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舍不得打滴,那不过是句玩笑。
自从这娃娃被狼枭和陈伯带回,她就没好好看过。
如今漠匪之患已经解决,心中压制许久的渴望,终于可以释放出来。
小家伙刚刚闹腾了一阵,上半身完全暴露在襁褓之外。这白嫩的胸膛,光滑的肚腩,还有这肉嘟嘟的小脸,都是狼茗蹂躏的目标。
在她见过的所有娃娃里,这个小家伙是最特别的。单说这模样,就不是部落里的小娃能比的。
天真烂漫中竟藏着三分俊俏,娇嫩的肌肤好似一块羊脂玉,白里透红。
身上一直都是淡淡的奶香味,任你如何捉弄,都咯咯的,笑个不停。
嬉闹了好一阵,狼茗终于是心满意足。元气满满的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为了抵御漠匪,制造器械,布置陷阱。狼谷他们砍掉了一片可够百多号人居住的绿洲。
不能及时修补的话,狼牙部落的族人们,今年就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如果沙暴来袭,附近的几处药圃都要遭殃,那可是狼牙部落强大的根本。
这些药圃若是放在其他部落,大部分都与杂草无异,可在狼牙部落这可都是宝贝。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陈伯的岁数,更是宝中宝。有了这些药圃,陈伯就能炼制出起死回生的丹药。
若是加上奇珍异兽的血,还有它们身体上稀奇古怪的物件,以及体内五颜六色会还发光的石头。
将这些东西制成的各种药水,孩童泡了能打熬筋骨,汉子泡了能缓和积年累月的旧伤暗疾,姑娘泡了能护肤养颜。
在狼茗心里,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书可以不读!但是这药圃绝不能丢!
与此同时,狼枭将后院的小火扑灭。已是去到了陈伯的住所,论地位和威望,陈伯比族长要高上一大截。
所住的房屋,是用打磨过的方正巨石堆砌而成,外面又覆盖了一层黄泥,虽然有些简陋但冬暖夏凉。这些材料都是部落里的汉子们从极远运回来的,历代族长都未曾拥有这般待遇。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刚进小院,狼枭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与酒香。此时,陈伯正在阴凉处的摇椅上歇息,怀里还捧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酒葫芦。
“来了,又出什么事了?”陈伯悠悠转醒,不过依然躺在摇椅上。闻着葫芦里散发的余香,这份安逸巴适,他老人家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您老。”狼枭般了把椅子坐在陈伯身边,然后就听一声叹息。
“真是老了,稍微活动活动就这般模样。想当年刚来狼牙部落,也是上万漠匪围攻,那时候我一个人就能杀它个七进七出。咳,咳,现在不行咯。”话完,又将视线对准狼枭。
“到底什么事?别在这墨迹,身后的匣子是装的是什么?”
听着陈伯质问的口气,狼枭尴尬一笑。他这次来的确有些事,来找陈伯解惑。
打开木匣,放到摇椅的扶手上。陈伯眯眼打量着,一柄银白色长枪躺在匣内。
“这枪不知为何针对我,抬不起,握不下,现在是连碰都不让碰,只能装在匣子里。”
银枪似乎是听到了他的抱怨,宝光亮起,朝着狼枭激射而去,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陈伯游戏一生,从未见过这般景象,顿时玩心大……额,秉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形事准则。开开合合十余次,而后眉头微皱。
“陈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狼枭已经目中一片雪白,这宝光就算他用手遮掩,依然能穿透他的眼皮,而且只对他一人如此。这不是针对,还能是什么?
陈伯不语,思考许久,忍俊不禁,道:“你被这家伙鄙视了。”
“鄙视?!”狼枭不可思议,被鄙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被人鄙视过,也被妖鄙视过。可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被一杆枪鄙视。
“凭什么!”狼枭是一个部落曾经的族长,傲气自然是有的。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将其与节操一起打包丢掉。
陈伯心中畅快,看狼枭吃瘪。已是他老年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尤其是无能狂怒时的滑稽表情,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银枪颤鸣,数道流光自枪身溢散而出,在空中描绘出一个娟秀字体。
“此枪有灵,不过与你无缘。”陈伯红光满面,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狼枭盯着那字看了许久,直至其消释与天地,才收回目光,面向陈伯,问道:“这字是什么意思?”
银枪剧烈颤动,甚至抬起枪头对准他。陈伯赶忙掏出几块妖兽体内的晶石放到匣子里,出声安抚。
“他就是一个不识字的蠢材,别和他一般见识。”
枪尖对着狼枭颤动一阵,这才落回匣中。然后就是晶石破碎,又被吐食的声音。
被一杆枪鄙视的蠢材?狼枭面色有些难看。自己是来干嘛的,找虐?
“咳,此字过于精妙,我也不太确定。”
陈伯这故作高深的语气,令人感到有些熟悉。像极了曾经部落里,那个光吃不干祭司。
狼枭摇头苦笑,立即打消这个念头。那个酒囊饭袋,怎么能和陈伯相比。
“您老只管说。”
见他又变成来时的恭敬模样,陈伯大感无趣。
“这杆枪宁折不弯,看不上你也是正常。至于那个字……你,真的想知道?”陈伯双眼微眯,想从狼枭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都是徒劳。
虽然他已经是老人成精,可人心人心本就难测,若是再脏点,岂是轻易就能看出来的。
“唉,本不想说,但你执意要问……”说道一半,又撇了狼枭一眼。
狼枭自是个沉得住气,表面上依然恭恭敬敬,不急不躁的等候,可心里远不如他表面这般淡定。
“顺从本心,此字念怂。”陈伯不再卖关子,将谜底揭晓。
狼枭无语良久,就连表情也是僵在脸上,陈伯没去打扰。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宣泄的方式。
“好累,不行了!”
绿洲外围,狼茗躺在厚实的皮裘上。汗水打湿衣裙,娇躯朦胧,似显非显。小家伙趴就在她的身上,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疲惫。
再次被狼茗高高举起,已没有一丝力气去挣扎。这美丽的面庞,如今是令他毛骨悚然的存在。
“让师姐亲一个!”
樱唇愈来愈近,小家伙吓的不敢睁眼。只觉肉乎乎的脸蛋被吸进了某人的嘴里,仿佛是要吸走他的灵魂。
“呼!”好一会儿,狼茗恢复了精神。一声满足的娇呼,小家伙终于是得到了解放。
小脸在狼茗的胸前磨蹭,擦拭着脸上的口水。此时四下无人,一个不到一岁的娃,狼茗自是不会抵触。
可小家伙似乎是觉得没擦干净,软乎乎的小手在脸上揉搓了不停。
“这是在嫌齐我?”此前种种涌上心头,狼茗眼中,顿时杀气腾腾。
小家伙茫然无措,一双小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
可怜,他小小年纪,又怎知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摸不清的道理。
不过狼茗也只是盯着小家伙吓唬他一下,这依然是个玩笑。
小家伙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怎会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苦日子都在后头,直到那特殊的一天。
狼茗收敛心神,盘膝而坐。小家伙学着她的模样,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狼茗知自己的资质一般,做不到陈伯所说的一飞冲天,但她相信勤能补拙。
每到精疲力尽之后,修行的速度就会事半功倍。渐渐的,身周开始有雾气环绕,整个人的气质也变的空灵。
双掌向前退送,雾气在青葱芊指上环绕,而后朝着一根碗口大小的树桩飘去。
接触到雾气的刹那,树桩抽枝吐绿,不断拔高,长势喜人。
“怎么回事?!”
狼茗惊讶,这窜也太快了,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