来,一起吃些!”幼道:“我饿,给我!”妇道:“待爹先吃,我们等会!”

见此场景,姜天霸眼看如尺直,其目光如巧妇手中丝线于针眼牵引……

燕双飞问:“敲什么呢?”

姜天霸答:“你说他们幸福还是不幸福?”

燕双飞来回看到:“你觉得他们幸福吗?”

“一个寻常人家,是不是更加幸福?”

“幸福哪里有那么容易?你觉得他们幸福,别人还觉得你幸福!你瞧,我现在吃个枣嘴里甜丝丝的,现在不幸福吗?”燕双飞道。

姜天霸看着燕双飞良久,思索许久,点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啥?”

“对于一件事的看法是随主体的心境变化的。我现在心情不好,故觉得自己不幸福。我看他们团圆在一起,便觉得对方很幸福!”

“那只是别人的日常,你要是问他们幸福吗?或许别人还要骂你是个痴货!每天嗮背梗土,累的要死,弹何幸福?我看你啊,还是不要想那么许多,现在不也挺好?总是想太多,思虑太过,把自己逼得紧,人也是会坏的。”

“燕姐姐,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哲人哩!”

燕双飞摸着脑袋,道:“说反话吗?是不是骂我没文化?好好好,你出身名门,有文化,我呢,土包子一个!别搁这阴阳怪气!”

“我是说真的,夸你呢!我不像你,心宽些,我呢就算想要不去想,但人心就是这样,越不去想,却越要反着来!”

“要是你跟我一样了,我还不跟你玩了,我呢就是喜欢你那种由内而发的高贵气,就像是宝贝一样,看着就眼馋!”

“好好好,燕姐姐感情是把我当成宝贝要觊觎我呢?大胆的贼子!”

“什么贼?我那是把别人用不上的东西用了,别污蔑人啊!”

姜天霸格格笑着,燕双飞也气鼓鼓的。

两个人正打闹见,一个鬼祟人正于暗处偷看。

视线被燕双飞察觉,贼当久了,警觉性极强,就像长了无数双眼睛一般,察觉到那鬼祟人的视线!

脸色顿时认真起来。

姜天霸一瞧其脸色不对,于是问:“怎么了?”

“有眼睛在看着我们,唉,别乱看,打草惊蛇!估计是那伙贼子。这个村子绝对不像看起来的那样,还是莫要惊动他!”

“你能察觉在那个方位吗?”

“西北角,感觉得到,我这人天生对别人视线敏感些,别人都以为我长了通天眼,实际上就是我能混到现在就靠着这份警觉!”

姜天霸不经意间朝着西北角看去,果然有一个鬼祟之人似乎在田中耕地,却带着斗笠看不见脸,总是站着也不去拔草松土浇水,只是远了,一般人确实不太容易察觉。

“侦查的细子!”

燕双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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