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人皮面具,陈歌握紧碎颅锤躲藏在黑雾之中。
基本上能派得上用场的员工都被他叫来放在了漫画册里,都快装不下了。
“吓人吓到我的员工头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歌把童童放出,让他去监视场景内的一切。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种人吧。”
……
“曾经有一道影子,他想要做人,渴望幸福,但在追逐幸福的过程中,他遇到了无数扭曲变态的怪物,最终导致他成了人见人怕的冥胎。”
“体验冥胎一步步坠入深渊的过程,并认真面对每一个选择,任何一个选择都会对后面的剧情造成很大的影响。”
“限时一个小时,在冥胎场景当中找齐所有残肢,并将其拼好,就算成功通关。”
耐着性子看完剧情介绍,我一头扎进黑暗的场景。
浓郁的阴气如潮水般扑面而来,阴窍自动打开,开始吸收。
时间已经为数不多,我渐渐有些急躁起来。
“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找冥胎的残肢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门’。”判眼运转,黑暗对我没有造成影响。
“门”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只有顺着阴气最重地方开始找。
这样做非常危险,等于是直接向鬼屋老板设下的陷阱里跳,但现在我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实在是要逼我,鬼屋老板也捞不到好!”眼底一抹猩红闪过,我收敛杀意,继续向前。
沿着破旧的街道正式进入冥胎场景当中。
身后的黑色铁门越来越远,转过一个拐角后,面前出现了第一个分叉路口。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异味,墙角高矮不同的影子在晃动,仿佛有人正蹲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
遵循哪边阴气重走哪边的原则,我果断往左走。
街角的老式路灯忽明忽暗,映照着墙壁上古怪的人形图案,两边的建筑里不时传来低语,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们在躲避着什么,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偶尔还能听到肢体、杀不死的娃娃等字眼。
声音有时近,有时远,有时仿佛就贴在耳边,有时仿佛就像是自己的幻想。
运转听息也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我没有停留,不去理会这些跳梁小鬼。
“那墙上的人形图案,真的好像深层梦境。”心中怀疑,但现在我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
身前是一个单元楼的入口,旁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寻人启事,走丢的孩子叫做江铭。
扫了一眼寻人启事,我将地上的泥灰捡起,贴在了江铭的眼睛上,将其完全盖住。
楼道口就在面前,台阶是向下的,因为光线太暗,站在楼道外面根本看不清楚地下还有多少层。
打开单元楼的铁门,刚进入楼道还没感觉有什么异常,但呆了一会后我突然发现了问题:“这里好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安静到了诡异的地步,连背景音乐都突然消失了。”
快速向下走去,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等到我完全进入楼道之后,寻人启事上的那个孩子试图将眼睛上的泥灰抹去,但似乎没能成功,他跟远处的另外一个“人”指了指楼道的方向。
一道低矮的影子在墙角出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跟随着我进入楼道,顺便关上了楼道口的门。
我停在楼道拐角第一个房间门口,木门旁挂着一个木牌,牌子上写了一句话——如果有事,请反复拽旁边的灯绳。
“不让敲门,反而是要拽灯绳,难道是害怕发出敲门声就引来鬼怪吗”我抓住灯绳拉了一下。
这边一动,屋子里的灯就被打开。
反复试了几次,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坏了吗?”我抓住门把手,用力推了一下。
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但还没等我仔细观看屋内环境,走廊里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怪味,好像是尸体的腐臭味和新鲜的血腥味混杂在了一起,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我现在正忙,希望不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惹我。”不去理会,我走入屋内,首先看到的是满地的碎酒瓶,不过碎片边缘锋利的地方都被磨去,可能是担心伤到游客。
在碎片当中躺着一位女人,她遍体鳞伤,除了脸和双手外,身上满是补丁。
那些补丁直接长进了肉里,看着非常吓人。
当然,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粗略扫了一眼,我就知道这只是个道具。
视线转移,我看到了挂在卫生间里的镜子。
那镜面正对门口,此时镜子里也有一双陌生的眼睛在打量着我。
“是人,还是厉鬼?”
转过身,走上前去,我仔细观察着这张突然伸出的脸。
五官扭曲,他仿佛烂泥一样身体趴在门框上,黑色的眼珠子里满是恶毒和诅咒。
“只是个人偶,跟躺地上那位没啥区别。”
朝屋里看去,我发现躺地上那女人的手势变了。
“就这样而已吗?”将人偶的姿势踹回原样,进入卫生间,我站在镜子前面:“门口趴着一张脸,从镜子里面看感觉确实惊悚。”
我看了半天,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那男的眼神怨毒中带着恐惧,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而且他的视线也不是正好对着镜子,要稍微偏下一点。”
手掌拖住镜子下端,我慢慢用力,当镜子挪动的时候,一滴滴血从镜面上滑过,接近着一个蜗牛壳从镜子后面掉了出来。
“蜗牛?男人偶在害怕蜗牛?”我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蜗牛壳从镜子后面掉了出来。
“什么情况?”我抓住了镜子边缘,想要将镜子取下来,随着我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一个个蜗牛壳从镜子后面滚出。
等到蜗牛壳差不多掉完时,镜子旁边原本闭合的墙壁向一边打开,露出了一扇画着血色蜗牛的门。
“密室吗?‘门’会不会在这里边?”带着疑惑,我推开了那扇画着蜗牛的门。
气温再次降低,门后是通往地下深处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