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程伊白的意料，亡灵天灾内部居然意外的安静，目能所视的只有纯粹的白雾。这些浓重的雾气貌似并不是真的雾气，而是由某种诡异的能量集合体对人类感知产生影响才诞生的。
于是拥有[支配]真名的程伊白很容易地就把雾气对于她和阿莉娅的影响抹消——当然，安妮和伊莎贝尔并不属于人类这个种族，因此这些劳什子雾气也没办法影响她们。
失去了浓雾的遮掩，[亡灵天灾]的真相也暴露出来。
在安妮的[滞时结界]中，无数狰狞的亡灵生物死寂地站立在被混合元素法术轰击过的漆黑土地上。他们被无形的时间束缚，呈现在程伊白的眼中，仿佛一幅美丽而妖异的油画。
“我们要顺路探探[亡灵天灾]的情况吗？”
程伊白问。
安妮回话了：“不行，有危险。”
程伊白撇撇嘴——有危险才怪咧，只要你们两个在，只要不是宇宙突然重启，就算是一颗恒星在咱面前演化成超新星也不会出事好吧？！
安妮明白她的想法，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伊白自讨个没趣，只能闭上嘴，跟着两个人安心赶路。
虽然身边到处都是极度狰狞的亡灵生物，但是自从地球一路而来就看惯了大场面的程伊白表示自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在时间的夹缝中赶路是很奇妙的事情，由于缺少时间轴的干涉和参照，位于时间夹缝中的旅人不会产生疲倦这种感觉，只会产生无聊和厌烦的感情。
而也因为时间轴的剥离，在理论上来说，程伊白她们对于现实世界所产生的时空干涉是极度不平衡的。
她们在现实中只是经历了[无限接近零]的时间就完成了从人类联邦防线来到[亡灵天灾]最深处的[虚无绝望之渊]的旅途。
现在，她们就身处虚无绝望之渊的边界。
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绝对的虚无是什么样子？
程伊白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面前的情景，眼前的这一片空间……不，这里已经连基础的时空规则都已经没有了。
总之，面前这片没有存在没有颜色没有任何表现形式能让人感知到的深渊让程伊白某种与生俱来的生物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虚空，一切的源头，就连[不存在]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虚空。
“于是，我们现在应该是要进去吗？”程伊白指了指面前的[虚无绝望之渊]。
伊莎贝尔耸了耸肩：“别傻了，虚空这种东西，如果手里没有设备完善的虚空潜探船，想进去就是找死。”
“蛤？”程伊白愣了，“既然不是为了进入虚空，那么我们来这里干嘛？”
伊莎贝尔再次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是领袖阁下吩咐的。”
程伊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安妮：“盯——”
安妮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伊白……你果然没猜出答案吗？”
“？？？”程伊白整个人都黑人问号了。
安妮从虚空中取出阳伞，精致的小脸上突然摆出与之完全不相称的严肃，她看着伊莎贝尔背后的阿莉娅，道：“阁下，现在还玩这样的游戏已经没意思了吧？！”
程伊白突然产生了某种极为糟糕的预感。
答案？什么答案？
关于安妮给自己的问题……是哪一个？
等等！是……
无来未去之水？
！
那么答案……是雨水？！
程伊白怔住了。
伊莎贝尔背上的阿莉娅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反往日她迷迷糊糊的眼神，现在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某种极为浓烈的感情和刺眼的光。
“不愧是大贤者，这么快就发觉妾身的身份了吗？”从阿莉娅身体中苏醒的神祇称赞道。
安妮淡淡回答：“小伎俩而已，无用，该叫你雨？”
说到这里，安妮的眼神也凌厉起来：“现任——至高女神！？”
[未完待续]
