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你听说了吗?”
白萧寒扒拉着已经浸透了菜汁的米饭,完全没点美少女应有的吃相,嘴角沾着几粒白棕各半的饭粒,开起了话头。
“听说什么?”
“昨天来的消息,说是晴月师祖出关了。”
白萧寒口中的晴月师祖,便是晴月道人,当年以一己之力抢下天行山这条灵脉,在其上创立了如今仙门的家伙。
大成金仙的境界,千年来天行山最大的实力保障。
只是易桐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传说级的人物,从易桐被师父抱上山时,这位师祖大人就在闭关。如果传闻是真的的话,晴月道人到今年已是闭关了二百四十二年了。
真不敢想象,到了那样的境界,时间到底会淡化成怎样的一种概念。
“嘿~这可是大新闻啊。”
师祖出关,对于天行山的炼气士来讲肯定是件大事。
“可不是嘛,昨天就已经讨论的热火朝天了。主峰的听月阁门前挤满了人,晴月师祖不光露面了,还讲了两炷香的道呢。”
高人讲道论道,对修行者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也是醍醐灌顶般提升心境的最好方式。
不过对于易桐来讲,听高人讲道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毕竟狗系统在,任何外来的收获都会在自己眼前打上个大大的叉,显示个【非系统所有】。
遗憾的是,没赶上这个机会,见一面传说中天行山的师祖,有点可惜。估计大多入门时间不长,抱着单纯跑去只想一窥真容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呢?你也去凑热闹了啊?”
“嘿!当然了,这么有趣的事不跑去看看多可惜,我之前也是没见过咱们山祖师呢,毕竟是活了千余年的仙人,长的可真是...”
说道一半,白萧寒看着易桐,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挑了挑眉,止住了话头。
“干嘛啊,噎着了?咱师祖长啥样啊?”
“不告诉你。”
“不想说就不说咯,突然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啊...”
易桐有些不明所以,以为师姐在故意吊自己胃口,想报复一下刚才自己欺负她。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既然错过了没见到,光听说的也没什么趣。
而且活了千余年,大概率就是个白胡子老头就是了。
“哼哼,告诉你一下,你师姐我啊,师祖讲完道后发现了你天赋异禀的好师姐,被师祖收做记名弟子了。”
白萧寒挺了挺胸脯,随后拿着竹筷在易桐眼前晃着炫耀起来。
“吼,这倒确实是好事,不过别玩筷子,饭粒弹我身上了混蛋。”
“呵,你知道我做了师祖的记名弟子,代表了什么吗?”
“行啦,知道你是天之骄女了,好好吃饭吧。”
对于能被金仙大成的师祖收做记名弟子,无疑是件真真切切的好事。因为已经有了师父,不能再拜亲师,只能收做记名弟子。
不过这也只是形式上的,最重要的是,以后有了可以接受金仙辅导的机会,且更是拉高了根脚。
虽说都是天行山的弟子,但要在外面,说自己是天行山的内门弟子,和说自己是天行山老祖晴月道人坐下弟子,可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
这顿饭就刚好当给师姐庆祝了,也挺好。
“我以后可就是你师叔了,以后要每天都这么孝敬我。”
“咳咳咳!咳咳!”
易桐差点没被一口青菜呛死。
“你想得美!要论辈分也是先论亲的吧!再嘴瓢那一千大洋我可收利息了!”
“哎呀,别别,咱们还是好师姐弟,什么师叔,呸呸!”
“别往菜里呸啊!还没吃完呢!”
好在后山竹子比较结实,做成的竹筷不至于就这么捏断了。
“对了,还由件事,似灼天师主讲完道后召集了一哈长老们讨论的。”
白萧寒两口菜一口饭,把嘴里塞的跟屯食的仓鼠一般满满的,突然扭头口齿不清的说道。
“求求你,把嘴里的咽了再说也不迟啊...”
“还有件事,昨天师祖专门召集了长老们讨论的。这次新弟子们出门游历的资格,不再由各长老们提名举荐确认人选了。”
天行山每百年都会举行一次组织内门弟子外出游历的活动,最主要的肯定是为了门内弟子的成长和机缘,另一个则是为了提升天行山在仙界圈子的知名度和活跃度。
因为修仙资质在凡俗本身就是千中难出一的程度,天行山又是小仙门,并不会像大仙门那般每年都开放一段时间招收仙苗,所以新鲜血液对比起来也不是很多。
这也导致了别人家二十年便会组织一次新入山的学生外出游历,天行山则是百年才会组织一次,人选确定的方式则是效仿大仙门各长老举荐门下资质比较好的弟子。
“怎么得,难道还要考试吗?”
“差不多的感觉吧,因为师父还在闭关,我就代去参加了。今年师祖想要同过比试斗法的方式决定人选,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弟子,只要是比试之中胜过三场的都可参加外出游历。”
“嗯——没想到咱们这师祖的想法还挺先进的嘛,公平竞争。”
易桐对这样的想法还是挺有好感的,光从之前外门弟子不得参与这样的规矩被打破来看,这个师祖还是有心思花在培养人才的想法上的。
不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吃完了饭,白萧寒总算是老老实实的回了房间,易桐收拾完锅碗瓢盆,跑去打理了一下如今显得有些空当的灵圈,补充了些谷草后回到了丹房。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烧起丹炉研究丹方,而是打开了丹方的大门,坐在门槛上依着门柱看起了雨景。
再过几天,便要入冬了。
天行山上是没有什么冬景的,四季如春,气温的变化尽管感知得到,但在修仙人的体魄下也不会觉得寒冷。
晚秋的雨淅淅沥沥,敲打在小楼的青瓦上发出着安心悦耳的声音,小天湖上仿佛被盖了一层厚纱,随着秋风飘荡来飘荡去。
已经到这里二十年了,稍微,还是有点想念下雪时的样子啊。
细雨之中,一个小身影由远至近扑腾而来。
“啾啾~”
是小麻雀。
扑腾着翅膀熟练地飞到了易桐的肩上。
“哈,是你啊,下雨天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干嘛。”
“啾啾!”
叫了两声,小麻雀低头啄了啄易桐的衣服,随后振起了翅膀,将水珠抖落,接着弯头理起了羽毛。
易桐便也由着它在肩上,思考起了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