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泠一点也不笨。
遥泠当然知道洛沁让她打头阵是想让她去淌这一趟的浑水。
不过这也让她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一个在别人看来有用的工具罢了,甚至……都没有被当做是一个人来看待。
唉。
遥泠仔细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沉默着做好工具这一职责。
很快,她有些惊喜地发现,自己操控身体的能力似乎获得了相当大的提升。如果说之前是一个就卧在床的人重见天日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个运动能手了。
遥泠稍微试了一下把小拇指翘起来,放在无名指上——她能像控制手指一样控制自己的脚趾。
现在她敢说,节奏大师这种游戏她稍微练练就能成为大佬。
这是因为少年和“遥泠”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灵魂强度得到了成倍的增加,所以她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增强了。
她稍稍有些暗淡的眼神再次变成了坚定,未来可期!
总之——活下去。
上辈子的游戏经验竟然在这个时候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比方说,不要碰这些红黑色的玩意
这让想要测试遥泠体质的洛沁感到有些微微的不悦。
但是因为玩游戏导致思维异于常人……比如说,这玩意能不能撅下来当砍砍乐用。
逗比青年思路……咳咳!
于是乎……
“芬里厄,过来!”于是大冤种芬里厄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遥泠蹲了下来,捏住了芬里厄的爪子,按在了这个黑色的石柱上面。
——!!!
看到这副愚蠢举动的样子的遥泠,洛沁不由得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我要测试的是实验体,不是你的狼!!
普通的怪物遇到这种虚空要么变成干尸,要么异变成更加不可名状的怪物,你这么干是不要命了??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
遥泠有些呆滞地看着不知为何失态的洛沁。
无事发生。
这……怎么回事?
洛沁感觉自己的生平所学受到了挑战。
于是乎……
洛沁难以置信地握住了遥泠的手,拍在了尖刺上。
无事发生。
——啊,好疼好疼好疼!遥泠跳脚缩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此刻,洛沁彻底陷入了凌乱。她沉默着把自己的手套脱掉,露出了洁白的纤纤玉指。
她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严重的纠结。
不过没有关系。
“啪!”遥泠一巴掌把洛沁的手拍在了尖刺上。
——无事发生。
…………
诶?怎么回事?
洛沁的脑袋宕机了。
“啧,原来这个没什么危险嘛。”遥泠稍微有些无语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朝着洛沁吐了吐舌头。
……好想打她啊。
洛沁顿时间对于这只白毛实验体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印象:欠扁。
但是随着两个人的行走,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周围的尖刺开始变得矮小,已经有一些变成了地上连片的尖锐石块。
但是,遥泠微微蹙眉。
过于长久的实验体生活,让她的脚掌分外细嫩,这和她的单薄的身躯一样,即使穿着鞋子,经过了长时间的行走了之后,体力虽然尚可,但是那种微弱的异物感和酸痛却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脚踝。
这种难受也只是次要的,在洛沁给她打了那一针未元物质之后,身体素质瞬间改善,咬咬牙也能过去。
但是远处的景象诡异了起来。
那是灰褐色的石砖,略显参差地排列着,组成了一个甬道。
顿时,遥泠的表情诡异了起来,根据她上辈子的经验来看……这个风格大概是西式玄幻的地牢?
“这……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传说的……”洛沁有些震惊地自言自语道,“原来虚空中真的漂浮着别的世界的碎片……”
我糙。
遥泠张大嘴巴,无声地说了一句c语言。
踏马的人魂穿也就算了,小说常见套路。
别的世界还能和你这个世界像玩拼图一样缝合上的?
“我说,洛沁啊……”遥泠再次拉了一下洛沁的衣角,“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如果是经常发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赛博/蒸汽/废土/中世纪等等阿巴阿巴的世界关都在一个世界里面百花齐放吗?
洛沁被拉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来,耐心解释道:“并不是,我曾经有听说过发生这种现象的消息,但是很少,只是近段时间似乎多了起来。”
擦,这个世界还真是别具一格。如果接下来出现一个穿着盔甲拿电浆枪的骷髅出现我都不会有任何惊讶的。
两个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甬道两边是一些牢房,不过都是些浸染体,和军械库一样,没有任何威胁。
很快,遥泠明显能感觉到洛沁开始微微有些焦躁起来了。
最开始洛沁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姐姐而来,但是现在这条通向未知的甬道摆在这里,和刚才有目标地前进是完全不同的。
可恶——这里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洛沁踩碎了旁边的牢房里伸出来的一只手臂,变成了红黑色的碎片。
遥泠看着那只碎了一半的手打了个寒战,赶紧走了几步。
但是身后面的芬里厄倒是对着那一堆尸体一通爆啃,脆响阵阵,不亦乐乎。
洛沁的脚步走得很急,遥泠已经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她的步伐了。这搞得芬里厄只能啃一口换一个地方,东咬一口西一爪子。
不过,芬里厄突然间就不走了,停在一个地方不停地大喊。
遥泠听到了这个叫声,迟疑地停了下来,拉住了洛沁。
洛沁虽然着急,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判断
两个人走了回来。
芬里厄隔着牢房的栏杆朝里面大喊大叫。
顺着芬里厄的目标看过去,一截手臂从墙里面伸了出来。
¬洛沁掰开了牢房的栏杆钻了进去,来到了那节手臂的旁边。对着墙轻轻敲了几下听了听回声。
——空心的。
“轰——”
遥泠看着被砸得粉碎的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