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哲学
作为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大国,在从古时文明转化到现代国家的过程中,贝加抛弃了许多从现代人角度来说不可理喻的说法与哲学思想,其中有一些已经沉入了文明之河的底部,还有一些则改头换面,依旧影响着现今的人们。
如今并不是每个贝加人都会严格遵守社会中的哲学观念,四通八达的水路与陆路,让其他国度的新文化也开始在贝加的土地上发芽,人们学习了其他的哲学观念后,对贝加传统哲学观念产生了新的看法,也为新时代的贝加哲学理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古哲学理论
前纪元早期,古贝加人主要以宿命论为基础,作为大部分贝加人日常生活跟思考的依据,很多人都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宿命,该属于你的终将为你所有,不属于你的也定不会在你手中长留。
如同看不见的命运一般,宿命论为基础的古贝加,诞生了大量历史上有名的悲剧英雄,对命运的尊重让整个社会往一个默认的方向发展,大家在道德方面原因遵从社会的共识,但从经济角度来看,宿命论却难有利于社会稳定,尤其是同样的观念被强加到早期的奴隶身上时,几乎每个奴隶都会思考自己是否生来理当如此。
同样的,作为主人的古贝加人们,也因宿命论的缘故,并不觉得有人作为阶下囚或作为别人的主人在命运这个伟大的话题前,会有任何不妥。
双方从未理解,反叛浪潮与从来不思考节省与克制的随波逐流,导致了古代贝加王宫的覆灭,也让信奉宿命论的文明之柱就此崩塌。
艾兰思以后新成立的贝加公国,曾经处于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被彻底统一前,人们已经放弃了存在共有道德观念的观点,没有任何地下的杀死彼此,只为了生存。
当贝加公国再次被统一成一个集权国家后,为了政治上的需求,贝加的历代君主以祖先艾兰思为例子,推广血脉继承论及精神继承论,即便距离古哲学理论的黄金时代已经相去甚远。
血脉继承轮主张有血统的人自然而然拥有世界的一切,他们相信这个世界的力量源自于某个或多个源头,全人类的出现来自于力量的分散,但其中真正的“力”却只能传递给每个在世界上的生物,人类偶尔会有得到那种力的人,尽管并未言明究竟为何,还是给很多后来的“成功上位者”们提供了一个自圆其说的理论。
除此之外,血脉继承轮分为两个学派:
本源派,这一派别认为肉体才是力的根本,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通过肉体散播力量,所谓血脉乃至血液,都只是人类传递力量的一种办法,肉身则发挥容器的作用,生儿育女则起到了一个扩散“力”的结果,故而并结婚与繁衍,并不受信仰本源派学说的人支持,他们的教派非常注重专修的执念,希望通过保持肉体的完整来将固有在人体内的力量保留下来。
而最初的力量,则被称作“本源”,世上的生物偷窃了这股力量,分散了本源的大能,每一种活着的生物,都有对本源的初罪,相对应的代价便是死亡,拥有力量的同时,死亡也伴随生物出现,任何的损伤或流失,都会让力量消逝,而死亡便会侵占生物的肉体将之毁灭。
也因为这个缘故,本源派大多数很注意日常生活中的每个举动,他们带给贝加人的生活习惯有诸多繁琐的细节,例如生日后的一星期内不可进食,每年只能在生日后才可以剪头发与指甲,掉落的牙齿要磨碎吃掉。
好在本源派的观念太过古老也不便于日常生活,除了极少数完全奉献自我的人以外,很少有贝加人会特意去尊崇这些古老的哲学教派。
承派,另一个以血脉为基础的哲学教派,与本源派不同的是,承派的人并不相信肉体的力量从一开始便是存在的,也不认为可以通过不伤身的做法保留下来,他们认为世界不存在本源,力没有唯一的来源,也没有尽头,是同时由无数个点出发,互相引起波动,而形成了世界上的一切,也即是说个体的力量不重要,群体才是力的根基,能获得更多共鸣的人,便可以将力保留。
保留的方法有很多种,对比本源派不伤身而保存肉体的做法,承派更支持人们去锻炼,认为血脉与肉体越是强大,能获得的共鸣便越强大。
由于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生物存在,无论是人类还是虫子,亦或者植物,每一个独立的意识都有着平等的力,不同的人可以伴随年龄或锻炼,获得更多与附近生物的共鸣,承接其他人的力而变得不朽。
承派也相信血缘越紧密的人,彼此力的吸引度越强,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鼓励生育,这也是为什么承派能取代本源派成为大部分人都可以接纳的一个哲学派别原因之一。
与血脉继承论相反的精神继承论,部分理论与承派的说法互相重叠,但本质上,精神继承轮的核心观点是,人类的力量来自于意志与灵魂,两者代表了生物的精神,而世界是源自于意识的共鸣,这跟承派提到的“肉体共鸣”不谋而合,只是一个仅仅认同生物自身的存在,另一个则只认同自由意志的选择。
我们看到的与我们听到的,都只是意志与其他人产生交互时的结果,一旦我们与从未接触过的存在进行互动,就会产生新的认知。
通过不断对外探索与追求,便可以了解“我是谁”、“我在何处”、“我在做什么”,这种哲学疑思很多时代的学者都曾经考虑过如何去进一步的深入考察,便根据学说的理论参与了多次加尔迪亚帝国的远征队伍,往极东的未知地带出发,寻求证道的机会。
然而最终他们大部分都没能回来,或是死了或是找到了他们的真理,那些归来幸存的少数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癫者,说不出他们的研究成果如何,人们便再也不去追问。
由于很多宗教乃至学者组织都以精神继承轮为核心论点,导致后世出现过多繁复的说法,深入到几千种以上,哪怕一小点的字眼被改动,都会被当做完全不同的学说,以至于精神继承论成了一种更广泛意义上的哲学思想,除非是相信宗教或研究哲学与神话的学者,否则大多数人并不会对细分的各种学说买账。
新哲学理论
前纪元进入后半叶开始,新的哲学理论随着商路的扩张得以诞生,人们的生活在某一段时期内逐渐好转,富裕与闲暇时的迷思促进了民众的思考,于此诞生了上百位世界历史上都称得上著名的哲学家,新时代的贝加哲学思想与概念,几乎可以说是现代科学、哲学与数学的起源。
新的哲学说法与理论,更注重于看到和可以摸到的,继承了血脉继承论的一部分说法,同时也吸纳了精神继承轮的观点,那便是看重“人与人的关系”
与各国哲学观点都不相同的是,贝加的新哲学理论与学者们,几乎没人特意去解释或研究世界的起源,不在乎如何开始或如何结束,他们认为与其去投入到世界最早被构架的时候,还不如从已经被构架的现实着手,杜绝任何不切实际的假设,避免学说从根基上便出错,反过来在现实可以接触到的产物入手研究,逆推出世界的构架与概念。
前纪元后半叶的贝加哲学者们反对用非理性的观点去思考问题,也不赞同非理性的解释世界,在无数次逻辑上的失败后,他们得出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被人誉为新哲五问:
我们在世界中的定位?
世界为何而来?
如何理性的去丈量与探究世界,而又如何意识到非理性的行为?
假若万物与世界可以用理性的手法去解释,是否代表这样做是被默认和所期待着的?
生命与物质的差异,是否源于不同的需要?
后世大部分学说,都源自于以上的问题,还有很多偏门的说法也得到了不同人的推证,但新哲五问始终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构成了很多人新的思考方式。
亚德萨拉主义与学派
距离新纪元开始前的三千年前,曾有一位伟大的哲人诞生,其名为泰勒斯·亚德萨拉,他年少时是商贾家族中的继承者,在某个异国老师的教育下,成年后选择了出走游荡,开始与商队和零散的佣兵团周游各国,流传于世的日记中提到过上千种生物与数百个国家,在人们的认知中均不存在,因此被认为曾经到达过极远方的世界。
同时他也写下了第一部系统性描述哲学概念的著作《数学与物解》,讲述通过数学与几何概念来对世界进行解析,而他的说辞与观点则被称为“物解”。
物解被认为是亚德萨拉主义的核心观念,主张通过可以在人类可控能力下解释的方式,对世界万物进行一种合理的假设,然后逐渐通过更多相关旁证逐渐验证,世界上的一切存在皆是彼此互相构架与搭建,谁都无法离开谁,只要找到其中一条“证据”,就能通过长时间的验证与计算得到其他人类看不到或接触不到的结果。
亚德萨拉主义的信徒们觉得一切都有被物解的渠道,只是人们还没有发现,或者即使存在,也并不是人力所能及,只有通过更大规模的投入或更特殊的方法才可以得到答案。
亚德萨拉的世界观·塑球
泰勒斯·亚德萨拉被人誉为线与点的哲学家,因他是最早一批利用几何方式构架出可视化的数学概念的哲学家,并且以此来诠释世界是如何运作,最著名的作品便是“玻璃中的球”。
通过无数方程与公式构架出的曲面图,亚德萨拉将之汇聚成一个完整的球体,而球体中又有球体,球体外同样存在球体,视觉效果看上去与如同数十层中空玻璃波次笼罩在一个空间内,从大到小,逐渐缩小到最小的那一块时,中间盛满液体,包裹最小一颗玻璃球的中空球体同样存在液体,以此类推一直到最外部的那一层。
他将这样一个球体称为“塑球”,并且宣称可以解释一切答案。亚德萨拉将每层球体的内外面视作一个可以通过数学解读的答案,而在他的观念中,这些球体并非完全不变,而是因应球内水的流动,不时的凸起或凹陷,也由于每一层都有被填满的液体存在,故而当一部分凸起时,原本球体内的空间便会出现空缺,同时凸起的部分也会影响到其他在更外层的大型球体。
这便是亚德萨拉的观念,他始终觉得世界是以塑球方式存在的特殊物体,而塑球或许根本没有大小可言,这也刚好符合数学中“无限”的概念,每一层波动和液体的变化,都是一个特殊的曲面方程式,越是细微便越多可能性,每层球体的表面代表着一个界别或“世界”,其中的液体则意味着某些常人不可知的力量,为许许多多后世的理论提供了发展的土壤。
同时,亚德萨拉还相信,我们要么居住在其中一个曲面,要么我们的世界就代表着一个球体,而这世界中的液体,既是“魔法”与“超出人们预期的存在”。
但这个学说在法契时代结束后的现今,因魔法等事物逐渐消失,已经被人认为或许有着致命漏洞。
亚德萨拉学派的相信者们则添加了新的解释,认为球体或许出现了漏洞,而液体可以从中流出,所以我们世界看得到的魔法,逐渐因此消失。
丹波兴主义与学派
作为丹波兴学派的创始人,其始祖丹波兴本人的历史已经不可考,也没人确切知道他所在的时代,大多认为他是前纪元三千年到四千年之间的历史人物,曾经作为古贝加的学术顾问监督建造了现今的贝加宫廷“云殿”与大竞技场的前身。
虽然无人得知丹波兴的详细事迹,但能从他的名称看出,他并非是贝加本地人,也并不是纳古兰德西面的传统姓氏,很可能是来自极东的民族。
而他的作品与思想,则留存于大竞技场的暗格里,在大混乱时代结束后被人发现,并且短时间内成为了一种可以与亚德萨拉主义抗衡的学派。
对比亚德萨拉学派那种对一切都有主张和解读方法的观念,丹波兴主义更看重人类自身的限制无法得到全部答案这种想法,而亚德萨拉主义则认同人类的存在,认为一切都可以通过数学来寻求证据,进而解答从出结果。
丹波兴主义主张认清人类自身的局限,世界很可能在人类眼中是一块铺开的正十二面体,而其本身则是一个完整的正十二面体,换成其他的也毅然如此。
同时,丹波兴主义也相信世界是无数重叠在一起的,人类看到的仅仅是其中一个结果,还有无数的其他可能性与其他世界在同样的点上出发,走向不同的方向。
想要从中得到合理的答案,丹波兴主义认为必须扩张人类在理解能力上的视野,而如何扩张,却并没有统一的答案。
丹波兴主义的世界观
因丹波兴主义本身并不注重一个固有的结果,导致丹波兴主义几乎没有稳定的世界观可言,信徒与学派的哲人们觉得尝试通过人类的方法去设定一个根本无法看清全貌的存在时,过多的假设只会误导自己的学说,一旦一开始走错了方向,便会前功尽弃,非常符合新哲学理论的一些观点。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尝试解答了丹波兴主义对世界的看法,例如用一个大星形十二面体来做比喻,人类只是站在其中一角的最高点上,视觉所可以看到的,不过是前方与脚下的一部分,而人类过于渺小,在这一点上甚至可能都还没走到所处一角的尽头,所以也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是否在大星形十二体,以此反驳很多先构架出世界观的学说理论。
同样,丹波兴主义也注重变化,既然人类无法轻易变化,那么便可以从没有固定的世界上入手,尝试不断深入改变对世界的观点,由大星形十二面体人类所站立的某一角入手,深入其中将所看到的扭曲过来,进入到内部寻求改变,便可能有机会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这听上去的确很荒谬,就算是假设也好,对普通人来说都会有些不可理喻,但丹波兴学派始终不肯放弃这种说法,他们很明确的提示人们,所谓的大星形十二面体不过是一种假设里的假设,用来当做一种临时表演的模型演示他们的观点,世界究竟为何样的面目,还需要长久的努力去探求答案,由此看来,丹波兴主义则成了一种纠错学说,专门在人们对世界的印象沉淀出一种墨守成规的假设时,突然予以一击,告诉世人这精彩绝伦的世界还不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