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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份不明,戴着面具的家伙踩在了碎石堆上。环绕在其身上,疑似窗帘的布料在火与风的催动下破开了烟雾,带出令人脸颊生疼的风刺。
这风就像是自带了一台鼓机那样源源不断。
骚乱开始蔓延。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远离这片未知的是非之地总是没错的。
窗外,存在危险的,由人组成的浪潮开始了自己的波动。
人潮的能量从来不小,只不过平时的能量往往是被每个人自己的秩序限制着。到了这个时候,来自每个人自身的约束力就不那么够了。
每一丝的微小波动都将在目的可能完全不同的个体间碰撞,如同核聚变般由小到大地在人群中被放到大,大到足以摧毁众多生命的地步。
外面的人群尚且如此,店内的顾客则更是混乱。大量人开始慌不择路地向外涌动。
大家都察觉到了中央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但没有一个人敢靠上去。
那个家伙如同君王般睥睨着一切。
“游理,你先别动,靠到角落防止被踩到。”面对这种混乱的情况,墨隐打算先稳住再静观其变。
“嗯!”游理没有多说什么,向着背后的货架靠了上去,准备沿着架子向角落移动。不过她没有忘了墨隐,双手向前将之拉向自己身边,“小花你自己也别傻站着。”
“啊啊?”准备继续观察的墨隐有些意外。他原打算着让游理先找个安全角落待着,自己找机会溜出去解决一下这个家伙,但游理强横地把他也拉过去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反抗,任凭对方拉着自己向后走了好几步。
倒塌的货柜之上,戴着面具的家伙扫视着人群。
可能由于人群的杂乱,即使是那个家伙也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目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但人群的波动,已然无法再停下来了。
随着第一次爆炸之后,持续的几声爆炸让人群再度掀起了更高的浪潮。
排山倒海般的惊呼下,人群如同汹涌的海潮,一波接一波地打向那几条狭小的出口。来自夕阳的晚霞映照着人们脸上的惊恐与迷茫。几座商场的音乐还在持续,却掩盖不了那越来越响的恐慌呼喊,人群的秩序开始崩溃。人们开始推搡,试图逃离那无形的威胁。但每一步都是艰难的,因为四周都是同样惊慌失措的面孔。
有人跌倒了,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他呼救声在喧嚣中被无情地淹没,只有那些离得近的人才能听到。但即使是那些人,也难以停下脚步,因为后面的推力太过强大。
迷乱与恐慌,空气里几乎就要滴出汗水,每个人的心跳都如同鼓点。孩子们的哭泣声,妇女的尖叫声,男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如同地狱降临于世般的惶惶之音搅动着墨隐的心神。
他的思绪在飘,无法遏制地飘向了徘徊于地狱边缘的那一晚,那由自己这罪无可赦之人亲手缔造的炼狱。
“没事的。”
一双温度并不那么高,甚至在体感上还有些寒冷的手搭到了他条件反射般攥起的拳头上。
墨隐抬起了头,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前方。
一抹微笑挂在那张脆如薄纸的脸上。
游理依然挂着她招牌式的微笑小声地安慰着她的朋友:“我说过啦,我会保护你的。”
心脏跳得更快了。
墨隐咬着牙捂住了胸口。
好疼。
那是害怕的感觉。
好害怕,好害怕……他说不清害怕什么。
是害怕再也没机会看见她对着自己笑,还是害怕她再也不愿意对着自己笑了?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就像是夜行的血族被阳光所捕获了那样。
他想移开自己酸胀疼痛的眼睛。
勾起的手指将关节抵到了脸上。
一颗水珠滞留在了游理伸出的手指上。
“小花?你没事吧?哭什么?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怎么会呢,我只是,盐吃多了而已。”
没有太好办法动弹的墨隐没有坐以待毙。依然掌握着大量能力的他在这里并没有显得太过无助。
来自死神的烟沙领域被展开在了二人所处的直角形拐角之前,用与直角边相切的圆替二人围出了一个较为安全的领域。
“不过嘞,小花,现在怎么办啊。”
游理的双手护在头顶向着外面探了一点身子。
“你刚才还说要保护我呢。”
“是啊,你得先告诉我我该干什么吧,那个要不你站到里面去点?”游理扯着嘴角,有些尴尬地回道。
“别急,你回来就行,我肯定比你结实点,蹲下,护住脖子,别乱跑,等稍微安定一点。”
但墨隐的计划是一定要落空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开始行动了。
他不断摇摆着头颅,手上还拖拽着一个疑似从建筑工地的大型器械上所拆下来的钩锁。
金属擦在瓷砖面上的刺耳尖音抵进了二人所躲藏的货架附近。
那家伙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一个小区块。
突然间,尖锐的摩擦声平静了下去。
无声无息的变动持续到后背的装饰钟嘀嗒了三下。
“小心!”
堪堪察觉到危险墨隐没有太多时间,在情急之中,他只能双手搭住游理的肩膀,快速将她按了下去。
“咚!”重大的钩锁穿透了前方的货架。
隔着被凿出的空洞,墨隐近距离看到了那个家伙。
很快,对方的肩膀向上耸起,脖子向前伸弯曲,以极大的力量抛开货柜,冲了过来。
升空的货柜落向了本就纷乱的人群。
“是梦魇还是世界本体?”
现在询问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到了这个地步,就必须将其阻止。
墨隐下定了决心,咬破了左手拇指,将其按在了右掌之中。双手向前虚按,一面由火焰筑成的墙拔地而起。
而面对这面火墙,戴着面具的家伙及时刹住了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被烧得通红的钩锁从左向右横扫般地突进了火墙。
照理说游理应该是拥有能够反应到攻击并避开的能力,但看着她现在现在一副完全惊呆了的样子,墨隐不敢赌在梦里的她受到的伤害是否会显现在本体上,分出一只手,帮助游理调整了一下位置。
“咚!”铁钩横扫了一大片货柜上的物品,丁零当啷的电子器械发出了惊恐扭曲的“尖叫”。
尽管进了烟沙领域,但其速度远远超过了这片领域能吸收的极限。
继续按住游理的脑袋,墨隐自己也同样低下了头。
能躲开就没必要硬抗。
“这什么东西啊小花?”
“别问,待会再说。”
没有成功勾到任何目标的钩锁无功地返回了火墙之外。
除了火焰燃烧带起的呼呼风声,战场又一次平静了下去。
但对方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墨隐明白对方的恶意。他时刻紧盯着地面。
因为如果是他,那么下一次攻击一定会从下面发起。
但对方并不和他共享一个脑回路。
飞入的钩锁直直突入,扎进了二人中间背后的架子上。
这一次,贴近了墨隐才看清这铁链究竟是多么巨大。
而随着钩锁的钉入,戴着面具的家伙也是立刻向后一拉。
不过由于这是个凹三角区域,前方有片圆柱减速区,上半段会被领域减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他想错了,货架竟然从中间被拉了开来,分成了两部分,完美避开了前方的领域落了下来。
数学真好啊你!
只来得及在心里匆匆抱怨一句。
墨隐双手立刻转换,扩大领域的范围。
但他很快察觉到了货架上附着的东西!
那一定第一次横扫时附着的。
这家伙的钩锁带有死神的其它力量!
来不及了。
带着力量波动的钩子划过半空。无视了烟沙领域里的减速。
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过于自信买单。
他惊恐地转向身后,试图去保护游理。
但货架已经遮断了他的视线。
“砰!”
“咳。”扬起的灰没能阻止墨隐焦急扯开货柜的动作。
在看清了背后的样子后,他松了口气。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看见飞溅的血肉。
一种灰色的雾气,升腾而起。
“不过这是……”
墨隐知晓这是游理的,被她本人称之为“浮银”的奇怪东西。
他之前曾经以另一个身份,从游理那里套到了大部分形态的能力或者效果。
灰色,一旦触碰将会变得非常沉重的雾气,正是最为简单的基态。
这是墨隐在另一个世界见到游理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多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形态变化。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凭空出现的物质虽然看起来像魔法,但其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超自然力量的波动。
这绝不是通过一切超自然力量本质——以太引发的奇迹,也不是那些被帝国禁止,来自神明的力量。
这就是一种物质,只不过也许是在来自游理自身力量的作用下,这种物质展现了不同的形态。——这是游理本人的猜想。
这种物质没有出现在他所了解到的任何文献上,也只有游理一个人才能像大家使用魔法一样,凭空掏出来。
浮银都出现了,那么地上的应该就是她本人没跑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也不用太担心她了。
“喂,告诉我,本体就是这家伙吧!”墨隐开始呼唤那只恶魔。
“呵,我可不敢确定,你没有举行仪式前我都只是附在你身上的一缕烟尘,要不,你自己试着抓捕一下吧,把它捏碎了喂给你身后的那位试试看。”
“……”墨隐用沉默中断了对话,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真的很讨厌那只恶魔。
收起那团金色火焰组起的火墙,而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没有过多的移动,而是拽动被勾住的货架残部向着二人撞了过去。
“趴下。”游理在从刚才的恐慌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按到在了地上。
“我的牙磕到了!”
“先忍忍。”
墨隐一脚踹开了被拉动的货架。手向着外套伸了进去。从中取出了一根小型的黑色棒子,用拇指的鲜血将其短暂地一涂,随后捅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下一秒,在游理可以感觉到的范围内,温度不断升高,直至她看向墨隐,发觉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模糊,就像是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而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也放弃了使用钩锁进行战斗,而是转而拆起了店内其它实用的沉重物件。
“咚!”
一个铁箱被甩了过来。
但其在靠近墨隐的地方陷入了一种扭曲感觉。
明明应该向前的攻击被其它的力量给引导向了不同的地方。
铁箱就这么违反地心引力地向着上方飞了出去。
墨隐的反击开始了,他快速甩动随手从货架上取下的钢管,连续三次从不同方向直击敌人,在第四次交锋结束后他终于找到了对方架势上的空缺,快速上前一脚踢中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的肚子。
“放弃无所谓的挣扎吧,你应当……”
戴面具的家伙没有听取这声唠叨的打算,阴测测地挥动了双手,无数来自建筑内部的的钢筋在轰鸣声中脱离了原有的位置。
铁雨自天而降,目标只有尚且还在货架堆里坐着的游理。
“不好。”来不及追击,墨隐竭尽全力地放出巨大的火焰屏障,来消除攻击。
然而墨隐现在所能在这么大范围内在同一时间维持的温度并没有达到将它们瞬间汽化这一切的地步。
无数被融化的铁水岩浆依然掉进了屏障。
纯净的白色光芒在第一时间笼罩在了游理的身上。
第二之死的能力发动。在同一时间这个能力暂时只能有一个主体。墨隐没有把这个留给自己,他试图利用黑棒带来的提升和天然高温硬抗倒塌而下的瓦砾碎片。
然而他把自己想的太过了,也把楼的力量想的太差了。
一块接一块的天花板抵达了久经消耗的他所拥有的极限。
“哈呼……哈呼……”在猛烈的喘息声中,游理推开了头顶的杂乱灰尘,从一片炙热中抬起了头来。
刚才的重击让她一时没能回过神。过了好几秒,她才从身边的废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小花你没事吧?”游理惊恐地发现了与自己同行之人的失踪。不再顾及身边的火热的物质,翻身站了起来,一头扎进了那片瓦砾,拼了命地翻找墨隐的身躯。
指甲弯曲了就扭掉,手指出血了就忍着。
在找到之前绝不能停下。
疏导缺口和紧急通道的打开。
广场上除了伤者之外人群早已大部分完成疏散。
哀嚎与破碎的尸体挑战着游理惶恐和紧绷的神经。
那些废墟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沉重,她搬不动,额上的汗水滑落,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只手。
一只接近高中生的手出现在了废墟之中。
它几乎已经成了白色。
游理奋力地拽紧了它。但当她将之从墟里夺出时,淡粉带着些黄黑的断面让她愣住了。
脸一时失去了管理表情的能力。
但很快,她在虚弱的呻吟中发现了这只手的主人,是个不相识的路人。
不过游理也没有放弃他,而是,将其身上的障碍移了开来。
但没有太多处置经验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招呼了一声正在靠近的救护人员给他们处置了。
她本人则是脱离人群再度回到了废墟边上。
指甲碎完了的手指再度捅入了瓦砾之间。
“哗啦。”无数碎片落下。
一个身影钻了出来。
“真是狡诈啊。”墨隐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突了出来。
“小花你没事吧!”游理放开了手上的石头,冲了过来,以墨隐完全没想到的方式拥了上来。
之前那股被他吐槽的古怪香水味再一次拢了过来。
在汗水里,确实有点狂野的味道。
“我没事,当然没事,我的命可不可能就这样交代在这里,它还有大用呢!”
“你没事就好。”游理喘着粗气,收缩着喉咙里的干涩哭意。
“嗯,我没事,我希望你也一直一直,都能,这样安好。”
“好了,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没有时间寒暄,游理松开了手臂,立刻尝试着将墨隐的下半身从废墟里清除出来。她小心翼翼,估量着每个结构,生怕对他还被埋在废墟里的下半身造成二次伤害。
“咳,这点伤还不至于把我弄死,跟你的伤完全没有办法比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墨隐摇了摇头,他眼睛里浮现了一个身影,一个即使浑身鲜血也坚持着向前的家伙。
“不要再向前冲了,我也想要保护你。”
墨隐自言自语般地,以最轻的声音念着他一直想说的话。
空气只凝固了一瞬。
游理没有抬头。
双手继续清理着碎石。
“……”
医护人员终于赶到了现场。有专车带着他们去了医院。
重大的手术室和病房早已被重伤患者占满了。
像墨隐这种看不出明显外伤的人员在简易的自助诊断机完成身体分析诊断后,就被忙碌的工作人员扔了个药单后,就赶到了外面的椅子上。
游理自从确认过墨隐只是轻伤后就说去厕所,已经好几分钟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总不能跟进女厕所里。
就在他准备幻想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游理提着一大袋子的跌打扭伤药回来了。并且她在每根手指的指尖上都贴了条创可贴。
“话说游理你的这点伤口没好吗?”
“你什么话啊你,我为了你刨了那么久,哪有那么快!”
“啊?这种伤口这么久了你不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吗?”
没理会墨隐不着边际的话语,游理梳整了一下裙子,将其垫在椅子上,坐到了墨隐身边。
“好了,把你想涂的药递给我。”
“什么?”
“我来帮你涂上啊,什么什么的,你今天怎么了,我都还没问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过。”游理压低了声音,凑了过来,“你是不是什么外星人遗落到地球了啊,然后那些家伙是来追杀你的同族什么的。”
“有时候我们想象力可以不用那么丰富。”虽然关于外星人这件事可能,嗯,可能是真的,但后面未免有些扯淡了。
游理一如既往,坚持着想要答案:“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呀?那个坏人又是谁?”
“晚上没人的地方再说,这里人太杂。”墨隐想着把时间推迟,以方便自己随口胡诌。
游理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小心地应道:“好吧,晚上再说。”
她拧开了一瓶药水的瓶盖,小心地用棉签吸了点药水,涂抹覆盖在了墨隐伤口之上。
有点疼。不过墨隐就连皱眉都忍住了,尽力摆出一脸笑意。
他能感觉到游理在尽可能地保持轻柔。
今天的被人算计了一番的表现本来就很丢脸了,如果还喊疼的话也太逊了。
“话说你打不打得过那个戴面具的啊?”
“打得过,打得过,下次你别跟着我就打得过。”
“你嫌弃我?”游理停下了手上的棉签。
“不是啦,就是我担心你受伤呀。”
“那好吧,下次你自己去,不过打不过一定要跑哦,先规划逃跑路线,这个最重要,记住了吗?”游理小心地叮嘱到。
“哎呀,游理你怎么老是这样,不断绝退路老是给自己留口子很容易导致惰性的呀。”也不顾对方怎么样了,墨隐抛出了他一直不吐不快的话,“你知道全力以赴是什么感觉吗?”
“命重要还是赢重要!”
“你不赢哪来的命啊!”
就在两人快要吵起来的当口,一个浑身黑色的,看起来年龄可能只有三十几的中年人抵达了医院大厅。
看到这人的第一时间,墨隐就有些不安地向后倒了一倒。
“你爸怎么来了?”
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之一,出现在了门口。
说不上长,也算不了短的纯粹黑色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
光是看着他,就宛如注视着一个黑洞,让人的神魂都仿佛要即刻想要向内跌去。
这不禁让墨隐对这个“梦”的认知更为惶恐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连这个都……
“没事吧。”游理的父亲开口了。
“我没什么事啦,小花他受了点伤,我在处理,他为了保护我被天花板压住了,但……”
“嘘!”墨隐立刻制止游理接着说下去。
“啊,哦。”瞟了一眼身边的人,游理立刻闭上了嘴,“你来,你来说。”
不过她父亲显然没什么听的欲望,看了眼游理被包住的十指,俯下了身子:“疼吗?”
“没事。”
不得不说,游理的微笑确实非常有感染力。她好像对什么都很有自信。
即使墨隐知道她经常翻车,但不自觉的,心里还是会想着相信她能做到。
“走吧,先去我们家吧,游理说过你吃饭有点困难,晚上到我们家吃晚饭吧。”
“好……吧……”对于游理父亲,墨隐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但也不好谢绝好意,只能支支吾吾地同意了。
随后,他们离开了医院,上了一辆停在停车场里面,算不上特别豪华但也不是太普通的黑色车子。
一路上,游理的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安安静静地开着自己的车子。
“那个,你爸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我老爸?他在外面不是一直这样吗?他不怎么喜欢在外面说话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不也常去我家的嘛,他啥时候对你做过什么事了?”
“也对哈……”墨隐无力地向着车窗靠了过去。
但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把他吓了起来。
戴着面具的家伙!
“怎么了?”游理也被吓了一跳。
“……”瞄了一眼那个正在开车的男人,墨隐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