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是十角星,她手里抱着一个棕色的瓶子:“这是我们当地特产的酒,我带过来给你尝尝……”
“谢谢你的好意,十姑娘,我不会喝酒。”
“它不辣的,这个是果酒,你尝尝吧。”
白想着也不好推脱,自己的酒量又不可能那么容易醉,那就喝一杯吧。在十角星的注视下,她喝了一杯,竟然是咸的,和眼泪的味道一样。
“还真是很特别啊……”
十角星扶住白的右肩:“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这是为你好,白姑娘……这不是酒,这是安的眼泪,你只要睡一觉,睡一觉你就能知道安的经历……”
白被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一头栽倒没了意识。
记忆变的模糊,恍惚间看到一个黑色的轿子,摇摇晃晃,过一会一切都被放大了一般,诸多细节都很清晰——
轿上的女人有一双极好的手,手指根根纤长,弯曲时每个骨节都棱角分明,青色的血管微微突出;白得像是刚在牛乳中洗过,指尖粉红。她伸出食指,指向的是人群中那个目光躲闪的姑娘。
姑娘像只听到猎人走火的鹿,仓皇逃窜。人太多,她推搡着挤不出去,况且还有两个人分别抓住她的左右肩膀,她拼命挣脱。轿旁的女人走过来,人们自觉让出一条路,女人来到姑娘的身旁:“这位小姐,您并不需要被绑着回宫吧?”姑娘狂抖,失措。轿旁的女人做出单手拥抱的动作,但手刻意保持了距离,因为这位姑娘是女王选中的,只有女王才能第一次拥抱。轿旁的女人轻声说道:“别怕。”如此温柔贤惠的声音,安抚了姑娘,姑娘跟随着她,上了轿子。
轿内,姑娘迟迟不敢抬头,她紧张地读秒,轿内的女王一路也没有发话,终于到了宫殿,随从将女王搀扶下来,姑娘紧跟着出了轿。踏完两旁种满红蔷薇的石子路进了宫殿,穿过走廊,进入大厅,女王登上宝座,单手撑着脸:“抬头。”
姑娘猛地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十万零八千!”
“什么?”女王疑惑地盯着跪着的女孩,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姑娘低头。
女王看她这么腼腆顿时没了兴致,有点不悦:“我不喜欢低头的人。”
“抱歉……”
“抬头,叫我陛下。”
“陛下……”
"真是胆怯地不成样子,雪带她下去。"
雪牵着安瘦弱的手,安回头望向亚奇亚,安从亚奇亚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出了些许柔情。
白呕吐着清醒,是雪在拍打她的背部。亚奇亚用手帕擦拭着白的嘴:“下次不要瞎喝别人的东西,差点你就醒不过来了。”
“十姑娘呢?”
亚奇亚皱了下眉:“你好好休息吧。”
“陛下在逃避什么?”
亚奇亚停住,把手帕扔到地上:“雪把手帕扔掉,带她去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