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晴同意了和他们见面，只不过并不是现在，她要求她们晚上在建海市的公园见面。
熟悉的时间地点由她来定，这让江海盛想起来自己当初刚刚和程思晴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当时约会就是这样的。
往日的记忆如电影般在江海盛的脑海中一点点地放映，他的心在绞痛，点点滴滴的记忆，像是刺刀扎在他的心口。
到了约定的地点，江海盛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程思晴的身影。
“我们到了，你在哪儿？”
“你们身后。”
林忆辰和江海盛回过头，就看见程思晴站在他们的身后，就她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非常有电影的画面感。
“原来是你在调查这件事情么？”
程思晴看到林忆辰的时候，还是些许有些意外，最近很多人找上她，没想到竟然是林忆辰这个外人在多管闲事。
“是我，不过具体想找你的人不是我，是江海盛。”
“……”
程思晴和江海盛四目相对，此时的程思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让江海盛感到痛心。
“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江海盛走到程思晴的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这一刻他彻底放弃了自己那该死的尊严。
“你为什么和我道歉？”
“是我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你本来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爱情，而不是遇上我这种混蛋。”
虽然建海大学也是不错的大学，但是以程思晴原本的成绩，肯定能考上更好的学校，如果没有中间几年的堕落，她现在肯定已经在一流学府。
在这个如此看中学历的年代，毁掉一个人只需要一张薄薄的纸。
“我很满意我现在这样啊？你在说什么呢？”
程思晴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江海盛。
“我觉得我这样很好呀，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不是吗？你又不是我的谁，究竟又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生活，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做？”
“……”
江海盛哑口无言，确实，既然对方认为现在这样很好，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他是谁啊？自以为是的对别人指指点点，明明自己的生活都没过好，还大言不惭的想要拯救别人，对别人说教。
无异于是乞丐教别人怎么致富，哪怕说得头头是道也没有用。
“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并不是真的你，你以前绝对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你……”
“不，我就是这样。”
程思晴冰冷的眼神让江海盛瞬间认清了事实。
“这真的是你想过的人生吗？”
林忆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了。
“你知道想成为当初那个做错事，让当初的自己无比厌恶的人吗？”
“当初的我无所谓，现在的我才是我。”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本性？难道不是你还试图去装出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生活吗？”
“……”
“明明你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吧？”
“那你真是搞错了，那是她，不是我。”
“什么意思？”
林忆辰微微皱眉，心想程思晴不会真的有人格分裂吧？
“海盛，揍他。”
“嗯？”
还没等林忆辰反应到底什么情况，突然江海盛一拳就打在了林忆辰的腹部，这一下直接给林忆辰打得整个人差点摔倒。
江海盛这些年一直干的是苦力活，力气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你疯了吗？”
林忆辰捂着腹部，单膝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江海盛莫名其妙开始攻击自己了？林忆辰无法理解。
江海盛看着林忆辰，面无表情，这个眼神让林忆辰感觉很熟悉，和当时余洛看着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我单纯的喜欢思晴而已，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
说着，江海盛又走上前，开始对林忆辰拳打脚踢，林忆辰也不是傻子，连忙躲开，但是腹部太疼，他躲得很狼狈。
为什么刚刚还下定决心要改变程思晴的江海盛，会突然间成为了程思晴的拥护者？
难不成是催眠洗脑一类的东西？
但是不可能啊，就算催眠洗脑真的有用，也不至于在两三句交谈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吧？
“打他，海盛！我要看到他趴到在地上！”
“开什么玩笑？”
林忆辰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和江海盛大打出手。
在跑了一会儿后，江海盛就没有再追上来了，林忆辰直接拨通了黄羽菲的电话，让她给自己留个门，林忆辰要去黄羽菲家，和她好好研究一下。
× × ×
“夫君，你没事吧？”
黄羽菲见林忆辰的表情很憔悴，不由得开始担心。
“没事。”
林忆辰摆了摆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黄羽菲说了一边，黄羽菲在听完以后，内心就有了答案。
“程思晴绝对是世界偏离者。”
“你怎么肯定？”
“精神控制已经超出了常识范畴，已经符合Winner理论上的世界偏离者了。”
“那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黄羽菲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首先她有两个人格是肯定的，但仅仅只是人格分裂症，可和世界偏离者扯不上关系，我觉得白天的她是她的表人格，而晚上的则是里人格。”
“也就是说，白天的她是真实的她，而一到夜晚，她就会出现一个保护自我的里人格？”
“对。”
黄羽菲和林忆辰的沟通很顺畅，不用反复解释让黄羽菲感觉很舒服。
“那她那个精神控制的能力又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她当初的经历衍生出来的。”
“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吗？”
“嗯……我猜一下吧，不管她的里人格到底算不算她自己，一个肉体有两个自我，这本身就是不允许被存在的，所以早晚有一天，她其中的一个自我会被另一个自我给吞噬。”
林忆辰想起来程思晴白天见到苏穆时的反应，她并不认识苏穆，这说明两个人格其实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如果一方被吞噬，就意味着消失。
决定人是否存在的不是肉体，而是整这个人本身的精神和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