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刚刚被维特挣脱开的游理追到了门外。然而目不能视的她什么都找不到,甚至也辨不清通路,只能顺着刚才声音消失的方向,扶着墙壁一点点地移动。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的下方传了过来。似乎是有谁被刚才的声响吸引了过来。
“那个……有谁在吗?”
“你是谁?”一个陌生青年男子向游理呵斥道,“为什么在这里!”
“不是,我……”面对诘问,游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解释。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是不是小偷!”
然而那男人根本也没给游理辩解的机会,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提动起来。
“啊?”此时真正失明的游理猝不及防下完全没有足够的应对措施,只是跟随本能地进行了反抗。就本体力量而言,她不可能拽得过那个男人。
“放手。”
“你**?”那男人被楼梯下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糟糕的脏话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
脸色阴沉至极的墨隐稳步走了上来,用生猛不加克制的力量按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起初,从下而来的手让那个男人还以为是来自工厂里哪个不听话的孩子,然而当他低下头看清来人之脸的时候,他立刻萎靡了下去。
“抱歉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察觉到了足以威胁他生命的气息,不断地鞠躬道歉着。随着墨隐放开他的身体,那男人一溜烟地蹿下了楼。
虽然那个男人也是工厂的管理者,但基本也就是蹭了个边角料的力量,只配去管管工厂里作为素体的孩子们。真要论其实力与地位,墨隐这种来自其它圣殿的合作者远比他高得多。
“呵呼……”游理靠着墙壁长出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她缓神问清楚现在的情况,墨隐就强硬地拽住了游理。
“你给我进去。”
不由分说地,她被拖进了房间。
“砰。”又是一声巨响,门被摔上了。
游理被这一声惊得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不用眼睛看,光从语气和动作来看,就能得知墨隐正深陷狂怒之中。
“你坐下。”墨隐点了点床。
不过游理没有真的去坐下,而是往后贴到了墙上。
“你刚才,跟那个家伙说了什么,让他去做了什么吗?”
游理对这个问题一头雾水。“我跟谁说了什么?”
“别骗我,就是刚才到房间里来的那个小男孩。”
虽然已经猜测出了刚才的动静大概率由维特引起,但游理想不通维特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墨隐突然发起那么大的火。
“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刚才推开我就跑出去了,是他怎么你们了吗?千万别跟他过不去啊,他就是个小孩子。”
“行了!我就问你,你到底给了他什么能传送转移的东西没有?”
“传送?”游理顿时已经猜到了
“或许维特刚才应该是趁他们不注意顺走了些什么东西?”
她知道维特他们三个确实有着足够撤退的传送道具,但那东西并不是她给的,而是那个叫吉尔金的『第四圣殿』大导师的东西。其次刚才游理可连话都没和维特说上,一切都充满了维特的自我主张,这件事不管从哪里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然而墨隐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相信,但在短暂的冷静后,他还是暂时压制住了升腾的怒火,拉着游理到床上坐了下来:“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指使的,说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你要我回答总得把事情说完整吧?”
“刚才,那个孩子把小怜……就是对面二楼住着的那个女孩传送走了,跟他一起。”
“啊?”
听到这个消息,游理也不淡定了。
维特带走了小怜?
虽然维特一开始接受的任务确实是获取『第五圣殿』研究新成果的情报,但那不是那到一部分了吗?
他之前有说过他的大导师不满意而要继续,难道是绑架获得更多详情,甚至直接占有成果?
可是刚才维特一进门说的任务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神态根本不像演的,而如果那是真的的话……
该不会是那个小子为了保护荷姐她们被迫无奈真的去执行任务了吧!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小怜都不安全。
经过几天的接触,游理确信了小怜并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她是块非常非常单纯的璞玉,毫无人工雕琢之际,说是朋友,那也差不多了。可如今维特居然很有可能去威胁小怜的生命,这让游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到底要不要把维特他们有传送道具的事情说出来呢?如果说了,那要不要暴露荷与希可她们呢?
因为他们是一个组织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挖出萝卜带着泥。一旦维特真的做了什么事情,还在山下的希可与荷她们又该怎么办。并且如果下令者是吉尔金,她们恐怕也难脱干系。
更加糟糕的是,假设刚才维特的话是真的,那么吉尔金就是根本不在意她们两人的性命。
工厂里天使会的这些家伙也绝非好人,人质,泄愤仇杀,这都是完全有可能发生在那两个女孩身上的。
不能犹豫,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一个关系不错的人。
游理清楚这些,但她就是太清楚也太无力了,从而导致她根本下不了任何一种决断。
沉默是最坏的选择。
不能沉默。
“应该,是他们的大导师吉尔金展开的策划。”最终,游理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可能拥有的面子与努力上。
至少,先救正身处危险的小怜。
“……”墨隐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而游理只能反复强化着辩解:“真的不是我,如果我有能力逃的话,早就逃了。”
“好了,没你事情了,你的眼睛还没恢复好,不要乱动,我已经找人来陪你了,晚上我会回来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墨隐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红绳,绕着游理的手腕缠了一圈,打了个结后,又扯出了十数圈,这才掏出剪子截断绳线,将另一段系在了床头上。“别出去就行,这个长度够你在房间里随意走动了。”
说完,墨隐重新站了起来,打开大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