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喜欢,所以在遇到别人时才会下意识的去寻找共同点,明知是先入为主的在作怪,可我才是罪魁祸首的主谋。
大一的第一年,去时一人一行李,来时也是一人一行李,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个终点站,是哥哥来接我。
“今天太忙了,没能到学校去接你,饿了吗?”
哥哥接过行李,语气淡然,我笑着回他说路太远,晕车,不敢吃太多东西,现在也不是很想吃。顺便也问了问,最近家里都在忙些什么,好像所有人都走不开的样子。
“A地表叔家嫁女儿,爸过去当老人了。你H表哥家今天办满月酒,忙了一个早上。”
“H有孩子了?”我有些意外,一时间似乎还有些难以接受。要是没记错的话,H和他的女朋友,前年才确定的关系。再往前推算的更远一些,是我高二那年,他们正好在交往。
这一年过得匆匆,道长不短,却又恍如隔世。
“你改名字了,叫什么?”哥哥将车开上了车道,细心的给我开了副驾的窗。
“嗯,没带字辈,叫XR。”我本想着要不要给哥哥解释一下是哪两个字,怎么写?有什么寓意?可哥哥似乎并不关心这个,于是便将那呼之欲出的话都收了回去,问了些别的。
“小弟回来了吧,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其实我跟小弟已经联系过了,也知道他今天并不在家,明天才回来。
与预料中的一样,哥哥的回答永远都是少得可怜,就像数学填空题一样,只有正确答案,没有具体步骤,习惯了也就泰然了。
上了初中以后,都是在校生,如非必要,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回家的。对于家的归属感也很淡泊。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就直接不回了。省钱,省事,省时间。还能在学校修身养性,我好像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所以这也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回家,不像以前一样的原路返回,而是南辕北辙,只是目的地仍旧是那个名叫家的地方。
窗外的风景划过,缭乱的让人应接不暇。都是南方水乡最是柔情,而一月里的吹来的北风仍旧凌冽。
“哥,你是不是在车里抽烟了?”车窗关上还没多久,我总结的胃里翻得难受。车里原先微不可察的烟草味也越发浓郁,引人作呕。
“晕车?”哥哥看了看我,将车窗摇了下来。“很少在车里抽,晕就开着吧——别感冒了。”
冷风打在脸上,莫名的让人舒服。我晕的难受,弱弱的应了哥哥一声,就半睡半醒的躺到了家。
夜里发小唯雅打来电话,两个人不着边际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提到了H。唯雅问我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意外,短短一年,H竟然已经有了孩子了,明明……关键时刻,我们总是欲言又止,不知道怎样的措辞,才会显得不那么具有争议。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意外他那么早就交了女朋友,意外他孩子的满月酒是今天,更意外……最后跟他走到一起的那个人,是我的就相识。
我高二放寒假那天,H陪着我父亲去学校接我。当他从车上下来,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时,我也是同
此时一般意外。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他会来,就好像没有人告诉我,该如何面对一个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人一样。每一次相逢,我都像一个茫然失措的孩童,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知道怎样才会讨喜不做作……
那天刚出学校不久就堵车了,于是我们把车停在了巷子里,找了附近的一家面馆吃了晚饭,很简单的一晚米线。当我的米线被老板端上来时,H突然也给我递来了一罐冰镇的加多宝,并且好心提醒:“他家辣椒很辣,你吃不了的话,少放点。”
我点了点头,习惯性的说了声谢谢,看着桌子上的加多宝,不知道该怎么办?收还是不收……该说点什么才好?我还在纠结,H却又从邻桌上抽来了几张纸巾递我桌前,很明显是给我擦手用的。于是我又多说了一次谢谢。
这是那晚我们仅有的交流,而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正视对方。也是这一晚,我才知道他有了女朋友,而且就在车上。
那年的时间是放学,这一年的时间也是放学。而这两年里,我没有任何关于H的消息,我永远都是那个到了最后才知道一切的人。
“Ting,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H还有点意思?”唯雅半开玩笑的问我,我笑着,却又不由得认真的想了想。脑海里过滤了很多答案,没有一个标准。
“怎么说呢?就感觉挺陌生的……”有过很喜欢,但好像又没喜欢过一样。 “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不过我以前没想过H会怎么早结婚,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喜得麟儿了。挺突然的……”我由衷感慨,却又不知具体为何。
我曾经很喜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
这是我对喜欢H后的所有总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H的,也不知道喜欢了他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
唯雅说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好像我们都原以为H只是玩玩而已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那姑娘带回了家一样。
我们没有在去研究别人的生活会如何,也没有在去讨论,年少无知的深情到底有多少专一可爱。因为在这懵懵懂懂的年纪里,我们总能自愈心如止水。
我问唯雅,小学同学除了我们还在读书的四个,其他人是不是都已经成家了呢?
就着这个话题,我两把能想到的同学都聊了一遍——初中的时候,X和Y就辍学不读了,X来年就成了家,也是这样的不声不响中,我们才得知她已然为人父母;也是初中,年关将至。我于集市上采购年货,察觉人海中有人在看我,茫然转身,Y立身于人群中冲着我微笑。我回以一笑,礼貌的上前去打招呼,于是便聊了起来,小学的时候大家都是熊孩子,多半都是我在欺负他们,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我也不知小时候哪来的勇气,敢与全班为敌,不过好在他们还不是那么讨厌我,只是畏惧。
“这位是你姐姐吗?”他旁边的妇女一直看着我们,看着像他姐姐,于是我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这位姐姐是谁?
不曾想,Y说。“她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