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的朋友

作者:三不喵 更新时间:2023/8/2 12:43:57 字数:7118

“来了!来了!请等一下!”

随着门铃声的响起,小怜从床上蹦了下来,拼劲全力地把脚塞进了那双不合脚的鞋子里,冲向了门口。

“走吗?现在?”小怜有些兴奋地看着门口的人。

约定好下午一起出去转转的人终于来了,但就算是准备出门的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常态的阴沉,完完全全地和黯淡无光的走廊融为了一体。

“那个,我今天好看吗?”

小怜兴奋但又忸怩地展示着薇洛给她的新造型——用绷带和纱布把所有破碎的身体以及丑陋的过渡带包裹起来的样子。

虽然还是有点怪怪的,但总体上来说远比之前好得多,甚至还有点可爱。倘若对绷带有特殊萌点的,说不定还是个加分项。

“嗯。”

让小怜欣喜若狂的是,墨隐竟然真的将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足足几十秒才应了一声。

虽然表情仿佛是一副见了鬼的震惊样,但在小怜的心里,这完全足以作为慰藉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墨隐没有接过话茬,而是在瞟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东西之后“蹭”地从边缘挤进了屋子。

“怎,怎么啦?是想要先在我房间里坐一下再走吗?”被突然侵入的小怜那可是紧张得不得了。因为房间的衣柜里可是藏了个大活人的,因为无法确定墨隐他到底对闯入者有什么态度,直接暴露薇洛的存在那绝对是现在不能接受的。

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

“你的房间布局需要改一下。”虽然文字听起来像是建议,但语气间透露着的,却是强制。

“不,不用,我觉得很好啊!”小怜抗辩到。

但她的话语终究是无力的,这点她心知肚明,只能看着对方继续下去。

“首先是床的朝向,床的头部应朝向有力量的方向,如南方主火或西方主金,虽然现在床头朝西,但是却又犯了另一冲,即床尾向着门口,床的位置也很糟糕,于梁下,抑气阻流,身心俱迫,所以应该衣柜拉出来点给你的床换个方向。”

衣柜!!!

本来听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有点犯困的小怜顿时精神了起来,这可碰不得。

为了赶紧带走墨隐,小怜扯下平时的娇羞,一咬牙贴到了对方手臂上,试图把他推出去:“那个我们要不先出走一遍再说吧,这个,不急的嘛,我现在也不睡觉……就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墨隐便已经开始上手了。

看着他不断摆弄衣柜,小怜吓得魂都要跳出来了,这压根没几件衣服的衣柜只要打开,一看就能看到躲起来的薇洛。

眼见是阻止不了,她立刻下定了决心冲上前去,去帮忙搭把手。

至少分担一下重量,让衣柜尽量不要那么可疑。

万幸的是,在重新布置完整个房间后,墨隐也没有打开那个衣柜。

“呼,走吧。”就好像是真的要帮忙改所谓的什么风水一样,墨隐在完事后没有过多的停留便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的小怜立刻跟了上去并将门重重拉上。

“嘭!”

楼道里回响着那声巨大的关门声。

“走走走。”在出门后她媚笑着簇近了墨隐,“我们去哪呢?”

“村里。”

这句话在这引不起歧义,因为这附近的居民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位于这座工厂所处之地的山脚边的,带有一个小城堡,为工厂提供劳力的村庄。

“喔,我们去干什么呢?”

墨隐回答:“散心,顺便去问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了解一个朋友的近况。”

“朋友!?”对于小怜来说,从他这个“不高兴”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是个非常新奇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像墨隐这样的男孩应该不会能找到和自己同龄且脑回路同频率的同伴,是孤独的,但如今他却在说什么——“朋友”?。

但还没来得及等她细问,二人便已经抵达了那棵象征着分隔的巨树。

“把手给我。”

墨隐主动将手伸了过去。

在只有一个持有信物的情况下,想要将多人或多物带离这间工厂则必须要存在足够多的接触,也就是保持一个整体。

那些换班的杂工们也通常只会在每个星期的末尾在管理者们的监督之下一起结伴而出。

越出工厂,几乎没有任何树木的空旷草原上,无遮无拦的北风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值得注意的是,这座工厂与寻常坐北朝南的建筑并不一样,大门是向着北面而开的,与此同时村庄也在北面,在这种情况下,二人不得不顶着风向前。

“好冷……”此刻,衣着单薄的小怜终于是感受到了隆冬的伟力,即使底下脑袋,拉紧了衣服也难以抵挡带走体温的狂风。

“……”

“哗。”一件厚重的黑色外套陡然间落了下来。

“是了,得给你准备点过冬的衣服了,毕竟今年还得过。”

在这声感叹中,小怜抬起了脑袋,但预想中的表情和眼前的对不上了。

墨隐脸上尽管还是平时的麻木,她能感觉到,蕴藏在眼角,弥散到空气里的悲伤。

“诶!墨隐哥哥你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再拿件外套吧。”

“我不冷。”

抛下这句话后,墨隐率先向着山下走去。

接下来的路程,一前一后的二人开始在沉默中行走,踩在凋敝的土地上的脚步,仿佛踏着被遗忘的坟墓,草原在他们身旁延伸,荒芜而凋零,若有幽灵在草丛间穿行,发出嘶哑的呢喃。

虽然互相牵着手,但却像是陌生的路人一样没有半点对话,也没有半点眼神的交流。

本以为会有更多戏份的小怜刚刚给自己添的一点信心几乎就要被这次出行给败光了。

她几次想要搭口,却又却又找不到打破平静的理由,只能讪讪地将之衔在嘴边。

以至于她开始想着墨隐是不是自己受不了工厂里糟糕的空气才带着她出来走的这一遭。

在大门里一眼便能望到的村庄与工厂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那高崖的存在却不得不让人在长满荒草的平原走3里地绕到坡下去。

似乎就要这样平静的到达目的地了,突然间,远方传来的轰鸣让二人停下了他们的脚步,驻足向着远方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那里,地与天的交界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塌陷了。

远处,群鸦哀嚎,仿佛在悼亡着,纪念着,预示着某样东西的离去。

响声只是维持了那么一刹便消失了,但墨隐却像是入了迷那般观察起了那条地平线。

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小怜别无他法,只能仰望着那如同一面铁灰色的帷幕般低垂而沉闷的天空,等待着旅途的恢复。

然而这次停顿未免也过于长了,长到小怜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所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墨隐倒是没有隐瞒,坦言着他看到的东西:“又是一座黑塔倒掉了。”

“黑塔?”这个名词小怜今天才刚刚从薇洛那里听到,并且按照对方的意思,这一块区域不止有从这能看得见的白塔,同样还有许许多多她没有见过,代表着不详的黑塔。

“所以黑塔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塌掉了会怎么样?”

“……”一丝笑容出现了。

难以置信。

小怜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因为这简直是她所见过的,墨隐表情最为丰富的一天,以至于她揉了揉眼睛来确定那一丝笑意。

墨隐向着小怜回答了他的所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以前……你讲过,也带我去过,我想你有一天应该会知道的。”

“!”

第一次,又是一个第一次,今天的惊喜或许太大了。

小怜第一次听到了,关于她自己的,在这5个月前的事情。

自己和墨隐在更早之前便已经认识。而且原来的自己貌似懂得挺多的样子,甚至还带他进入过那些奇怪的黑塔。

可是……小怜敲了敲脑壳,里面并没有因此多出什么特别的,关于过去的记忆。

“好了好了,小怜姐我们走吧,免得太阳下山了我们还没回去。”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墨隐重新抓住了小怜的手,继续走向了山下的村庄。

“小怜姐?”这个从墨隐嘴里出来疑似嘴瓢的称呼让她更困惑了,因为他们两人的长相并不接近,不太可能是亲姐弟什么的。

“所以,我们以前就认识的吗?我是你的什么人啊?”

虽然小怜急切的追问依然没有得到墨隐的回答,但一切却又昭然若揭。

带着那种多日的困塞有了突破口般喜悦的心情,时间便是飞逝的,当再次回过神,二人便已经站在了村落的中央。

村庄名字大概的翻译是“祈水村”,但从实际状况来看,村外繁茂的农田倒完全不像是缺水的样子。

不过到了村落内部,与那暗无天日的工厂相比,这儿并不显得更有活力。

一种朦胧的雾感笼罩着整个村庄,一旦拉远,便觉着是开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窄小的街道弯曲曲折,布满裂缝和凹坑,沾满潮湿的泥浆,如同陷阱等待着不知名的倒霉鬼。

两旁是风化斑驳的墙壁,屋檐下挂满了由陈旧的铁锁带起的托盘,从上面大量的存在的凝固蜡烛油可以推断出这些托盘应该是放置蜡烛的。

可……如此糟糕的建筑环境真的有财力去搞这些吗?

整个村庄,充斥着泥石共混堆砌的小屋,就连砖块都是那么的少见,只有那有着一座五层钟塔的小教堂和山坡上带着片小庄园的城堡上带着不一样的色彩。

同样,这里的人也并不健康,敷了一层腊色的面孔充斥在屋子漆黑的裂口里。

饥肠辘辘的小眼睛注视着奇异的外界来客,他们轻声的交谈,如同恶魔暗害的低语,惹得小怜心神不宁。

不过很快,二人便停在了一幢附属在教堂边上的二层砖砌小楼面前。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便是暖气。

一台镌刻着繁杂铭文的机器此刻正在不停地摇晃着,通过吞噬着胸膛里一种名为『空想结晶』的能量矿石来释放热气。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在交代之后,墨隐大踏步地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就在小怜试图等待的时候,一个修女模样的女孩抱着一叠纸张鬼鬼祟祟地从另一扇门的背后走了出来。

随着她的出现,小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个女孩同样注意到了小怜的存在,轻声询问道:“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啊,不是我,来的人去里面了,你可以去里面问问他。”

“哦,谢谢你。”道了声谢后,那个女孩立刻转身试图走向里面的房间。

但可能是不小心,她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手上的纸张也随之散落一地。

“啊!”

倒地的女孩慌里慌张地地从瓷砖上转了个弯,手忙脚乱地收集着散落的纸张。

小怜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弯下腰,试图帮忙捡起散落在她脚边的那一部分。

但哪料那个女孩飞也似地扑了过来,用身体压住了散落在小怜脚边的纸张。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哦……”

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多次碰到了对方捡东西的手,小怜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小怜瞟到了窗外有个小小的阴影正在注视自己。

“咦?”

目光刚一对上,那个小家伙便跑离了,除了对方身上的一点女仆制服和白色闪亮的头发,小怜什么都没看清。

出于好奇心,小怜向着窗户靠近了一点。

忽然,另一个看起来非常活泼的小女仆不知以什么角度,突然就从窗外凑了上来。

“呀?”小怜被吓了一跳。

突然凑上来的小女仆立刻开了口:“你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来不及介绍了,我跟你说个事,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游理老大可被他坑惨了,她说了……”

“谁?”小怜明显没有太搞懂对面那张连珠炮一样的嘴在说什么。

“你听好,我偷偷告诉你,刚才带你来的那个男人其实……”

在话明显还没说完的情况下,窗户就被人从外面猛地关上了,那闪亮的白色头发又一次闪过了窗外,刚才那个注视着室内的小家伙回来了拽走了这个趴在窗边试图告诉小怜什么的小女仆。

窗外的狭窄巷子里上响了好几声“荷姐,荷姐,放过我,我只是担心那个看起来一脸纯的女人,她会跟游理老大抢。”的奇怪喊声。

“谁让你多嘴的。”

“啊哈,我要是不帮游理老大,就凭她现在那张能把小孩子吓哭的脸,不可能嫁得出去的啦,她被那个鬼畜男给完全毁容了都。”

“咔。”一声重重地扭折声。

随即是一阵像是窒息了般的叫唤从窗外飘来。

小怜立刻将脑袋贴到了刚才的窗上,向外看去,只是恰好捕捉到了一片女仆的裙角和被拖着的人向着拐角处离开,除此之外,小巷子里什么都没有。

“带我来的人?”小怜有些困惑地转头看向了墨隐前往的房间方向。

旋即她转头看向室内,向着修女提出疑问: “刚才那是谁啊?”

捡起文件的修女大致地回答了:“啊,我刚才听到了,这声音应该是埃宁老爷家里的那两个小女仆吧,好像叫荷还有希可的,没事的,一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另一个看起来就很稳重。”

“埃宁老爷?”

“呀!就是村子上面那个庄园里住着的呀,这两个女仆似乎是老爷他弟弟带来的,新老爷可帅啦,就是那种城里读书人的感觉。”修女似乎是说到了兴上,有些滔滔不绝地谈论起了村庄领主,坡上庄园的拥有者。

“是嘛?可是刚才好像还有个人名,谁来着?”

不过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小怜抛之脑后了。

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真的离开墨隐。

在更深的房间中,墨隐的踏入扰乱了平静。

“哦,敬爱的小少爷,您来了。”一个看起来显得有些粗犷的精壮汉子非常迅速地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的墨隐行了个躬身礼。

墨隐没有过多地客套,微微点头还礼,便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我需要的东西呢?”

“这个不用急,请稍等,我已经差人去拿了,很快就到。”说着对方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罐,移开挡着筛板的盖子,摇晃着从罐口向茶杯里抖了几颗小小的方块,倒上热水,又用银制的勺子用力搅了一搅,将一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棕色饮料端到了墨隐面前。

“先喝点我们这边特产的菊苣茶缓缓身子,今天外面怪冷的吧。”

“嗯。”墨隐接过茶杯,礼貌性地抿了一口。

味道并不是很好。像是加了过量蜂蜜的咖啡,既无苦涩醇香的美感,也无甜茶的顺滑,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这是墨隐心中对这款饮料的评价。

“您好,东西送到了!”抱着一叠纸张的那个小修女终于赶到了这个房间,将手里的东西统统摆上了桌面。

“怎么搞的,那么乱!”

一打眼,那个大汉便对这叠歪七扭八的纸张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我刚才摔倒了。”女孩无力地解释着,恐惧的小脸苍白且无光。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请别责罚她。”在门口,紧随而来的小怜替那个女孩开脱:“是我撞到了她。”

“你是谁?”

“这是我带来的人,没事,乱就乱吧。”墨隐再度饮了一口杯中之物,提着茶杯示意大汉停止追究。

“啊,只要您不在意就好。”暴怒的大汉自然不会介意卖这个面子,即刻再一次换上了一开始的谄媚,挥手赶走了送纸的小修女。

再出门时,小修女再度向着小怜道了解围的谢后,转身逃入了黑黢黢的走廊。

明明是个这么健壮粗大的男人,却露出这种表情,小怜只感觉眼前的画面极度地缺乏协调感。

“来,这就是给您的报告信,都在这里。”亲自整理完那叠纸并将之装入一个单肩包后,满脸笑容的大汉亲自走了过来,将包呈上。

“嗯,其余的呢。”墨隐接过了单肩包,并不细看,随意地翻了一翻便放回了包里,并将之挂在了自己身上。

“放心,你要我去探访的那个女孩就在丰水的修道院里。”大汉拍着胸口做出了保证。

“让你确认的特征呢。”

“啊,那说来还真是挺神奇的呢,我特意在那待了一整天,她那头灰色长确实会变化有时候深一点,有时候浅一点。虽然总体相差其实不是很大,但那确实不是同一个颜色。”

“影像呢?”

“当然当然,在这。”大汉转身走向背后的衣架,从另一件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小的『拓影石』递给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打印成照片,不过看看应该没问题。”

在接过那颗刻蚀着影像的后,墨隐顿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正面照?我明明说过让你拍的是侧面的,不要让她注意到。”

“啊,我想正面照的话,你可能呃……看得更清楚一点。”

“那她是不是很配合?”

“其实也还好,是旁边有人劝过她才肯配合的。”

听到这里,墨隐的眉头已然皱得很深了。

“她是不是口音有点怪?跟其它人不一样?”新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

似乎墨隐压根就没打算相信那人还在丰水村。

“这个……好像是有点,整个音调隔得挺开,不过其实因为那个女孩子一直挺消沉的,我压根就没听到她说过几次话,对了还有个她好像还送了我一个手镜,说是自己手工做的,我觉得还是给您比较好。”

说着大汉又一次从桌上拿起了一片小小的方形木框手镜,又挂上了谄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呈了上去。

“嗯……”接过手镜的墨隐将之在手上把玩了一小圈后放了下来,指向了大汉身后的衣服:“这就是你去那里时穿的吗?”

大汉有些困惑,但还是作答了:“啊,是的是的,怎么了?”

墨隐伸出手:“麻烦让我看一下,我想确认一些事情。”

“啊,那当然。”

大汉立刻让开一个身位,好让墨隐自己观看。

“你衣服上的口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

“啊,对的,那是我去时在那边村口划到的,一个小鬼从巷子里突然窜出来,害得我蹭到了别人家的尖篱上,所以开了那么一个口子。”

“去的时候吗?嗯,好的,谢谢。”

在确认了这些事项之后,墨隐返回了门口,将手镜塞进了小怜身上的外套口袋中,并从口袋里再度掏出了3块与之前一样的通用朔版银元递给了那个大汉。

看到这个他脸上原本就浓郁到令人不适的笑意更粘稠了:“诶呦,你们这些住在山上的这些老爷们可真是真的客气啊。”

“再见。”

没有更多的交流,墨隐拉起趴在门框上的小怜离开了这幢小楼。

“那个,墨隐哥哥你的那个朋友是个女孩子吗?”

“大概算是吧。”在再一次确认了拓影石上的人物影像后,墨隐没有再把将那块小石子放进外套,而是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自己腰间的包中。

“大概?性别这事还能有大概的吗?”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问她,她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诶?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听起来像是个很霸道的人?是讨厌别人说她的假小子吗?”

“谁知道呢,那个一天能有9个样的家伙,有时候是挺霸道的,但多数时间嘛……”墨隐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我能见到她吗?”

在听到这句话后,墨隐突然怔住了,双眼瞪得老大,凝视着身边的小怜。

仿佛是快速闪回了一遍某些糟糕的回忆,他停顿了片刻,转过头来,轻轻地开口了:“她肯定会来找我……的,但,我也不会再让你陷入她的牢笼的。”

声音很轻,以至于小怜并没有听清那个的朋友会来找他干嘛和“但”字后面的那一段话。

说实话,小怜是有些嫉妒那个让墨隐如此关心的女孩的。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从刚才的对话感觉就好像是他在软禁和监视那个女孩,很害怕她逃走。且从他那么一大堆的问题来看,平时如此聪明的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够防住那个女孩。

她会来,但,是来做什么的呢?

“哦,对了,那这个手镜呢?”

将手插进口袋,小怜这才想起了刚才那面来自那个女孩的手工镜,虽然细看,那确实不是很精致,但毕竟是人家自己做的,总还是不一样的。

但墨隐却看起来毫不在乎地将其送了出去:“给你了。”

“诶?给我?这不是你朋友做的给你的东西?”小怜受宠若惊地把手抬起,仰望起了手中的镜子。

“不过啊……你还是要记住游理这个名字的。”墨隐有些惆怅地转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小怜。

“什么名字?”鼓起的大风让小怜有些听不清楚。

“她就是你的一切。”墨隐没头没脑地向后递送了一句,“但你最好不要想起来。”

狂风中,小怜不满地咕哝着:“你在说什么东西啊,这都听不清楚。”

二人一步步地向着山上前进。

远处,与恶臭一起清晰起来的的是那块写着“科尔尼洛夫糖果厂”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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