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形容人类的坚强,人类的勇敢,人类的贪婪,人类的可爱,人类们不自觉地散发着一切与爱和恨的光影,燃烧自身的一切,只为了心中所想。
自有历史以来,人类便相信自身是世界的主导者,而对人类的定义,往往只是对世界有着狭隘认知的人们的一种偏见。
几乎现代所有学者都可以肯定,在不可知的历史以前,人类起源于五大河的某一个方向,或许是北方或许是南方,其后经由水路散播到世界各地,从中心借助春季的洋流以海陆并进的方式抵达了现今东方教圈的所在地。
留在纳古兰德之陆中心的部落则成了现代大多数国家的祖先,促进部落交流则有赖于文化与知识的传播,负责这一点的,正是被后世人誉为“水宿人”的远古民族,他们大多依水居住或干脆终生在船内过活,往来各地之间时,将书籍与讯息当做货币,换取各地方民族的特产与物资。
随着战乱年代的结束,早期人类的部落扩张成了国家,开始了更具规模的战争,直到死去了足够多的人以后,和平再次来临,人口的大规模增加也带来了商业的繁荣。
水宿人们的生活方式逐渐被取代,融入了大部分人群之中,知识的交流由河道上沿途的城镇负责,居民们在各地定居,形成了无数的村庄,为人类早期的历史调查带来了相当多的可靠遗址。
这形成了后世人对人类可记录历史最早的认知。
水宿人这一民族,究竟是否与现代人类有着血统上的关联,仍然不能确定,他们的名号或许存于文献里,却因为特殊的流动性,完全找不到可以用于验证的尸骸。
理所当然的,凡是那个连文字都还未出现的时代里,所繁盛过的文化与文明,大多数都不能在现代予以验证,前纪元之前的故事,人们只能依靠猜测去得到想要的结果。
千年岁月里遗失了许多传奇,少许为人还能记得,却难以还原历史的真相。尤其是远古历史中,自乌巴拉帝国崩溃前的历史,大多不为人所知,徒有少许文物出土,唯是始终不曾有文献例证之。
系统性去记录历史,并且得到了显著成果的,要从约律时代至大混乱时代前说起,此时的世界,国家数目多如繁星,人类分支诸多,其中最出名的当属靠古代运河起家的贝加人,他们的祖先在永昼沙漠与永夜冰墙的夹角间成立了被誉为“文明之柱”的君王国度。
大混乱时代也正是随着“文明之柱”的崩毁与沦陷开始,古国的后人们有一部分移居到东方的平原上,开阔了当地的良田,驱逐鸟羽土著到南方,成为加尔迪亚人的起始。
入侵古国的玛赛人,是西方永昼沙漠上的游牧民族,也是那片被外人看做不毛之地的人民统称,外界对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少,多数浅尝即止的了解与交流也仅限在沙漠的边境地带,内地的文明人只知道沙漠里并非完全荒芜,还有不少绿洲供玛赛的居民们繁衍。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大多数人相信西方沙漠里居民们,比起北方同样在大混乱时代入侵内陆的梅根人,更加文明,也更懂得和平的可贵。
作为野蛮的代名词,梅根人几乎难以与普通人交流,不但语言不通,就连生活方式也完全不同,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在北方永夜的冰墙雪原后方生存,只是知道这群黑发白皮肤,有着金色或蓝色眼睛的野蛮人们一齐出动时,没人能在黑色巨斧与熊皮衣前生存。
大概,也就只有同样挣扎于极北严寒地带的弥诺斯人可以与之抗衡。
弥诺斯人从血缘上更接近贝加人与加尔迪亚人,有少数的梅根人曾经与个别弥诺斯人混血,他们的后代几乎都是童话或传说故事中的英雄,比起不现实的矮人与精灵,梅根人确实是存在的,那些古代蛮人英雄们的坟墓依旧还在弥诺斯诸山的雪风回响中。
大致上,没人否认弥诺斯人的身份,贝加人与加尔迪亚人在内部或许对远亲有点非议,从整体来看,大部分外族都把这三个以地区和国家身份成名的民族视为一个巨大的整体,统称为内陆人,在联合帝国成立的前后一两百年内,也被叫做帝国人。
至于另外两个旁系,玛赛人与梅根人,除了梅根人外,玛赛人基本也被确认为与内陆人相似,虽然自身是一个独立的派系,但同样也包含了许多不同的民族,只是深色皮肤人种占据了主导地位。
梅根人有些是纯金发,绝大部分则是黑发粗眉,外人看不出什么区别,也没机会去深入探查。
南方的其他民族,理论上都被当做内陆人,这是最初是玛赛人的看法,逐渐被其他地区的民族接受,借此沾上少许帝国的光辉。
陆桥对岸的东方教圈,无论政治还是地理环境都距离贝加甚远,然因名义上接受了自身是联合帝国一部分的事实,哪怕血统上相去甚远,也并不妨碍他们被称作内陆人,对比陆桥西面的加尔迪亚居民,东方教圈内的民族血统可以说得上千奇百怪,还掺杂更远东方山谷深处的民族血统在内。
越是靠近后纪元,内陆人、玛赛人与梅根人的区分越明显,与其说是单纯区分血统,倒不如说是在区分不同地区的不同文化,人以群分,并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彼此的存在,正是印证了人类存续至今的历史,而不仅仅是起不断掠过历史间隙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