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横跨东西两座大陆的陆桥为分界线,将大陆在地理上分为南方与北方,两地分别居住着被外界称为北方民与自由人的两大群体,这种称呼并非意在区分民族或种族,更多仅仅是通过地理将国家居民分作南北两大群体。
其中北方民泛指弥诺斯人、加尔迪亚人、部分贝加北部居民,以及西北苦海角的所有民族,尽管他们拒不承认自身也是野蛮北方的一部。
大部分北方民的祖先都曾经为加尔迪亚王与艾兰思战斗过,尤其是群山中的弥诺斯诸部,哪怕今天为止,他们也以身为北方民感到自豪,然而在在多数贝加人眼中,只有乡巴佬才会被叫做北方民,他们更喜欢自称做内陆人,即便大路上大部分的民族都可以被统称做内陆人。
曾经曾经有一段时间里,弥诺斯人极度喜爱熊皮衣(过去、现在、未来他们都会喜欢下去),也将单人空手狩猎野熊当作一种饭后家庭运动,导致了不少熊类的灭绝。
而一向视熊为高贵生物的贝加,则把对北方乡巴佬的鄙夷转嫁到对弥诺斯人的不屑态度上,任何穿着熊皮衣的人都会被鄙视,那段岁月里但凡穿着兽皮衣,都只会被视作野蛮与不开化,连毛皮生意都因此绝迹,整整数个时代贝加人都以穿绵料与亚麻布衣为荣,哪怕羊毛织物都成了穷人的东西而价格大跌,扔在大街上当蹭鞋的地毯都嫌脏了鞋底。
即便这种基于对北方民鄙视的文化氛围打击了贝加的猎户与绵羊养殖者们,单至少那些年里很少有穷人被冻死。
相比之下,加尔迪亚人的血脉融合了弥诺斯与贝加血脉中鲁莽与浪漫,他们既不否认自身对尚武精神的渴望,也不愿意随意放下身段走入至北的远亲家中,保持着特定的距离,进而让贝加人与弥诺斯人有了对事物唯一相同的看法,那就是对加尔迪亚人虚伪的厌恶。
在南方,曾经是著名荒野的大森林附近,从大混乱时代开始,就有不少奴隶流窜于此,在浓雾与丛林里寻找安身之所,躲避奴隶主和军队的捕杀,成立起一个个小国家,那些奴隶们的后代,有相当多的人数构成了南方国土上的民族成分。
南方对当时的奴隶、不法分子与罪犯来讲是个好去处,但同样那里的恶劣环境在提供庇护的同时,也在威胁着他们的安全。
大部分来自北方的追捕者,跨越白河上游的布鲁姆山脉后便很少会继续前进,深入蓝雾平原的代价远比逃走的奴隶来的多,逃脱的奴隶才得以继续拥抱自由。
因为自鸟羽土著被加尔迪亚人从北方驱赶到南方后,这群野蛮的类鸟生物所组成的部族就时刻在雾气中游荡,猎杀每个人类,将他们剥皮做成人棍,放在桶内畅饮鲜血,或者跟牲畜一样被饲养于永不见光日的地洞之内。
还有已经灭绝了的泥龙,一群吞噬土壤的诡异地下生物,有着蠕虫一样的身躯,船舰一般的大小,日夜在土地中将坚硬的土块化为泥浆制造出沼泽,造就了迷雾中一大片不可预测的致命陷阱,每当倒霉鬼掉到其中一个洞穴时,就会跟网上的蜘蛛般将猎物收入腹中。
能活下来开垦南方荒原与危地的奴隶,也许上半辈子运气不怎么好,但能在这片土地找到适合定居的位置,绝对算得上幸运。
也有的奴隶尝试避开最危险的地段,从环绕帕德罗德尔的王冠山脉试着前往当时几个南方聚集地最为富饶的城市——致远花。
但不少人都死在了帕德罗德尔著名的树海中,还有的干脆停在了原地,无法走出树冠遮天的树海被迫成为当地的居民,他们中某些后代的存在甚至一直到数百年后才被人发现。
即便能够达到致远花,对很多人来说,也只是噩梦的开始,皆因致远花同样实行奴隶政策,只是对比北方当时的情况来讲,要好上许多。
抵达即为自由人,这种政策怎么都不会引起奴隶们的反感,北方国家也无力征伐这个远在天边的小国,只能听之任之。
可现实总是与残酷的一面,很多人即便成为了自由人,也无法在致远花的社会里求得一份工作,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谋生技巧,成了国家的累赘与问题。
被流放到南方的艾兰思家族提出一个协议,将大笔的资金作为救助金借给刚刚抵达的自由人们,只要签下性质近乎奴隶的短期劳动契约就可以申领这笔救助金,利息只会在劳动契约结束后开始计算,每次结束后自由人都发现只有签更长的日期才能养活家人,于是便一次次增加日期,利息也逐渐增加,最终许多人又因无法还债而重新沦为奴隶。
过去的岁月里,南北都很少接触,位于中间只以内陆人自称的居民们不自觉的难以掩饰对自由人奴隶血统与北方民蛮人血统的轻视,而这种轻视最初还仅仅是单方面的。
当南方环境逐渐改善,北方人口更深入的进入中央地带时,这种传统观念上的地域歧视难免被人们套入日常生活中对号入座,甚至有些教养不好的王公贵族因此引发了小规模的冲突,其中就以贝加国王乔诺·艾兰思最为著名,尽管他是个英明的国主,却还是会只因旗下猛将的北方人的血统,就任由其被各层打压,直到死在作为镇长的任上也没有得到机会再次重新被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