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称为高种人的群体,本质上与人类没有差异,他们仍旧是人类中的一员,寿命却远远超出其他同类的平均年龄。生长更为缓慢,身体的肌肉力量也强出许多,所受的伤势恢复速度比常人快上几倍乃至几十倍,更神奇的是高种人之间没有任何共通点。
一个家族可以连续几代出现正常寿命的普通人,然后突然冒出一个寿命比别人多三分之一的高种人,也有可能连续几代都是异常长寿的高种人类。哪怕是高种人之间,也有着不一样的寿命上限与成长速度,有些人到四十多岁还是个孩子模样,有的人年老到六十岁以后才开始渐渐停止老化,时间也就仿佛停止一般。
尽管比大多数人的生命历程更长,但高种人通常也只多出三分之一,也有的是一倍。早早死去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自持高种人的特殊性,以为可以随意挥霍身体,或是从军打仗,结果都丢了性命。
少数能保持正常人价值观的谨慎者们,则不少活过了一百岁,有的一百二十岁时还如中年人一样四处旅行,将宝贵的经验撰写成书籍出版,作为活化石与历史的见证者被邀请到各国的学院演讲。
正因为这个特性,有高种人身份的教授颇为抢手,贝加与加尔迪亚都在不断提出教育支出,希望能挽留这些状态良好的“资深”教师。
一百四十岁对高种人来说是个门槛,许多人会开始明显的衰老,走向人生的尽头,也较少有高种人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目前较为人知的长寿高种人,最出名的便是兼任骑士公会会长的教团骑士大团长本人,他至今已有超过两百岁高龄,有的人认为他甚至该有三百岁,更夸张的则认为是四百岁,但从来没有得到他的亲自回应。
据说他曾经见证了数个王朝的兴衰,是上一时代的幸存者,至于他如何做到在高种人中依然能成为佼佼者,即便不去询问,从他超过两百岁还能单人镇压一城的食尸鬼来看,即便高种人里他也绝对是个异类。
每个高种人发现自己有别于家人、朋友甚至是敌人时,或多或少会便显出喜悦而非困恼,他们认为自己活得更久,可以改变更多,但往往事与愿违,高种人们的生命大多不如意。
他们要看着家人先自己一步离去,或者朋友们一个个走向中年,到最后连对手都老的不能发言,好似活到最后就是赢家,实际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那些对普通人有意义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无法正常的享受,有若沙漠苦行却无解渴甘泉,倒不是说真的不能结婚生子或去再交朋友,可失去时的痛楚,往往比短暂得到的岁月让人更难忘怀。
在许多高种人困惑时,外界抛来了橄榄枝,一些急需高种人的工作,时常招聘甚至强捉他们前去应差,大多数来自于政府或大兵团的重要岗位对有丰富经验与愈合能力的高种人而言极为适合,一些人将欲望投射到工作中,也偶尔能找到一丝慰藉。
高种人们对自身存在的困惑,也引来了许多人的讨论,并且假设出一种也许存在的“生命之环”,将其比喻做连接在一起的玻璃管道,生命力犹如液体一般存在于其中,大多数人的身体生命力注定不能将其填满,然而高种人却有着特殊性,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填满了“生命之环”,让他们比其他凡人有更多可消耗的生命。
比起更贴近传统的看法,还存在着一种“生命轮”的宗教观念,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不少都觉得生命是可以被继承的,世界所有生灵共享着生命的喜悦,他人的死亡会将某些人的生命延长,从而出现了高种人的特殊存在。
然而经过学术性的讨论,学者们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从研究的角度来看,似乎高种人更类似于失败的存在,一些新派试验通过神秘的方法激化了高种人的生命力,得到的却是提前衰老的高种人,好似真的有一个轮回在不知名的尽头等待所有人,高种人长寿的极端便是迅速衰老,只不过有东西临时停止了这一过程,而这一切又起源于何时何处,人类历史却毫无任何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